那人失笑道:“这你都能忘,你脑子里果然都是战斗吧?”
他想了想,道:“这事吧比较麻烦,之前军部部门切磋的时候有个Omega想跟你切磋,你又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没留手,把人揍惨了。”
“这倒没什么,关键后来那个Omega成了殷无玄老婆,你说人家能对你态度好吗?”
黑蚺无所谓地听着,垂着眸子安静地喝了口水。
虽然听起来很狂妄,但是他从来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想法,能让他记住的也只有实力强劲到能把他按着揍的人,不过现在这种人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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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的训练场地对于普通人而言到底还是太危险了,因而训练地点也安排在了军部。
猎人虽然隶属于军部,但和军部的其他部门是割裂开来的,其他部门的主要敌人是星盗,是人类方的敌人,而猎人学院的主要敌人是虫族,非人类方的敌人。
虽然之前也有接触,但因着彼此之间独立而割裂,这倒还是黑蚺第一次进军部其他部门。
然而刚刚踏入军部没多久,黑蚺就被一个女声叫住了。
“……哈罗德?”女人的声音发着颤,似乎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黑蚺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对方眸子里即刻溢满了泪,全然是他看不懂的神色。
他微微歪了歪头,继而本能地觉得这是个麻烦,转身欲走,却被女人追了上来。
女人紧紧地扯住他,生怕他走掉一样。
她抬着头看着黑蚺,面上一片执拗:“虽然很冒犯,但我莫名地觉得您好像我的一位故人……您可以把面罩拿下来让我看看吗?”
黑蚺觉得对方简直莫名其妙,猎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下面具?任何情况下给不确定身份的人看到自己的脸都是极其不安全的行为,更何况对方还看到了自己的面具。
他顿了顿,还是耐心地摇了摇头。
女人仍是不死心道:“我不看您的脸,我就只想看看您的眼睛,可以吗?”
这次黑蚺仍是坚定地拒绝了,女人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让黑蚺离开。
黑蚺离开很久后,女人在原地独自愣怔了许久。
她呆了一会后,邬岐来了,见到她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关心道:“怎么了桃子?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像丢了魂似的?”
被成为‘桃子’的女人苦笑道:“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笑我……我刚才见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猎人,莫名觉得像哈罗德,还胡搅蛮缠了半天想让人家把面具拿下来,指不定人家会觉得我脑子有病吧。”
她苦笑着,终于是憋不住,把自己的脸埋在衣袖里:“你说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哈罗德,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了,过得还好吗?”
“都怪我当初太弱小了,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去问一问他都做不到……”桃子道。
邬岐想说其实哈罗德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也就你和殷无玄觉得他是个东西,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么伤心,到底还是没说出这些话,转而岔开话题道:“你说的那个猎人应该是黑蚺,你这一天天的沉迷搞那些我们都看不懂的东西,对别的事你是一概不知啊。”
桃子勉强地笑笑,她知道邬岐的意思,也就顺着说道:“我以前也见过黑蚺几面,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他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这才让我把他误当成了哈罗德。”
“可能就是最近太想他了吧。”
邬岐笑道:“你跟老殷可绝了,他之前也说一个大明星像哈罗德,你俩这是都害了相思病了这么晕?”
他抚着桃子的肩安慰道:“他只是被关进了监狱里,后来就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以哈罗德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地呆着,肯定是跑了,或者让谁给捞出来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当大官呢,别想了。”
桃子内心苦涩,她知道哈罗德的为人,某些事情上那人就像古地球的驴一样倔,如果被冤枉了肯定要死犟着硬抗,绝不可能逃跑,死也要站着死。
她知道邬岐是在安慰她,扯出了一个笑来,道:“你说的对。”
转而又有些担忧道:“我们当初不告诉老殷真的好吗?”
邬岐敛起了笑,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去闹,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再说当时他也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反而只是白白牺牲。而他现在都成了家,现在再告诉他的话不是毁人家庭吗?”
如果当时要是告诉了殷无玄,他绝对不可能像现在一般前途一片光明,有个厉害的老丈人和
温柔美丽的Omega妻子。
邬岐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哈罗德那样一个人,又是个罪犯,这两个人过了那么久仍是惦念着。
他们在这边念叨着,黑蚺的耳朵烫得厉害,他完全不知道那两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只当是第一次教学比较紧张。他假意咳嗽两声掩盖过去自己些许的不自然。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有什么想要问的吗?”黑蚺简短道,“如果没有我们开始教学。”
“教官,”肖肆坦然地看着黑蚺,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请问你见没见过一个猎人,是个Omega,有的时候会哭?”
他脑子里的肖沉仍然是肖怀冰能力影响后的样子,可他太心急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话古怪:“他可能有些少爷脾气,有点洁癖,但是不是个坏孩子,内心很善良温柔……”
他的弟弟那么好,被他们那样忽视,曲解,却仍旧对他们体贴,包容。可是因为他们的失误,肖沉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皇甫獭知道肖肆指的是肖沉,实际上他来参加这种综艺也是为了肖沉的消息,此刻也紧紧地盯着黑蚺,想要他给一个答案。
然而黑蚺只是微微皱着眉,声音冷淡:
“这里没有那种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