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对此不感兴趣,哪有闲情去关心这些,流行圈里更新换代比手机革新速度都快,今天红明天糊,常有的事。她抵在座椅靠背上,淡声说:“不清楚,没太关注。”
齐瑞安却饶有兴致,单拎这段传闻出来细细地捋。
“上回我去B市遇到老张,唠嗑了下,也说了这事。之前老张他们台里不是搞了一个歌手大赛吗,莹姐参赛去了,反正还是比较顺利,只是中间临时改了赛制,非得加个乐队帮场,表面上说是表演赛,不排名次,其实就是为了把这个乐队塞进去,之后又是宣传又是热搜,搞得挺来劲。霓虹这次看样子是要来真的,舍得下血本,要打造新鲜血液了。”
就国内而言,乐队文化从八.九十年代至今都是比较小众的一种流行,且内地的发展不如港澳台,尤其是摇滚文化这一块,圈内搞得热火朝天,可圈外基本没声。这与大众口味选择有关,也与国内的风俗传统和观念有关,起步晚,难流俗,因而很多时候都只能孤芳自赏。
音乐圈近些年正在逐步开发扩大小众音乐领域,比如民谣、说唱,但摇滚始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投入多回报少,好些人对它望而止步。霓虹野心大,想用造星的方式拉动这个圈子,想走在最前面吃肉,一下场就是大手笔。
齐瑞安讲这个无非就是谈谈投资风向,想听听文宁的意见。他既是孤高的艺术家,也是市井的资本家,玩摄影和赚钱两不相误。
文宁如何听不懂话里的深意,可始终不给出明确的答案。
齐瑞安递了瓶水过去,使了个眼色,非要问个明白。
“你觉得怎么样?霓虹能搞出名堂吗?”
文宁不接这瓶水,合上眼不说话。
无声胜有声,态度不要太明了。
东西就那么大一块,想分肉的可不止齐瑞安一个,卖劲干完活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霓虹又不是傻子,敢下血本还怕别人抢?别直愣愣进去转悠半天,到头来却是给人家陪跑出力,得不偿失。
青禾坐在后面听着他俩的对话,微拧眉头。
她对投资和内幕没有半点想法,但涉及到本身相关的点就忍不住跟着听了一会儿,本来不听还好,越听越奇怪,总觉得哪里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她的心情本就烦躁,是自身的问题。她抿抿唇,将耳机音乐声调高些。
车子一路到酒店,接着是安排住宿。
文宁住套房,青禾住普通房间,两人不在一个楼层。不过毕竟是五星级酒店,普通房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青禾还挺满意这样的安排。
文宁对此没说什么,只让青禾晚上过去一趟。
青禾径直回了房间,当做没有听到。
因着晚上还有展览会,要面见一些朋友和合作伙伴,之后的时间里,文宁一直在准备,齐瑞安亦匆匆离开,还有别的事要忙。
青禾倒是悠闲,先在房间里清净了个把小时,待心情缓过来了才把送过来的礼服换上,掐着时间出去。
她不太想说话,之后的半个晚上都不太合群,除了随在文宁后面什么都不做,还真像是合格的跟班秘书。
展览会一共要举行三天,今晚只是开场,过过形式。
青禾如愿见到了信仰乐队,但没能有太多的交流。
信仰的主唱是被齐瑞安带过来见她的,整个过程的客套意味不要太重,妥妥地走个过场。主唱根本不认识她,得知她是玩摇滚的便问了两句,交换了微信。人家对她无感,连她所在的乐队名字都没问,纯粹给齐瑞安一个面子而已。
大概是矫情心太重,青禾毫无见到偶像的激动,反倒堵得慌。
文宁看了她好几眼,应该是发现了端倪。
等展览会结束回到酒店,是文宁去的青房里。
房间没开灯,黑沉沉一片。
文宁把青禾抱到桌子上,挨到她耳边低低问:“不高兴?”
青禾不承认,生硬说:“没有。”
文宁将唇落到她耳后,“别骗我。”
摸着冰凉凉的桌面,青禾不太耐烦,直接蒙住了这人的嘴巴。
文宁亲她的手心,一如昨晚。
青禾憋屈,又无处发泄。
她在这人肩上咬了口,很是用力,将指甲深深陷入对方白皙光滑的皮肉里。
文宁身形一滞,还是纵容了,安抚地摸着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