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相貌俊朗, 不是那种现代流行的秀气长相,而是小眼长脸,看似还有点呆的普通长相。但这样普普通通的相貌却也看起来很顺眼, 是容易讨人喜欢的类型。
而且身材很高大,大约都快一米八、九了吧?这在平均身高一米五到一米六左右的时代算少数。青年长得够高,却瘦的很, 哪怕手臂有肌肉, 腰间有刀,看起来绝对是多少有做过基础锻炼, 也无法填充他那如柳条般抽得过长的身体。
最经典是这人竟然将笛子别在腰间另一侧, 看起来就是一边别刀,一边别笛, 感觉有些莫名天兵(笨蛋)。
青年提到了鬼,一提到鬼,千手柱间立即联想到自己的儿媳妇(?!),那种有实体,事实算得上另一种生物的存在。
但被他坐了一个屁蹲的青年说的显然不是那样的鬼。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一个老翁在我卧房门外扣门——吓了我一跳,因为家仆没有通知有人进来, 更别提放任从未见过的人擅自闯入我卧房了。”
青年解释道。
“那老翁说:‘家主人听说你善乐器,最近得到来自唐国的古筝一把,想与您一较高下。’我听了吓一跳,想问他家主人是谁,他完全不听我说直接约定了个时间地点之后, 转身就走。我看他跑的很快, 连鞋都掉了, 连忙追过去,结果还是没追上。”
柱间听完问:“这听起来只是普通的邀请,为何说是鬼?”
青年继续道:“当时的位置,我不可能追不到,那是一个死角,他绝不可能从那里跑走。我看不到老翁,只看到一只青蛙,于是不得不转身回去。结果发现那只原本遗落的鞋子也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卷成船形状的树叶。”
柱间点头:“听起来是挺诡异。”
青年叹口气:“说实话,我有个朋友也老干这事,譬如偶尔走在路上,有老鼠用他的声音跟我打招呼。或者路遇一只猫,突然开口说话让我去他家带上酒之类。大约就是一种特殊的法术,一般人做不到,但总有人能做到。”
柱间同意:“就好比忍术跟血鬼术。”
青年道:“所以我想,这多数是那个世界的东西的邀请,不是妖就是怪之类的。自从认识我那位朋友之后,我已经开始对这类事感到麻木,比起一开始的‘好可怕’到中间的‘又来’直到现在就是‘啊,就这样啊’,这种感觉了。”
柱间建议:“其实你应该找你那位擅长处理这个的朋友一起去。”
青年点头:“本来是想的,但是……”
柱间:“但是?”
青年两眼发光:“那可是古筝!来自唐国的古筝!不是我夸耀,我那位朋友,在妖鬼之类的里还是挺有名头,万一带着他,把对方吓跑了呢?我不就见不到古筝也听不到对方弹古筝了吗?”
柱间脑中换算了下,换成宇智波斑对忍术的热情,立即秒懂。
“就算如此,为何要让我跟你去?”
青年理所当然道:“我看你长得壮实,应该很能打,打不过也能跑得动。最重要的是你不是说你能治疗我,还欠了我人情吗?”
柱间还是思考
了一下,才明白了对方的逻辑。
闹了半天青年的意思是,万一遇到了危险情况,青年想让欠了他一次的柱间把他奶回来!
——这么危险你还要去啊!这也太专研刻苦了吧!
柱间答应:“好吧,我陪你去,当做刚才砸了你的赔礼。那么你也会弹古筝?你是那种乐器大师?”
青年摇摇头:“不,我擅长的是笛子,会一点琵琶,还有一把紫檀阮咸(月琴的原型,圆形琴箱长琴颈,类似琵琶,又被称作‘秦琵琶’,声音比琵琶略低沉)。我爷爷的确教过我古筝,但真的不算在行,更别提哪怕同是弦琴,唐国来的乐器肯定与我国的有所不同。”
但是青年太想亲眼见一眼唐国来的乐器,听一听古筝的琴音,因此还是心怀神往的前去赴约。
柱间听了觉得挺有趣,他对青年的第一印象很好,有着强烈兴趣的人总会散发很强的正向能量,而且青年对自己喜欢事物执着的的性格有些像他的好友,让他产生了亲切感。
没错,无论是斑(执着忍术),扉间(执着研究)还是鬼灯(执着工作),他比较亲近的人似乎都是很执着的人,这样的人性情坚定,有着自己的理想跟追求,在他们追求自己的理想之事格外耀眼。
两人来到约定之处,竟是离城中有段距离的乡间石桥之下。桥下本该有水,但河水本就随着气候涨落,此时桥底水少到可以赤脚下河也不没过脚腕,毫无危险可言。
但是夜晚阴冷,哪怕是这么浅的水,也不会有人想在晚上尝试弄湿鞋子。柱间跟青年小心的避开水迹,沿着细小的水流在桥下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桥洞附近。
果然那里已经有数人在月下划拳喝酒,好不快活。
这场景在柱间来说也难得一见,一般忍者都很有组织纪律性,不会如此散漫。他忍不住看一眼青年——喜欢乐器的人,尤其是笛子跟琵琶这样典雅乐器的人,恐怕不会乐于见到这种过于无礼的场景吧?
却见青年满心满眼都被随意摆在一边架子上的古筝所迷,要不是时机不合适,说不定他本人立即就冲过去了。
见有人来,那几个笑闹的人才停下动作,看向他们。
“哟!乐师来了!”
“铃儿呢,铃儿不是要跟他比?人家都来了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