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削尖了的下巴,映入他的眼帘。
他是真的想要发疯,但是却不能发。安若依旧垂着脑袋,半晌,合上书。
掀开被子,像是困了,要躺下睡觉。
程淮书“砰!”地一声,一圈砸在了床头。
安若掀被子的手,一顿。
程淮书闭了闭眼,那床头木板,被他压得咯吱咯吱响。
他突然就怒了,一把扳过安若的肩膀,让她直视着他!
安若倔强的脸在他面前映着,她撇过去眼,强行不去看他。
程淮书一字一句,道,
“哪个厨师给你做的饭?”
“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人炖了他给你补补——”
安若瞳孔为之一颤,她拧过头来,瞪他,
“你敢!”
“……”
程淮书不再说话,依旧那么看着她。
半晌,用拇指,压了压她苍白的嘴唇。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人,杀一个人,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若若,你知道的。”
“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说我敢不敢!”
安若的瞳孔轻微颤抖,终于有了些情绪,从麻木到害怕再到心灰意冷。六月初的天,房间内阳光拂满。
却是那样的令人寒冷,安若抖着身子,终于,恐惧和恨意交叉着,张了张嘴,
“程先生也不是,没强女干过我。”
程淮书一下子就掐起了她的下巴!
两个人相爱时总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相恨时总是刀刀刺向对方最疼痛的软肋。程淮书掐着安若下巴的手原本是用力的,燃烧着狂风暴雨的。可等了很长时间,僵持了许久许久。
他忽然就慢慢势弱了下去,因为他看到安若还在恨恨地望着他,这次不躲了,眼睛里逐渐湿润,一层薄薄的泪水晶莹贴在眼眶边缘。
骨碌——就滚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仿佛一把被烈药腐蚀过了的刀,一刀扎入了他的心!
她不吃饭,还能怎么样啊……
最终程淮书放下了手,安若坐在那里,抱住了身子。小兔子又被吓到了,躲回到了软软的笼子里去。
他往后退了两步,这两步退的很艰难。程淮书看着抱着膝盖的安若,她轻微颤抖着,那句“程先生又不是没强女干过我”也同样凌迟着她的记忆。
砰——!
大门被程淮书给甩上了。
男人拂袖离去!
*
后来有段时间,家里的厨师换了,阿姨也换了。安若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以为程淮书真的杀了他们。
那可是程淮书啊!他什么都能干出来!安若终于肯乖乖吃饭,吃饭的
第二天,厨师和保姆阿姨又都给换了回去。
六月的天越来越热。
安若拄着拐杖下楼,别墅花园里的花都开了,管家园丁们低声对她问好。成日成夜也看不到程淮书的身影,那次争吵是他们唯一的一次见面,程淮书知道她恨他,她还是不愿意见到他。
那段时间,他正在做程氏改新换代的最后洗牌。
不知道哪一天,楼下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安若的兔子跑了出去,她拄着拐杖去寻找。拐杖哒哒往楼梯下,到了楼梯最底处,她抬起头来,忽然就看到了一位年迈的老人,身边陪着一位年龄和她相仿的妙龄女子。
两个人见到安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安若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别墅里的所有下人都不见了踪影。老人怔怔看着安若,他在电视和报纸新闻上的照片明明十分威严,可此时此刻见面,老人却仿佛沧桑了很多岁。
老态龙钟,疲惫不堪。
程则忠见到安若,第一次生龙活虎见到了这个让他最疼爱的长孙,为之要灭了程氏的女孩。
安若是知道程则忠的,成日出现在地方台新闻的第一板块。在更早以前,她也曾看到过程淮书陪在程则忠身后,做他的膝下承欢、孝顺至极的好孙儿L。
程则忠拉着黎家二小姐,猛地就走到了安若面前。程淮书现在已经杀疯了,连那日稍稍提过联姻的黎氏都不放过了!程老爷看着安若,安若站在楼梯上,有些不知所措,抱着拐杖,抿嘴一言不发。
噗通——
程氏当家人程老爷,就这么给安若跪下了。
“……”
“安小姐!”
“求求了,就算爷爷求你了——”
“劝劝淮书,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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