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跟谢家合作过。”
谢珞珞一愣。
继而,答道,
“哦,那我早就没印象了。”
“你是京城周氏的吧,周子珩的夫人。”
阮茉很享用“周子珩夫人”这五个字,笑了一下,
“对,整个上京都是生物医学圈子的。”
其实说来说去,沪谢家和京周氏,也没什么交集。只不过现在在打发时间,两个人就胡扯着。
谢珞珞最终想到了一个学生物的人,但那个人跟周氏肯定也不认识。谢珞珞想了一下,跟阮茉说道,
“我在斯坦福读书,斯坦福的生科院今年预聘了一个很厉害的生物学教授。”
“也是跟你们周氏一样,在研究生物和物理之间的交叉科目。”
“不过你肯定不熟,因为他是搞海洋的,申请的物理领域又是天文……乱七八糟的哈哈。”
阮茉:“叫什么名字?”
小谢:“陆。”
“陆屿白。”
阮茉听说过这人。
周氏拓海洋领域时,曾经合作过这个人的公司。
不过她高考那年,那公司突然被卖了。
忽然又有前来吊唁的人敲门,阮茉结束了话题,走过去开门。
小谢蹲在树下,望着那边扎好的小马出神。
阮茉双手推开门,抬起头。
忽然就看到了
一个,“不速之客”。
“……”
“……”
“……”
她们得有多少年没见了呢?
这些年,阮茉偶尔会回忆起十五六岁跟自己撕逼的人。
以及那段撕逼的日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周子琪一身素衣,剪了干净利落的短发,胸口前别着白花。
她再也看不出是过去那个什么都要用奢侈品牌的周家大小姐了,手上提的包阮茉认得,区区几百欧元小牌子。
甚至一身衣服,都抵不到阮茉身上一件大衣价格的万分之一。
周子琪见到阮茉,也是愣了一下。
继而,不太自在笑了笑。
“阮茉。”
阮茉:“……”
阮茉还是请周子琪进来了。
周子琪对着二夫人的相框上了一柱香,弯腰、鞠躬。以前阮茉和周子琪撕,周子珩和周发贤对,周二夫人从来都是两边都劝解。
上完香,周子琪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一会儿阮茉也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毕竟过去两人撕逼撕的轰轰烈烈,现在都长大了,也不可能扯着头发继续撕。但见了面还是有些感慨万千,阮茉透过打量她的穿着,琢磨着这些年她过的怎么样。
周子琪看出了阮茉对她的好奇略带挑衅,只能尴尬一笑。
她现在早就撕不过阮茉了。
刚被流放那两年,她还想过要好好学习好好努力,争取有一天杀回去把阮茉给干下来。
然而随着阮茉一步步往上爬,越爬越高,当周家整个权力中心都交到了阮茉手中后。
周子琪终于知道了——
当年阮茉撕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赢不了。
因为阮茉注定要成为划时代里程碑的人物,早年学生时代的恐怖撕逼暴力算计,还只是她学生时代稚嫩的一角。
成熟了,直接跟整个上京城干!
但她居然还能保持着这么多年未减对她的好奇,周子琪其实感觉挺羞愧的,握了一下茶杯,先开口,对阮茉解释。
“我父亲现在在爱尔兰做一点儿小皮生意。”
“……”
周子琪:“属于周氏边缘的产业了,几乎派不上用场。我就在那边的学校读书,公立学校。”
“这些年过得平平淡淡吧,该受的罪都受了,穿衣吃喝也都成为了最普通的档次。刚开始那两年确实不适应,一下子就变平庸了。但渐渐也就接受了,不再奢求能够回到过去那样的生活。”
阮茉点了点头。
她听得出周子琪现在是在巴结她,或者说是本能的惧怕。她其实很受用周子琪这般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毕竟她阮茉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可阮茉也明白,周子琪的本质是不坏的。
就是娇纵惯了的大小姐,后来阮茉比她还要娇纵。当初真正坏蔫了的人另
有所在,阮茉不禁就联想到了另一位大小姐、程舒瑜。
程舒瑜也销声匿迹了很多年。
周子琪看得出阮茉往程家小小姐那边想去了,她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要惹到这位周氏现任最红火的当家人。
周子琪:“程舒瑜我见过一面,她也在欧洲。”
“但我们两个人不在一个地区,我在爱尔兰,她在东欧。靠近俄罗斯那里。”
阮茉:“你们两个人见了做什么?”
周子琪一愣。
阮茉脸上写满了“闲的”“有病”,周子琪苦笑了一下,想来想去,她和程舒瑜以前真的很作恶多端、成天欺负周子珩的宝贝疙瘩。
周子琪:“是偶遇,我读大二那年,冬天买圣诞树,突然就在爱尔兰的圣诞礼店遇见了程舒瑜。”
“程舒瑜一个人,也是来买圣诞装置。”
“她说她来这边出差,也没说现在在做什么。我和她就聊了两句,没聊多少。”
阮茉扣着手指,琢磨了又琢磨。
周子琪:“……”
“是提了两句你。”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上京遥不可及的势力。”
她看着阮茉无名指上的钻戒,那可是周子珩的毕生心血。周子琪继续道,
“我看不懂她对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最后我们又寒暄了一下处境,以及与你早就高不可攀。”
“哦,她还跟我提了一件事。”
“程舒瑜问我,你当年是不是上学时,天天戴着能变色的隐形眼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