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送粥,还每天都会换不重样的旗袍。周子珩再觉察不出不对劲儿那他就不用再姓周了,他当即就拨了周雾的电话。
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雾支支吾吾,半天,才绝望地承认了道,
“那天,送小姐回庄园。”
“……”
周助理回忆着那天的状况:
小茉莉也不知道从哪儿知晓的周子珩是因为她的缘故,才遭人暗算。虽然原因不是直接出自阮茉本身,可就是因为阮茉撕了程舒瑜,周子珩为了保护阮茉不惜跟程家翻脸,程家被迫退出那个极为重要的项目——
周子珩才去找的欧洲合作方,而欧洲风险大,这边似乎一直有人在盯着周子珩的性命,几乎回回去欧洲,周先生都要经历大小不一的无妄之灾。
阮茉当着周雾的面,脸都哭花了,眼睛肿成了桃子,泪花一颗一颗往下掉。一路上她一直就在问周雾,哥哥究竟是不是因为她的缘由才出了如此事故。周雾从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能哭,还能哭得如此让人心疼。可能是阮茉哭得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原本周老板不让说不让说的事情,周雾还是一个没招架住。
在车上告诉了阮茉。
“也不能这么说吧,程家本来就过分了。”
“先生跟程公子之间,也是有大大小小的矛盾的。”
“欧洲这边本身也乱,年年有问题。可就算先生这一次不来,明年肯定还会来的啊……”
周助理小心翼翼地道,
“先生真的是在意阮小姐你的,所以阮小姐也不要责怪先生瞒着你啦……”
阮茉哪能责怪呢?
她靠在车玻璃上。
目光望向窗外。
一只只巨大的风车,四个轮片在慢慢悠悠随风旋转。
半晌,阮茉忽然咬住了嘴唇。
用胳膊堵住了脸颊。
周雾瞬间就后悔死了,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没能守得住这个秘密!
周子珩听晚周特助苍白无力的解释,气得差点儿把电话给砸了。
此时周雾还在开车,慢吞吞载着阮茉往医院去。阮茉又要来看周子珩,虽然已经晚上了,但她还是打扮的漂漂亮亮,这让周助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周子珩揉着眉头,阮茉煲的粥的确是好喝,然而他更不希望小茉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
周助理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到临头了,所以这次连病房都没上去。阮茉又提着保温桶,轻轻敲开了周子珩的病房门。
周子珩静静地看着她。
还是有很多文件要批阅,周子珩戴着眼镜翻阅那些英文合同。阮茉一个人坐在旁边,哥哥给她留了好多香蕉和小橘子。
然而阮茉没有吃,她提着保温桶,愣愣地望着病床上的周子珩。周子珩批了一会儿
,抬头发现阮茉还在看他。
“今晚煲了什么粥?”周子珩没办法对阮茉发火,会疼。他让阮茉坐过来,看看今晚的粥好不好喝?
阮茉坐了过去。
保温壶打开,又是热气弥漫。很香的瘦肉粥味道,阮茉用勺子轻轻浮着上面的米粒,挖起薄薄一勺,贴着自己的嘴唇角。
“哥。”
“好像,很烫。”
“……”
手里的勺子忽然“哗啦”掉了下去,粥液洒了,沿着嘴角往下流。周子珩下意识把那保温桶给抱走,不要让里面更多的白粥倒出来、烫到了小茉莉。
可小茉莉却低着头,拼命用软软的手心擦着脏掉了的被子。
被子盖在周子珩的腿上。
双腿/间。
周子珩几乎是倒抽着气愣住的,抱着保温桶的手都忘记了放,他看阮茉额前的碎发垂落,看那笔挺的鼻梁下呼吸在柔柔地喷洒,看樱桃大的红唇还沾着稀薄的粥液,粥是用白米做的,液体微微透明,白汁挂芡,很缓慢地沿着嘴唇一角,往下流淌。
落在了脖子里,旗袍盘口上。
阮茉伸出舌头,舌尖卷过粥液。
轻轻擦拭着唇纹上的粘米。
“……”
“……”
“……”
周子珩瞬间又重新拿起了被他扔掉了的手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好不容易平缓心跳的周助理再一次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正要觉得自己又完蛋了。
周老板含满冰碴子的声音,啪啪啪在听筒里炸裂——
“明天去财务处结算一下工资!”
“领了下个月的补贴,滚蛋吧!”
……
周特助:……
阮茉知道了哥哥猜到她为什么会情绪反常,周子珩挂了电话,就别过头去,两个人静悄悄这么坐在夜色里。周子珩打不破沉默,他有种预感,熬粥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哥哥。”阮茉忽然开口说道。
周子珩回了一下头,
“阮茉你……”
阮茉怔怔地望着周子珩。
嘴角还挂着淡色的粥液。
“哥,”
“你还喜欢我吗?”
周子珩皱眉。
他刚要说“先别想这些好吗”,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已经压抑不住烦躁和躁动了。阮茉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脸颊上似乎浮现了一抹不太正常的潮红。
“哥。”
“……”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