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十分讲诚信,说是一次就是一次。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几个小时,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工作日的下午四点,两个人一个不上学,一个不工作,反而凑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倒是颇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了。
江迟将自己的怀疑都跟秦晏讲了。
秦晏摸了把江迟的下巴,心不在焉,只说自己会去查。
江迟继续说:“秦知颂母亲的事,是季瑜从秦柸那里听来的。”
季瑜作为唯一能够接近秦晏的人,在秦宅中的地位很微妙。
除了秦文海以外,苏筱晚也同样很想拉拢季瑜,只是她作为一女子,与季瑜年岁相差又不是很多,不便直接出面,就派了儿L子秦柸去接触季瑜。
苏筱晚虽然坐在秦夫人的位置上,可地位却并不稳固,随时都有被取代的风险。
秦文海依旧十分风流,情人新欢一个接一个,从来没有断过,外面的女人挤破头也想嫁入秦宅,苏筱晚与秦文海虽为夫妻,但在秦宅里,她能够信任和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儿L子。
随着秦柸渐渐长大,苏筱晚无论有什么事都会和儿L子商量,故而秦柸口中说出的话,倒是也有几分可信。
秦柸对季瑜说的原话是:
【我妈能找你们季家定亲,当然也能随时把你退回去,秦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上一个住在这里却没能嫁进秦家的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你要是不想也死的不明不白,就得听我和我妈的话,知道吗?】
听完江迟的转述后,秦晏只觉得十分好笑。
秦柸这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真不知随了谁。
在秦家,莫说是秦柸,就是苏筱晚到了秦晏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只要秦晏不点头,苏筱晚都不敢轻易坐下。
秦柸见到秦晏更是如老鼠见了猫,脑袋总是垂得低低的,极为奉承地叫秦晏‘哥哥’。
这孩子在秦家养了这么久,本事没渐长,见人下菜碟这一套倒是学得娴熟。
因江迟这层关系在,秦晏跟季瑜讲话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多几分耐心,秦柸这小子倒好,居然趁着自己不注意给季瑜气受,还让江迟知道了。
秦晏在心中狠狠记了一笔,而后慢声道:“下回你跟季瑜说,秦柸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叫季瑜不用惯着,直接甩他两巴掌,算我打的。”
江迟忍不住笑起来:“别逗了,季瑜哪有这个胆子?”
秦晏一直看着江迟,这会儿L忍不住伸手按了按江迟的鼻梁,感叹了句:“你鼻梁好高。”
江迟捉住秦晏的手:“怎么注意力忽然到我鼻子上了?”
秦晏回过神:“不知道,本来想说什么来着,一看你有点晃神,就忘了话茬。”
江迟‘哎哟’了一声,把秦晏搂在怀里,喜欢得不行:“秦晏,你出书吧。”
秦晏不明所以:“嗯?出什么书?”
江迟在秦晏肩上蹭来蹭去:“
情话宝典之类的吧,每次你随便一句话都能说的我心神悸动,迷迷糊糊的。”
秦晏笑道:“那我的情话宝典里......可以把你的恋爱技巧写进去吗?”
江迟面颊发热:“你快别提了!”
自打江迟知道秦晏身份,每次听秦晏提起‘恋爱技巧’四个字都臊得浑身难受。
秦晏记忆力却很好。
他不光能记得江迟交给他的每一条恋爱技巧,还能回忆起江迟是在什么场景下教他的。
秦晏拨弄着江迟的喉结:“你还记得你在教我第一条恋爱技巧之前说了什么吗?”
江迟的记忆力也不差,稍微回想就记起了当时的情况。
他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立即捂住秦晏的嘴,抓狂道:“忘了忘了,你快把那段记忆删了!”
秦晏实在忍不住笑:“你把我当成季瑜,说要教我恋爱技巧,还说没有你拿不下的男人。”
江迟羞愤至极,反而生出些自暴自弃之感,他把秦晏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对对对,我还说‘你放心,有我在,肯定能把秦晏迷得神魂颠倒’......你就说你颠倒没颠倒吧。”
秦晏被江迟一搂,鼻子撞在江迟胸口上,呼吸间全是江迟气息。
江迟才洗完澡,身上水汽还没散去,十分清爽干净,还有一点点沐浴乳的清香。
秦晏原本想和江迟说点正事,可与江迟抱在一起,忽然又有些情/动。
大抵是离江迟太近,费洛蒙之间相互作用,交织出自然舒缓的融洽气氛。
人类之间的信息素相互吸引,是具有科学依据的。
他们相互爱恋,迷恋肌肤相亲的感觉只是顺从本性而已。
秦晏在心中赦免了自己的贪欢。
他闭上眼,吻在了江迟心口的位置。
江迟的心跳瞬间就乱了。
秦晏似是觉得有趣,动作更加放肆。
江迟按住秦晏的后颈:“身上又不痛了是吗?”
秦晏自有一番道理:“从沉没成本的角度考虑,既然已经在痛了,如果不能尽兴,前期的投入不就白做了?”
江迟骂了句脏话:“你总有理。”
秦晏轻轻啃咬着江迟的锁骨:“你不是要我神魂颠倒吗?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江迟:“......”
秦晏这辈子,大抵都学不会怎么服输了。
他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江迟确实很有本事,足以令秦晏溃不成军。
刚才秦晏还能自己走到浴室去洗澡,这回只能被江迟扛进浴缸。
秦晏躺在温水中,宛如所有纵/欲过度的男人一样,大量多巴胺分泌后迎来了新的贤者时间,空虚中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懊悔。
他无欲无求泡在浴缸里,佯装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任由江迟随便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