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后,两人来到了乱步给的地址,一个不起眼、深藏于小巷当中的咖啡店。
说是咖啡店也不完全正确,因为这里还供应各种酒类。咖啡店的装潢很普通,而老板似乎也没料到,在这个时间会有两位客人。
“请问,是走错地方了吗?”老板好心询问着,他看见了推开店门走进来的两人。
白发少年蓄着及肩的头发,此时正整齐地披散着。他的眉眼间带着些疲惫,就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那般。
而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紫色头发的孩子,看着约莫七八岁的年纪,转头的时候看见那一本正经的正脸。不过他却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若非两人身上都没有伤口,老板都快要怀疑是不是受到虐待出逃的孩子。
万叶看了眼招牌,确定来的地方没有错。店老板似乎不是知情者,所以他并未直接说明来意,只是找了个借口说道:“想要来一杯咖啡,另外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店里面除了仿酒吧的桌台外,靠墙的地方还有几个矮沙发。
“可以是可以……”老板有些犹豫,不过思索过后还是答应了。
少年的表情实在是过于疲惫了,连露出的笑容都带着些倦意。
连外人都注意到的事情,散兵自然是察觉到的。他被一路抱来,期间没有自己走过半步。
虽然反抗过,但万叶以宽大的衣服不方便走路为由,语气坚定地拒绝了。
“那边有沙发,累了的话可以休息一下。”老板端来热气腾腾的咖啡,随后建议道。
“小朋友看着很乖,要不要先坐一边玩玩?”老板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对着一脸严肃的“孩子”说道。而他也贴心的端来一杯果汁和几颗糖,似乎是很擅长哄孩子。
万叶本想找个理由多待一会,顺便等人,但是没想到老板如此细心。
“谢谢。”
“你去睡吧。”散兵看了眼桌子上色彩鲜艳的糖果,本想在椅子上坐下,但某人并没有松手的意图。
被半抱着在沙发上躺下时,散兵象征性地挣扎一下,然后有一只手就顺着后背,轻轻拍了拍。
“我不困。”
“嗯。”
散兵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咖啡店里原本悠扬婉转的古典音乐,不知道何时也降低了音量。
就像一个柔软的抱枕被抱入怀中那般,虽然不至于压迫感觉到难受,但却牢固不容挣脱。
似乎是许久没能好好休息,闭上眼睛的人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点睡意也没有的散兵,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好无聊。
咖啡店老板并没有打扰两人,而咖啡的热气也渐渐消失。等到咖啡变得温热后,这个不起眼的咖啡店终于迎来新的客人。
见到走入的三人时,店老板露出一个笑容:“还是以前那样吗。”
“是的,麻烦了。”红发男人习以为常的找到
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的身边,
沙色风衣的男人极没形象地趴在吧台上。
“安吾这是同流合污吧,这次就不怕被发现吗。”太宰治笑眯眯着说道,丝毫没有这个麻烦是因自己而起的自觉。
被称为安吾的黑发男人戴着眼镜,闻言他只推了推眼镜,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是吗。”
织田作之助笑笑,并未说什么,只是感叹一句:“不过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这家的酒,没有那家的正宗啦。”太宰治转在吧台上的摆件,抱怨道。
话里提到的另一家酒馆,是以往三人常去的酒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几人已经很久没有三人一同前去。
“老板还在这里。”坂口安吾对店老板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后者只是哈哈笑了两声,仿佛早习惯太宰治跳脱的发言。
“客人本来就少,几位愿意赏面子,再好不过。”
“酒是好酒,只是太宰的口味过于奇怪了。”坂口安吾吐槽道,毕竟从来没有哪家酒会加洗洁精。
“话说,他们两个不用在意吗。”坂口安吾看着和平常一样,开始饮酒的两人,颇为头疼的指了指店内不起眼的角落。
并未压低的声音,让原本熟睡的少年清醒过来,而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脸。
面前人的两只手努力捂着自己的耳朵,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在觉得其他人的交谈吵闹。万叶扬起一个笑容,轻声说了一句:“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万叶很久没有睡过这般不安稳的觉了,因为心事重重、但身体因为疲惫又不得不休息,所以入眠时会过于警惕,以至于很容易被惊醒。
散兵收回手,但半路却被更大的手掌抓住。两只手的大小,刚好能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
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因为刚刚睡醒,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带着些惺忪和固执,固执地抓住自己的手、固执地伸手揉捏自己的脸颊。
散兵有些不悦的伸出另一只手,但是却被轻而易举抓住。
“力气好小。”万叶突然笑着感叹一句,他想起两人刚刚认识时,虽然力气相差不大,但散兵擅长用一些巧劲,以及自己的能力,将自己放倒。
坂口安吾看着抱着孩子走过来的少年,看了片刻才记起来,白色头发的少年和侦探社也有一些关系。不过因为杀人的原因,他正被□□。
“社长那边怎么样。”织田作之助询问道,万叶回答道,“社长和乱步他们已经赶往下一个汇合点。”
“是吗,先休息一下吧,晚些我们一起出发。”
万叶在织田作之助的旁边坐下,他的面前又放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店老板笑了笑:“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杯咖啡已经冷掉了,试试这杯吧。”
“谢谢。”
“万叶,头发需要整理一下吗。”织田作之助手里还拿着酒杯,他的视线落在身边人乱糟糟的白发上,善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