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点头,很体谅普通民众的想法,没有再追问安室回家之后的事情,他看了看手边的报告,又问道:“那么,安室先生,您今天早上……大约八九点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别馆里和一群□□斗智斗勇呢,波本在心里嘀咕,暗道不好,虽然说好了让琴酒帮忙作证,但对方实在太不上心,他还没来得及对口供,这总不能实话实话吧。
不过这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顿,便果断地说道:“哦,那时候……我还在出差呢。”只能指望自己和琴酒有点默契了,毕竟他们这活也完全可以算是出差。
“出差啊……”警部又点点头,“那有没有什么证人可以证明呢?”
“当然,”安室透微笑道,“和我一起出差的上司也住在这栋公寓。”
在安室透等待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到场的过程中,警员们陆陆续续地又带来几个嫌疑人,安室透扫过一眼,这些人都是公寓的住户,其中有两位是在安室搬来之前就住在公寓里的,他见过几次,还有一位则是前不久刚住进来的,因此相对陌生。
大半夜的被叫起来,大家看起来心情都不是很好,住在安室透隔壁的星野夫人倒是还在撑着温柔的笑回答问题,另外两位已经是一边说话一边打呵欠,要不是面对着警察,大概早就甩手走人了。
警察们的态度倒是很好,但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办,问明基本信息之后就开始挨个询问这些人和死者的关系以及不在场证明,安室透没有事做,于是也在边上旁听,但他心里并不觉得这问话能得到什么结果。
大家虽然都是邻居,但说起来也不算很熟,因此如果自己不说,也难以证明互相之间是否有什么龃龉,这几个人会被喊过来,只是因为他们的住处和安室透的屋子离得比较近,从犯案的角度上来说可能性比较大。
但想也知道,犯人既然都有空把尸体往别人家里扔,自然也会设下诡计,光是盘问周围的居民很难得到答案,因此不出意料的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头绪。
安室透自己在
刚才警察还没到的时候检查过现场,倒是已经有了点想法,但他本人还是嫌疑人,加上思路还不明确,于是并没有开口。
反正这事牵扯到了他自己,他肯定是要继续关注的,要是之后警方的思路有问题,他再说点什么不迟。
比起之前下来拿资料的时候,这次琴酒的到场速度可以说是非常拖沓,直到警方已经把其他嫌疑人都问得差不多,开始要进行进一步的排查时,这人才施施然地走进来。
他竟然没有再穿着那仿佛是固定装备一样的黑色衣服,而是换了身很简单的浅色T恤,帽子自然也没戴,最离奇的是,安室透注意到这人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他回想起自己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当时现场声音嘈杂,但此时回想起来,好像对面是有水声……?
这家伙在回去之后还洗了个澡吗?该说他是太洁癖还是过于不在乎这事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迎上去,语气略带无奈地说:“您可总算来了。”
“我在洗澡,”琴酒用算不上恼火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转向在场的警察,“这是怎么了?”
看不出来琴酒还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安室透接话道:“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吗,我屋子里发现了尸体,找你来做不在场证明。”
“哦,我没听清,”琴酒用完全理所应当的口气说道,“你屋子里怎么会有尸体?”
“这我怎么知道?”安室更加无奈了,“反正现在先证明我不是犯人,余下的就等警官们查证好了。”
于是琴酒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一旁的警部身上,目暮倒是早已习惯了各式各样的证人,见他看过来,也不多话,直接问道:“今天早上八九点的时候,安室先生是和你在一起吗?”
“啊,”琴酒点头,看了眼安室透,然后补充道,“我们在出差,不在东京。”
“好的,”目暮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大致可以排除安室先生的嫌疑了……安室先生你可以离开……啊。”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人家家里,于是有点尴尬地停住了。
见状,安室透善解人意地笑道:“啊,警官先生你们还需要勘察现场吗?要是比较麻烦的话,我可以自己找地方睡。”
目暮感激地笑道:“抱歉安室先生,麻烦您了,虽然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毕竟是尸体的发现地,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搜证……”
“没事,”安室摆摆手,很爽快地表示,“我可以去……黑泽先生家里借宿。”
琴酒看向他,眼神很冰冷,但不知道是不是顾忌在场的警察们,就只是那么看着他,而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没问题吧,黑泽先生?”于是安室透得寸进尺地说。
这下,琴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当然,安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