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会议有什么特别的吗?”有人小声问身边的人。
“不知道啊,”他身边的人也很迷惑,“来的时候没听说啊。”
“我也以为只是例会呢,还想说这次要不要翘了……还好没有。”第三个人插话。
“但也还是有人翘了啊……”第二个人说道,“我已经十年没见到玛克了,他不会也死了吧?”
第一个人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了。
“这次甚至不是年终会议,”然后第一个人把话题拉回去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搞后勤的我啥也不知道啊。”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搞科研的就知道一样,我只知道玛克没死。”那位穿着白大褂的科研部门成员翻了个白眼,“对面的教育部门也许知道。”
“那我敢问吗,不敢的呀。”前一个人耸耸肩,“不如等会议开始。”
朗姆关掉笔记本电脑,清了清喉咙,窃窃私语的几个人瞬间都坐直了。
“年纪大了嗓子也不好了?”威士忌微笑着说。
朗姆瞪了她一眼,清清嗓子想要说什么,贝尔摩德在包里翻出一盒润喉糖
() ,往对面扔过去:“对自己好点。”
“你们俩是来这里捣乱的吗?”
朗姆受不了了。
“照顾老人家嘛,”贝尔摩德无辜地说,“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就在朗姆感觉自己真的要身体不好了的当口,会议室另一边的门被打开了,琴酒走了进来。
准确地说,琴酒怀里抱着一个穿西装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这个男孩子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显得非常稚嫩,他穿着整齐的黑色小西装,甚至打了领带,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有种装大人的可爱与荒谬感。然而,与此同时,他有一双不属于孩童的,敏锐又沧桑的蓝眼睛,哪怕被抱在怀里,他也依然挺直着脊背,被那双蓝眼睛注视着的众人在顷刻之间都安静下来了。
“boss。”朗姆对男孩点头,然后微妙地顿了顿,“……Gin。”
boss对他点了点头,而琴酒目不斜视地走到会议桌的主位边上,拉过摆在一旁的高脚儿童座椅,把男孩放在上面。
“我自己能坐,Gin。”在琴酒试图给他系上保护带的时候,男孩语气无奈地开口了。
琴酒看了他一眼,顺从地放下了保护带:“好的,先生。”
他把拎在手上的笔记本电脑从包里拿出来,打开摆在男孩面前,非常熟练地接好线,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乌丸莲耶叹了口气,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打开电脑:“那么,现在开始例行会议。”
组织例会的内容颇为枯燥,因为真正需要所有人关注的大事件不可能有那么多,所以会议最主要的议程是各部门汇报本季度的各项事务——是的,黑色组织开会照样要做PPT——夹杂着后勤部门和所有部门关于经费问题的撕扯。因为都是常见的议题,大家争论得都没有什么热情,最后由boss一言而决,显得非常草台班子。
如果不是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琴酒会把这个过程睡过去,监察部门的活动从来不做公开汇报,而作为一个整个部门只有他一个人的部门首脑(是的,甚至伏特加都是暴力部门借来的),他连自己的活动经费都是在所有兄弟部门轮番报销的。
但他现在一点也不困,所以干脆在脑内安排起了之后的任务流程。
不过这次会议注定并不会让他一直置身事外,在枯燥的汇报流程终于结束之后,在boss宣布散会之前,威士忌举起手打断,然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抚平,在坐的各位都有极高的敏感度,一瞬间就连后排困得打盹的人都精神起来了。
……虽然从表情上来看,比起关心可能存在的突发事件,他们更多地是因为有新八卦看而精神。
“先生,”威士忌没有在意那些兴致勃勃的目光,她微笑着对主座上的男孩点点头,“我希望就苏格兰威士忌一事向朗姆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