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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
秦蔻:“…………”
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点红无奈望天,道:“那人若是要我的剑,我当然能给,因为那是我的东西。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物件,喜欢谁就同谁在一起,我难道能让得出去?”
他深深地瞧了一眼秦蔻,又冷冷道:“他若求我让妻,我一剑戳死了他,绝不是因为他觊觎你,而是因为他侮辱你。”
你如此侮辱我的爱人、我的朋友,还想要挟恩图报?!
这道理本是人人都应该懂得的。
其实李寻欢懂不懂呢?他自然也懂,因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第一个否认的方案,就是自己直接去恳求林诗音嫁给龙啸云——为啥,因为林诗音不可能同意啊!
然后,他的方案就变成了漫长的冷暴力,强迫林诗音同意。
说到底,他认可林诗音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但依然认为自己的意志是大于林诗音的意志的。
秦蔻从一点红怀里坐起来,去摸放在桌上的啤酒,拉开易拉罐,大大地喝了一口。
新鲜的原浆啤酒,泡沫如云朵一般丰富细腻绵密,橙皮、啤酒花、小麦发酵过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合味的清新爽口,甜橙皮的果香味散发出来,咽下去之后,又有啤酒花的淡淡苦味与回甘,比之路边烧烤摊上的开架啤酒,不知道好喝了多少倍。
她惬意地长舒一口气,顺手开了另一罐,递给被她刁难的男朋友,今天X市温度还可以,在夜晚的露台上,不至于闷热到难以忍受,不过饶是如此,两个人因为想要贴贴,所以身上还是沁出了汗,待会儿L回去免不得要再去冲个凉的。
一点红一只手揽住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啤酒罐,颇有些闲适意味地半躺在躺椅上,喝了一口啤酒,眼睛眯起来,面上却浮现出一丝冷酷的表情来。
他冷淡地说:“李寻欢的愚蠢,并不是自他决定让妻的那一刻而起的。”
秦蔻:“哦?怎么说来?”
一点红讥诮地道:“他的未婚妻与他的兄弟见面,他居然只说这是他表妹?”
一点红是杀手,是社会边缘人物,拥有爱情与友情的时间极其短暂。但这不代表他没见识,其实恰恰是杀手这职业,见过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纠葛才多。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因吃不上一口饭而杀人越货的人有多少,因男女之事引发的流血冲突就能有多少。
林诗音他之前也瞧见了,的确是个漂亮女人,还是个温柔似水的漂亮女人——这样漂亮的未婚女子,有男人喜欢,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那么难以想到么?
既能想到,提前说一嘴就能避免的麻烦事,怎么就能演变成这友情与爱情的二选一抉择了?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这等连他这种只认得几个字、完全没读过圣贤书的人都晓得的俗语,难道李寻欢竟不清楚?
他居然还
真能就这么含含糊糊的表示“这是我表妹()”
……
…………Fine
“……㈨()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骂完了李寻欢,一点红又接着冷笑,去骂龙啸云:“龙啸云若真喜欢这女人,为何不去找她分说清楚,要去找李寻欢,求他将这女人许配给他?”
他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也只喜欢过秦蔻一个人,他与秦蔻之间的试探与交锋,乃是最惊险、最刺激、也是最甜蜜的,如今回想起来,那种激动的、被她所深深蛊惑的心情依然能令他兴奋不已。
他喜欢秦蔻,自然希望秦蔻也喜欢他,但倘若秦蔻不喜欢他、不想要他,他难道会强迫她?
他不会的。
所以他喜欢她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去暗戳戳地勾引她,而不是去找秦伯父,请求他把女儿L嫁给他。
这里头的区别其实很明显,倘若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去找能主宰这女人婚姻的人讨好,那就意味着——他只是想得到她,至于她的喜好与意愿如何,他没那么在乎。
一点红对此嗤之以鼻。
他对楚留香肝胆相照,自然也对秦蔻肝胆相照,连赤诚都做不到,交什么朋友?谈什么爱人?
秦蔻说:“可怜诗音……两个男人都爱她,两个男人都把她当物件儿L。”
而且她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这件事迟早要告诉她,真到了那时候,那剜疮之痛……又该如何去捱,才能捱得过去呢?
秦蔻又喝了一口啤酒,眯着眼睛,叹了口气。
一点红沉声道:“我绝不愿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的。”
秦蔻一怔,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道:“我也是。”
一点红又道:“我也绝不会把你拱手让人,谁若觊觎你……”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秦蔻不免觉得好笑,故意问:“会怎么样?”
一点红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下颌线愈发显得冷酷了许多。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怀里的美人软绵绵地抱着他,然后凑上来与他接吻,一点红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个吻,又用双臂把她缠得更紧了一点。半晌,二人分开,她的蔻蔻面颊上已泛起了酡红,身子忍不住扭了一下,又被他登时扣紧了几分。
他哑声道:“蔻蔻,别乱动。”
秦蔻的喉咙里发出了撒娇一般的声音,心中对他的爱意愈发浓厚,简直要如夏日暴雨后的雨水一般溢出来,她不肯停歇,又紧紧地抱着了他,感受他胸膛之中心脏的跳动声,皮肤的热度与肌肉的紧绷。她很想要抚摸他,又有点记挂着这里的环境不对,于是只好反反复复地去亲他的唇角,含含糊糊又热热烈烈地说我爱
() 你。
一点红半分法子也没有。
……他其实比秦蔻要知道分寸很多,
他一般没有分寸、十分凶狠的时候,
都是把窗帘拉得死紧的时候。
但秦蔻好像没这种意识,她一热烈起来简直有种不管不顾的莽劲儿L,一点红总是没有法子,也总是只能承受和忍耐,狼狈得不行。
半晌,她如雨水般丰沛的爱意终于表达得差不多了,一点红白的发青的脖颈上多了好几点红,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尽力抑制着自己兴奋的情绪,手却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秦蔻的脸红红的:“啊,红哥,你……”
一点红不说话。
秦蔻乖乎乎地缩进他怀里,说:“……你好激动,但是今天没地方。”
而且肉眼可见的很多天都没地方。
一点红咬牙道:“我看你是想直接弄死我。”
秦蔻心虚地别开眼。
秦蔻说:“要冲凉么?”
他认命地点了下头。
秦蔻开始感到愧疚了,说:“那你冲完,我在客厅等你,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一点红面无表情地回绝:“不必,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冲多久的凉。”
秦蔻:“……嘤!”
一点红长长地叹了口气,只道:“回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秦蔻:“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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