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怔了怔，明白小黑的意思，可是他不能让蒋新耀帮忙挡着，必定是要面对董婉琴，他用脚尖轻轻蹭了一下小黑的腿。

小黑不情愿起身移动到旁边，大黄摇着尾巴用头蹭了蹭以示安慰。

蒋新耀听到身后的动静，等王富贵靠近才让开半个身位来，王富贵的事跟他没关系他不想管，可进是肯定不让进的。

董婉琴见道心心念念的王富贵，瞬间有些激动，她上前半步伸长脖子，一只手依然搭在小腹上，另一只手牢牢抓住

朱漆门框。

“你找我什么事？”王富贵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蒋新耀见人来了，便转身进屋内找沈宵，尽可能找借口拦住沈宵不让他出来。

“我……我……”董婉琴结结巴巴瞥了一眼旁边的蒋桂英。

蒋桂英立刻会意退到远处，站在小汽车旁边，驾驶位一起过来的中年人见蒋桂英，礼貌微笑点头。

“王富贵……”董婉琴埋低头同时也压低声音，“我……怀孕了……”

王富贵有些吃惊，不为别的，只是不懂董婉琴怀孕为什么要找上自己。他跟董婉琴半点关系都没有，除了从河里救上来，平时都拉开距离至少两米。

王富贵平静道：“恭喜。”

董婉琴一脸错愕，她有想过千万种情况，王富贵可以骂她，鄙视她，责备她，唯独没有‘恭喜’。

“我……我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董婉琴有些急了，“就是……就是那天晕倒了……回去就发现……”

王富贵提议道：“董小姐应该去镇上警察局报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董婉琴有些慌乱，“我并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

王富贵露出不解的表情，并没有再说话，这件事原本就和他没有关系，他顶多能作为认识的人帮董婉琴提出建议。他转过身去想离开，想关上门。

“等一下。”董婉琴不顾形象用力用身体顶住门。

王富贵深深看了董婉琴一眼。

“王富贵……你能不能和我结婚？”董婉琴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目的。

这一瞬王富贵差点被气笑，他和董婉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要为董婉琴负责，于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董婉琴愣了几秒，小声道：“我……我爹说了，家丑不能外扬，孩子不能生下来，可我觉得他有来到世界上的权利，我求我爹留下孩子，他说未婚姑娘生子一辈子嫁不出去，除非……除非有人愿意……”

“我不愿意。”王富贵想也不想就回答，他有喜欢的人，有规划好的人生，有憧憬的未来。他不可能为董婉琴突如其来的母爱负责。

董婉琴见王富贵要走，又道：“王富贵，你可以入赘我家。”她想过了，王富贵如果能入赘董家，她会收获爱情，王富贵也能改变乡下农民的命运，孩子也能留下来。这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

“没兴趣。”王富贵不耐烦，“董婉琴请回去吧。我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董婉琴抹了一把眼泪不肯放弃，一双手牢牢扒住门。

回到厅堂里的蒋新耀虽看不到现场，却听得清清楚楚。

董婉琴怀孕他有些惊讶，那一日发现董婉琴晕倒在院子里的人说过，董婉琴倒在地上衣着整齐，后来又问过医生，说除了受寒并未受伤。

现在想想医生是个男人，不可能检查到妇科。加上董婉琴的具体情况，蒋桂英说起来整个含含糊糊的，确实是有蹊跷。

可回来找王富贵接盘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新耀……哥。”沈宵洗完碗回来，看到蒋新耀坐在窗边一脸凝重，他每每叫蒋新耀‘哥’，总有些不适应地舌头打结。

“阿宵，早。”蒋新耀微笑回应。

逆着光看得不太清楚，蒋新耀那种美丽的脸上，有如镀了一层圣光。

“那个，富贵哥说上午天气好，一起去山上砍点竹子。”沈宵回过神好不容易移开眼，四处张望并不见王富贵。院子里传来几声犬吠。还来不及顺着声音看过去，蒋新耀起身将窗户关紧。

“出去走走也好。”蒋新耀柔声道，“我也许久没有出去过了，等会跟你们一起。”

沈宵点点头，忽然瞥见一眼右上角的时钟，这才想起来现在正是蒋桂英送孩子过来一起去学堂的时间，便急急忙忙想出门。等送完孩子再回来同王富贵一起去山上砍竹子。

蒋新耀连忙拦住沈宵，牵着沈宵的手拉到桌前坐下，柔声道：“蒋家嫂子早就来过，没等你把孩子已经送学堂去了。”

沈宵沉默了一瞬，有些自责自己迷迷糊糊没有时间观念。

蒋新耀又安慰道：“招娣快十二岁了吧，可以照顾弟弟妹妹的。”

沈宵微微颔首，招娣一直都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他又想起了蒋桂英给招娣定亲的事情，开始一脸愁云。

蒋新耀继续说道：“招娣的事我也听说了，阿宵你不用担心。我跟镇上的中学校长打过招呼，明年春天的考试过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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