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唯有一人的走廊上有节奏的回荡着。
安妮塔停在一道门前,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伸手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她快速闪进门内,随后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屋内,将身子朝向门的那侧,轻轻的将房门带上。
“你们之间的谈话如何?”安妮塔的身后传来一道说话声。
安妮塔镇定的将手从门把手上拿下,她回答,“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身后那人哼笑了一声,“你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对吧?”他顿了顿,“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好吧,很好,完美的谈话,我恨不得时间能延长明天。”安妮塔道,“至于别的,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毕竟只要你想,当你带着那副面具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吗?”
安妮塔平静的转过身,黑色的开衫外套和月白色的睡裙在她脚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看向因她的话,而神色不明的丈夫,微微扬起眉角,用一模一样的话术反驳了回去,“而其他人想要知道,就必须先通过你,对吧?”
“所以,我在想现在所面对的究竟是谁。红罗宾、蝙蝠侠或者还是我的丈夫?你有权选择你的身份,我也有权选择面对你这个身份时候的态度。”
两人四目相对竟是谁也不肯认输,一时间沉默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着。
最终,还是红罗宾率先败下了阵来,他微微叹了口气,从他坐着的椅子上站起了身,他身上黑色的披风和制服本该让他束之高阁、不可接近,但随着他走动的每一步,他原本虚幻的身影与表情也越来越真实,直到他走到他妻子的面前,他的的声音微弱而窄小,“谁也不是....只是一个爱着你的人。”
安妮塔的嘴角则扬起了笑容,她声音干脆而欣喜,“那么,你就是我可爱的丈夫。”
她命令着,“现在,摘下你的头盔,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立刻伸手扯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他的脸。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相对,蓝色瞳孔中翻涌的海浪在每一次的目光相视中,都迫不及待的将对方的倒影侵蚀吞噬。
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顺着他妻子的肩膀处的轮廓一点点的由下自上的虚抚着。明明两人之间还没有互相触碰到对方,可每一次的手指弹动、每一次的轻微晃动时,战术手套的皮革和黑色开衫外套绒毛轻微摩擦,都能让两人的呼吸越发的抽紧。
他努力压下情绪,依旧压低着嗓子询问,“我可以吗?”
她克制住传遍四肢的颤栗感,向前走了一步,轻声且急促的回复,“当然!”她嘟囔着,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着急,“我的意思是——你永远可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近,这一刻就连喷洒在空中的鼻息都是滚烫的。随后当那双虚在半空的手终于落在肩头的时候,两人同时发出一身低低满足的喟叹,接着他们再也忍不住的将对方拥入怀中,显然更深一层的肢体触碰让两人都感到了喜悦。
他推搡着她的肩膀,
让她的后背撞在她身后的墙上,
把她挤在墙壁和他空隙之间,好让他低头摩擦她肩膀时,他的鼻尖能挤开她肩膀上的那身属于他的黑色开衫。他将头埋在她的颈侧,温热的触碰从肩颈一路蔓延到她的下颚、侧脸、耳垂直到耳骨,他喃喃着向她传达,“我想吻你。”
“当然。”安妮塔笑着,伸手环住她丈夫的脖子,她微微垫起脚踩在他的鞋子和膝盖上,像他对她那样回应他,她吻着他的喉结、下巴、最后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的将自己干涸的嘴唇印在他的唇上,她爱怜的声音从他们相贴的唇隙中露出,“因为,我也想这么做。”
.....
他盘腿坐在床的一侧,向她承认,“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安妮塔侧倚在红罗宾的对面,她靠在柔软的床垫上,斜睨着她的丈夫回道,“我当然是生气的。”没给对方回话的空间,她嘴上继续说着,“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你消失了整整三个月,就在我眼前消失,又在我眼前出现。”
一想她刚走进蝙蝠洞就看到本应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浑身冒出白光身体正在一点点消失,而无论自己如何做,即使因快跑而摔倒在椅子边上,还是只能看着他彻底消失在光中。
安妮塔的心脏就不由得纠成一团。无论是她还住在旧金山的泰坦塔时,还是搬到哥谭的前韦恩庄园、现德雷克庄园也罢,她都很少和眼前这个男人分开有超过这么长时间的。
三个月,那可是整整三个月!
安妮塔自诩也不是什么心地脆弱的人、也并非离开眼前的人就不能生存的人,相反,在她被他救出之前,她有很多年都活在实验室中,若说社会的生活可以让你见识到人生百态;那当你活在实验室、并失去人类身份成为小白鼠的时候,那么你见到的就不止是人生百态,更是人性的丑恶。
她只是太熟悉、太爱眼前的男人,她习惯了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的感觉,习惯了他们互相陪伴。但也导致她在他身边太久,自动的忽视了他之前的不正常和隐瞒。
一想到这三个月的提心吊胆,安妮塔就怒从心起,她抬起脚就冲着他的膝盖踹去,虽然果不其然,她的脚踝被对方敏捷的在半空中握住,她停下不自己想踹对方的动作。
她拔高音调胁迫他给她答案,“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洞里等你,并在见到你的第一面逼问你,你会告诉我,你一直以来都在研究如何去往过去吗?”
红罗宾拽住他妻子的脚踝,他知道她这一下会多疼,他还不想尝试,他强硬的捏着她的脚踝将她按在他的膝盖上,面对她凌厉的目光,他多少有些闪躲,手指局促的摩擦她的皮肤,“我猜,我会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