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你最近白天巡逻的时候总是迷路啊,半天都不回来,也见不着人影。”
星斗知道,迟早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说道:“人类都能进入我们翡翠大森林,我为什么不能去人类的城市……”
话还没说完,引起一片惊呼声。
“你居然真的去那些狡猾的人类那里了。”
“听说他们的城市里面到处都充满了欺诈,背叛,死亡……”
星斗愣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的族人好像说得也的确没错,但现在佣兵之城的人类对他颇为友善,除了每次都被热情的围观。
这时狮鹫降落的声音响起。
辛夷长老将星斗叫了过去,星斗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然那些关心他的族人肯定会用尽办法劝解他和人类保持距离。
辛夷长老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星斗,因为她觉得星斗似乎对那个未知的大海对那未知的阁下有一定的了解,至少比她了解得更多。
但所有的问题又被那位阁下最后的警告给拦在了嘴里。
她能不死,甚至有可能成为被未知眷顾之人,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去找死,她不怕死,但也不能死得不值得。
最后,辛夷长老将抄录的赶尸人序章递给星斗:“或许你知道如何将祭品交给那位阁下。”
辛夷长老不知道,所以得让星斗代劳。
星斗:“其实,那位阁下还会继续召见被他眷顾之人。”
辛夷实在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惊吓,反正辛夷长老心都缩了一下。
难怪星斗看上去对那位阁下有一点了解。
星斗:“无法抗拒,并且会越来越期待。”
辛夷长老是第一次,所以还不太明白那种感觉,但星斗相信,很快辛夷长老也会相信那位阁下的善意和伟大,他们获得的东西,远远要比奉献的微不足道的祭品,重大得多。
关键是有一种,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任何疑惑,都不用担心无法解决的感觉,就像有一位全知全能的导师,时刻在等待着替他们解惑。
这样的吸引力,越是知识丰富的博学者,越无法拒绝。
辛夷长老并没有离开,因为祭品如何献祭,还得那位阁下说了算,通过星斗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那位阁下很快就会再次召见他。
心里都悬了起来,
没有人能被一位未知惦记着了还无动于衷。
他就当短暂地在这个哨岗驻留。
等两人聊完,
星斗还得去佣兵小队报道,这是当初赵澜救他,他答应的承诺,作为灵族人,只要是不违背自我原则的承诺,都应该遵守,当然他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上了人类城市的冒险。
星斗也不用找其他借口了,巡逻迷路这样的借口用得多了,他自己都不信。
其他族人正在找辛夷长老,希望她阻止星斗这样危险的行为。
辛夷长老倒是一笑:“灵族人的知识,不只是来自学习,还有我们的双脚。”
“像他这般年龄,到处看看也是好的。”
“你们见过离开翡翠大森林后没有回来的灵族吗?”
“外面再丰富,也不过是旅程,而这里才是我们的家,灵魂的归处。”
“不过,作为一个灵族,居然能在人类的城市自由出入,星斗的经历或许能写成一本别样的游记。”
此时,星斗正往佣兵之城而去,停留在一个三叉路口,这个三岔路,一条通往佣兵之城,一条通往迷失沙漠,一条通往翡翠大森林。
星斗停了下来,开始拿出本子,画起了天空群星的轨道,不知道在占卜着什么。
这时,有一个蚁人,挑着两个大水桶,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经过。
星斗愣了一下,阿伊也愣了一下。
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但并不是不认识呢,好奇妙的感觉。
不过阿伊并没有停留,额头上的触角飞舞得特别开心的继续奔跑。
以前的工作仅仅是工作,但现在,他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连奔跑都是快乐的。
依旧是“鱼来了,新鲜的鱼来了”的大喊声。
这次有几个孩子在,倒是不用沈宴活跃气氛。
引得进出的人频频看了过来。
别说,效果显著,今天还真有专门赶来吃酸菜鱼和番茄鱼的。
要是,老巫师乌瑟尔不老是带着小猫蹦出来吓人就更好了。
沈宴见生意稳当,走到一旁学习语言文字去了。
他每天的安排特别充实,但并不劳累,下午还得帮蝗崽继续进行昆虫学者的天启仪式。
热热闹的的铺子,有的餐厅需要优雅安静,但像沈宴他们这样的路边摊真是需要烟火的气息。
有道是市井长街,烟火成炊,余味成花,才是热闹繁华,那些将街道打扫得再干净,若没了人气儿,又有什么意义。
这时,一阵喧闹从城门口传来。
一道白影直向外冲,沈宴一看乐了,一只大白鹅,脖子上挂了一排药瓶,脖子伸得老长,冲得跟一条笔直的剑一样。
“别追鹅了,鹅胆要被吓破了。”
跑到铺子前,这才停下来,回头一个劲朝城门口看,似乎没有看到追赶的人,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吓死鹅了,半只脚踏棺材的老头,跑得居然这么
快。”
然后道:“一笼包子,肉包。”
从胸前挂着的钱袋里面拿钱。
笋子笑得眉毛弯成了月牙,将一笼才从蒸笼夹出来的包子递了过去:“你的一笼大肉包。”
然后接过大白鹅递过来的铜鸠鸠数了起来。
大白鹅看着笋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然后从脖子上挂着的一排药瓶中取下一个喝下,鬼头鬼脑地对笋子道:“你有病,心里有病。”
正在数钱的笋子都懵了,眨巴了好几次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呀!沈宴,他骂我有病!”
大白鹅已经抬腿就跑:“我买了你们家包子,大肉包。”
笋子气得直跺脚:“要不是你买了包子,非得将你抓回来,脑袋摘下来扔下水道。”
沈宴也愣住了,看向逃跑得跟一条剑一样的大白鹅。
这家伙居然真的选择了成为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天启仪式,需要当面指出49个有心理障碍的人心理有病。
白颂跑得头都不敢回,他专门选择走不动路的老人和小孩下手,他也不知道谁有心理障碍啊,他只得看谁跑不过自己,他就去试试。
这职业是真的让人惦记啊,至少他骂过的至少49人,不知道得惦记他到什么时候。
哎,知道这职业序章他是经历了什么才获得的吗?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成为心理医生,不然都对不起他将灵魂都出卖给了未知。
想到这都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还好似乎一切都过去了,那位未知似乎好像将他忘记了。
这是唯一的安慰。
白颂啃着包子,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一个走路都喘的老年人,希望这个不要像一开始那个老头,追得他喉咙都冒烟了。
大白鹅靠近老人,然后抬头,边喝药边露出最优美和善的笑容:“你有病,你心里有病。”
“啊,杀鹅了杀鹅了,不要拔我的毛!”
沈宴按照计划进行,下午带着蝗崽继续去翡翠大森林进行昆虫学者的天启仪式。
路过三岔路口的时候,赵澜正蹲在地面看星斗画太阳轨迹图:“你这是在占卜什么?都几个小时候了,让玄尊无极天师帮你看看不就行了?”
星斗摇了摇头:“英灵强大是其一,自身也得强大才行。”
说完又道:“我在占卜佣兵之城的方向。”
赵澜都懵了,看了看佣兵之城的方向,肉眼都能看到,星斗也去过城里好几次了:“这还用占卜?结果如何?”
星斗指向迷失沙漠的方向:“群星告诉我,走这边。”
然后有些尴尬的道:“应该是占卜错了?”
赵澜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整了几个小时,就占卜出来个错答案。
他突然觉得脑门有点疼,他们的佣兵小队好像离成为传奇又远了一点点。
这时正好看到沈宴带着人路过,赵澜立马挤眉弄眼了起来。
自从上次沈宴帮赵澜得到了旧日文献,赵
澜突然就觉得沈宴长得眉清目秀还挺友善。
笋子几个小孩一个劲儿往赵澜眼睛看:“赵澜你怎么了?眼睛毛病了还是夹蚊子了?()”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炎熄都愣了一下,笑道:“自然是财力。”
沈宴:“不错,但财力的根本是人,团里的兄弟越强大,才会创造更多的财力,佣兵团才有未来。”
“而佣兵团想要逐步强大,最不可缺的就是后继有人。”
“炎火佣兵团的小孩虽然都十分不错,但炎团长就不想团里的小孩更胜人一等,起步就比别人高。”
“我们虎豹佣兵团提供的伙食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比如早餐,我们可以提供富含营养,富含蛋白质,维生素
() ……”
“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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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比原来高出一点点而已。”
“换来的结果却是,你们团里面的小孩比其他同龄孩子更加健康,更加的强壮,更加的有竞争力。”
“炎团长觉得,这一点付出值得吗?”
赵阔知道沈宴说话有时候是一套一套的,能将人说得蒙圈,但他没想到沈宴这么能说。
什么蛋白质,维生素,光是听着,似乎都有一套什么深奥的道理在里面,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真要是自己小孩这么吃,就会变得比其他佣兵团的小孩起/点高一样。
而且赵阔知道,炎火佣兵团最期盼地就是壮大佣兵团,重回巅峰。
沈宴的一些话,估计是说到对方心里面去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个星期一天的三餐,需要多花费的钱真的不算多。
小小的付出,大大的回报。
沈宴笑道:“炎团长也不必立刻答复,我们正要去其他佣兵团谈这生意,你也知道我们虎豹佣兵团人力有限,真提供一日三餐,也只能勉强提供给几个佣兵团而已。”
炎熄:“……”
这话什么意思?要是晚了,想答应,虎豹佣兵团还不提供了?岂不是其他佣兵团的小孩起步比他炎火佣兵团高了。
虎豹佣兵团的确没什么人,要是真和其他佣兵谈妥当,还真顾不上他炎火佣兵团。
炎熄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多余的花费对他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他们炎火佣兵团青黄不接,去周日学校的小孩本也没有多少。
炎熄感叹道:“佣兵团的强大需要后继有人,这话说得有理。”
“这事儿就按照你刚才说的价格算吧,等团里的孩子去学校那天,我们就不给他们准备粮食了,也能省一些麻烦。”
说完还看了一眼赵阔:“以前和指挥官还一起出过任务,这点小事岂有拒绝的道理。”
沈宴心里嘿了一声,这人有意思,随带卖了赵阔一个人情似的。
炎火佣兵团搞定。
出门后,沈宴他们又去了几个小佣兵团,后面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估计有人以为沈宴在忽悠他们。
但也让一个叫浊浪的佣兵团愿意尝试一下。
夜晚,只有月光和星辰。
走在路上,沈宴感叹:“做生意不容易啊。”
赵阔:“……”
动动嘴皮子就能拉来生意,在他看来已经是十分轻松的了,比起那些在刀口子上舔血的买卖,他们现在这生意实在太难得了。
也亏得沈宴想得出来,给其他佣兵团的小孩提供营养餐,关键还真说拢了两个。
其实无论沈宴怎么说他们的餐食有多厉害,但要说服其他佣兵团,让他们的小孩不吃自家弄的饭食,反而花钱去订买其他佣兵团的,光是想想都十分困难。
做出这种决定,说不定还要被人嘲笑。
赵阔看着沈宴的背影,这人有时候呆头呆脑的跟个小傻瓜一样,但有时候聪明得又让人想象不到。
沈宴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又大又圆,但是猩红一片,不由得道:“最近的月亮有些奇怪啊,跟染了血一样,弄得夜晚的街道都怪吓人。”
赵阔答道:“最近城里来了个特殊的人,月亮就红了一点。”
沈宴有些懵,这是什么逻辑?
“什么人,月亮都要为他变红?”
赵阔想了想:“一个活了很久的怪物,鲜血曾经是他的国度的颜色,他们的君主被冠以残暴为名,但又是平民唯一的救赎,这位残暴的君主做过最荒唐的事情,击杀贵族,将贵族的土地分给平民。”
“荒唐,不被理解,手段残忍,无情到人人惧怕。”
“说起来这位残暴的君主和你还有相同的地方,都拥有猩红腐败之血,不过他的一滴血能盛开成灼烧一切的花,据说盛开的时候艳丽到了极点。”
“这位君主死后,他的王朝覆灭了,只剩下他的一个追随者,还继承着他的那些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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