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些忐忑的等待,他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一位神秘未知的存在,可不会有耐心地听一只蚂蚁聒噪。
沈宴:“……”
转达自己的声音?
沈宴讲的这些内容,唯一的用处就是帮人的圣器触发临渊仪式。
沈宴立马反应过来,程铜斧现在手上的这只圣器不是他本人的,程铜斧想通过转述的方式帮人触发临渊仪式。
但这粗鲁的大胡子似乎才想起他记忆力不好的事情。
沈宴嘴角也是一抽,一件文物背后的历史往往承载着太多的故事和内容,想要听一遍就记住,还真不怎么可能,而且大胡子记忆力不好也没什么,但可别搞砸了他的招牌。
他一不欺行霸市,二不倒买倒卖,靠的是一身的学识自力更生,靠的是存真去伪的眼力。
真伪之辨,正赝之分,在沈宴那个时代,代表的可是沈宴的专业程度,是沈宴的铁饭碗。
沈宴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将声音刻在人的灵魂上,他可没这本事。
现在什么都不回答,其实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沉默是一门艺术,是一种技巧,也是语义最复杂最明确的声音,无声胜有声。
沈宴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继续装他的神秘,他这样的“存在”不是任何微小的请求都得回应,掉逼格。
但此时,程铜斧一微为不可察的举动引起了沈宴的注意。
沈宴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十分奇怪的,他只要精神力集中,在这片空间中,他就能观察到很多细微的东西。
比如,圣器的规制,样式,纹饰,凿痕,材质等。
又比如小船上的人的任何动作,任何细微的表情。
而且作为一个历史学者,考古专家,去伪辨真找破绽者,眼神不错也是必须的条件之一。
怎么说呢,做文物搞古董这一行,研究过去可能被篡改过的历史的人,没有疑心病,不够聪明还真不行。
沈宴记得不错的话,程铜斧从第一次被他拉进来这里,眼神就会时不时瞟向身后那些小船上的一个人像。
刚才,程铜斧在述说苦恼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几次看向那人像。
做得十分的不胆战心惊,就像是怕被可怕的存在发现什么,会因为他的行为带去厄运灾祸之类。
他在表达想要转述沈宴的声音的时候,表现得尤为不安,看向那人像的次数也多了好几次。
沈宴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
他有一个不仅仅不会砸自己招牌,且还能让自己的“段位”更上一层的应对方法。
沈宴“伸出手”点向了那些小船上的那个人像。
此时,大胡子还在局促不安,第一他实在不想放弃这次能帮助铁兄弟临渊仪式的机会。第二他又怕这位不可描述的阁下关注到他的铁兄弟,第三嘛他有些忐忑,他的要求好像的确有点多。
正惶恐之时,突然间,程铜斧的脸变得惊恐,错愕,不可置信,然后还有很多他自己都无法描述的心情一起涌了上来。
他身后的海面,一条小船飘了过来,飘向大海的中央。
小船上,站着他无比熟悉,但此时一脸茫然的铁兄弟高尉。
高尉现在的确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处境。
他今晚教育了一阵儿子,然后就回了房间,他最近才完成了一次精神强化,被感染的精神还有一些疲惫,所以准备早早的睡下,结果才躺下,精神一阵晃动,他就到了一宽阔得没有边际的海上?
程铜斧猛地抬头看向高山上那披着星辰的“伟岸”人影。
祂……知道,祂什么都知道。
自己原本以为隐藏着的,隐藏得很好的秘密,这位洞察一切的尊贵阁下,其实全都知道。
嘶,这是一位全知全能的不可形容的存在。
程铜斧不由得看着那位阁下背后巨大的青铜门上显眼的眼睛图案。
那眼睛就像能洞察所有的一切,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无藏身之处。
程铜斧内心震惊的同时,心中又有些苦笑,他以前的那些小想法小心思,在那位阁下眼中,就是笑话吧,说不得那位阁下也是颇为微笑地看着他的这些滑稽的多此一举的一举一动。
此时,高尉的船已经到了海面的中央。
然后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程铜斧:“大胡子,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遇到了熟人,不安中似乎又多了一丝惊喜,声音都出奇地控制不住地变得尖锐。
大胡子心道,自己都来三次了,看看他这铁兄弟没见过市面的样子,虽然自己每一次来,心情也依旧激动忐忑没有任何平静。
大胡子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接道:“听!”
高尉一脸懵逼:“听什么?”
这里连半点声音都没有,连海浪的声音都没有,平静死寂得让人产生一种冰冷的感觉。
大胡子:“听风暴的声音!”
“听雷霆嗡鸣中传来的至高真理!”
聆听,便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