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小帐篷的主人在场,客人施施然打量起里面的物件。他目光注意到角落的香膏罐子,走过去,随便拿起一瓶闻了下。
跟她身上的香味不同,倒是被子里的香气跟她身上味道一致。
他略等了等,还没等到人回来,开始有些犯困了。视线微微一转,落到床铺上。软乎乎的床,好像是比硬邦邦的地上瞧上去好睡。
本想着继续躺昭懿被子里气她,却没想到当华妫容再睁开眼,天色竟已蒙蒙亮。他皱眉坐起身,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昭懿回来过的踪迹,门帘都像昨夜那夜敞开着,他居然就这样睡了一夜?
那个废物呢?
从帐篷里钻出来的华妫容在另一处看到了个新帐篷,他神色沉了沉,走过去发现帐篷里没有人,但昨夜昭懿应该就睡在里面,被子透出来的香气跟她身上的如出一辙。
都说狡兔三窟,她倒聪慧,也能弄出两窟来。
因队伍里都是男人,昭懿会尽可能地早起,再独自到附近的水源处浣洗,今日也不例外。昨夜被人抢了帐篷,她比平时要晚睡,此刻有些犯困地坐在溪水旁的小杌子梳头发。
不比以前,她现在已经会简单的发式了。
她微微半阖着眼,手持象牙梳,偶尔伸出手,把指尖泡进清晨沁凉的溪水中来提神。浸过溪水的手再轻轻拍拍自己的脸,把雪白的脸颊拍得略带粉色。
正发困,附近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
昭懿梳青丝的动作一停,那似乎是什么动物爬行的声音,淅淅飒飒。
这里是野外,不是宫里,也不是城中。
她立即站起身,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那声响停了一瞬,又响了起来,好像真的在往她这边来。这里离昨夜巫国人驻扎休憩的地方有一定距离,若她呼救,他们能否及时赶到?
声音越来越近了,昭懿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隐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什么都顾不上了,提起裙摆就跑。
她一跑,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东西明显也开始加速,吓得她张嘴呼救,“救命!救……”
喊了好几个认识的巫国人名字,最后连华妫容的名字都叫了。
昭懿跑得太慌乱,脚不慎踩到石头上,身体一歪,直直往前扑去。
眼看要扑倒在地,一只手及时搂住她,将她扶稳了。
与此同时,追她的声音也停了。
昭懿惊魂未定地侧头,看到救她的人是华妫容。
她还微微张着唇,小口小口往外吐着气,眼睛轻轻一眨后,抬手就推打他,“是你?你故意吓我!”
真被吓坏的样子,一张脸毫无血色,气咻咻地打他。
被打的人不怒反笑,轻轻松松握住她两只手,“是你胆子小,逃跑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回,被吓活该。”
昭懿张嘴要辩驳,却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离华妫容特别近,比昨夜在帐篷里还近,近到她差不多在他怀里。
他两只手擒住她的两只手,也不似昨夜隔着衣袖握着手腕,是直接抓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