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是从仓库上方的小窗户外射进来贯穿了死者的太阳穴,窗外应该埋伏了狙击手。
从他被绑一直到被发现,外面的天色变化并不大,可想而知时间过去得并不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现他被绑架又及时做好部署……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成长得很快的了,没想到她哪怕在这方面也仍旧遥遥领先。
他有些心疼,却没有说话,更没有去叫破她的身份,只是默默地、有些贪婪地看着她。
能在最后再见上一面,也没那么
遗憾。
江奏走到尸体边开始舔包(),从对方身上拿出不断在振动的手机℡()_[((),直接按下接听。
听筒里传来炸弹犯同伴焦急的声音,“你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萩原研二:“!”
糟糕了,忘了还有这茬,要是对方发现同伴已经死了,就会引爆,他应该早点让她离开这个地方的!
他紧张得汗流浃背,却听见熟悉的,不久之前还威胁着他的男声响起,“没事,只是稍微有点事耽搁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没问题,游乐园里的人多,没有人发现我,”对方非常爽快地自曝,“我们在哪里见面?”
江奏良心毫无愧疚地把这小傻子玩弄在鼓掌间,把话套完就挂掉电话按了按耳麦。
“安全起见,直接把人处理掉。”
那边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了解。”
这两个炸弹犯出现的时机这么巧合,有可能是组织那边派来的,那就不能留下来给红方进行审问了,必须要在其他公安警察抵达之前,先把痕迹抹除。
现在暂时能够绝对信任的,只有目前还算和她同一阵营的诸伏景光,游乐园那里的炸弹他也会及时联系警视厅进行处理,这些琐事他一向处理得非常得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江奏上前,用手托住了青年脖子上沉甸甸的定时炸弹,鲜红的倒计时不断跳跃,缩小数值。
“十分钟。”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已经发僵发硬的脖子,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一下,“不过时间还挺长的……十分钟,已经够你从这里离开了。”
警校虽然什么都教,但毕竟只有半年时间,更多的是在给学生训练基础技能,拆弹这样的工作,学校里能学到的只有浅表,他也是在进入爆处部之后才接触到更复杂严密的装置,而她对拆弹的兴趣一向都不大。
他不想赌。
“好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两根了。”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劝她快点走,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剪哪根,说不定会剪错。”
“只剩两根的话,让我自己来决定更好吧?”他伸手摸索到那两根线,“你可以躲远一点……大概两百米外的样子。”
“我以为你更想让人陪。”
“我又不是小孩子,萩原研二可是值得依靠的超成熟稳重的成年男性啊。”
“成年男性也会骗人吗?”
“欸?”
与此同时的一瞬间,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停止下来。
“运气不错。”江奏道,“不过还是说真话比较好,如果你不说,我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知道。”
她扫了眼地上像一滩烂泥的尸体,“这段时间先请假吧。”
至少也要等搞定琴酒再说。
只是对方的电话隔了一段时间才被接通。
“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通讯信号不好,另一边传来的音质有些沙哑。
江奏开门见山道,“这次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她听见有些迟缓的呼吸声,无声是种隐晦的默认。
“这么针对他,你很讨厌我?”江奏感到费解。
萩原研二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可怜小警察,干嘛非得逮着他一个人的羊毛往死里薅啊……
琴酒冷笑了声,缓缓开口,“区区一个警察而已,想杀就杀了,需要什么理由。”
江奏道,“可惜你的安排并不怎么样。”
“这次又没死吗?”他毫不掩饰地流露满满恶意,“那你最好让他小心点,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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