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出了阿父在忧虑什么。
他抗议道:
“我才不会傻乎乎让人欺负。”
他能分得清别的秦王和他家阿父的区别,面对没有柔情的父亲,他
当然会恪守本分(),努力为自己谋算。
始皇却仍旧不放心。
扶苏这小子只是嘴上厉害罢了(),真碰上了这种事他冷静不下来的。阿父不在了,他就只能把感情寄托在另一个父亲身上,怎么可能不吃亏呢?
一想到爱子差一点就傻乎乎地把一颗真心捧给别的父亲糟蹋,始皇就觉得呼吸不畅。所以自己的儿子还是得自己守护,别的始皇帝都靠不住。
眼看阿父已经脑补到爱子因为被父亲辜负而黯然神伤了,扶苏再顾不上去思考阿父还有几年阳寿的事情。
他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被别的始皇帝欺骗,在他心里只有一个阿父。
扶苏说:
“他们有他们的扶苏,我只要阿父一个就好了。”
所以父亲不用担心他,也不用为了别的什么人吃醋。
以前父亲没恢复前世记忆、以为自己单纯是这个世界的秦王时,就暗暗犯过酸。嫉妒另一个秦王曾经见证过扶苏从稚童长大的过程,而自己却无缘得见。
虽然扶苏为了父亲的面子一直没提这件事,但他是知道这个乌龙的。
自己醋自己什么的,咳……
始皇见儿子不知又想到什么,心情雀跃起来,也是暗中松了口气。
转移话题这招屡试不爽。
每每扶苏伤心难过或是为着什么事情纠结不已时,他只要用这个法子,准能成功地把儿子哄好。
始皇可不像扶苏,转换话题转换得那么拙劣。他至今为止还没翻车过,而且效果拔群。
扶苏直到第二天父亲再次午睡醒来,看着钟漏才想起昨天中午自己和父亲一开始是在聊什么。
扶苏:……一定是因为我年纪大了,记性开始变差了!
绝不是他好骗,一忽悠一个准。
扶苏立刻去找父亲,继续之前的话题。他还没问清楚,父亲最近到底觉得自己身子骨如何,是不是真的撑不了几年了。
始皇见他十分执着,叹了口气。
扶苏这个样子,别是回头父亲走了,他又要大病一场吧?这可不成,得想个法子劝劝。
当爹的哪有不希望儿子长寿的,他就想让扶苏多活两年。
可是扶苏却说:
“我如今已经六十多了,前世还没活到这个岁数呢。”
言下之意活这么久已经够本了,要是到时候真的一病不起随父亲去了,也是赚的。
始皇皱眉: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他都快八十了,儿子才活六十多,他如何能够接受?
见再说下去父亲要生气,扶苏只好乖乖闭嘴。
始皇苦口婆心地劝他保重自己,扶苏一开始还沉默地听着。听着听着又开始掉眼泪了,昨天憋住的泪水到底还是全落了下来。
始皇:……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无奈地伸手替儿子擦了擦脸颊:
“秦氏一脉从上
() 到下,就属你最能哭。你弟妹们这个年纪都不哭了,小心被他们知道了笑话你。”
扶苏掉眼泪也不忘反驳:
“他们到时候哭得可比我大声多了!”
父亲又不是没亲眼见过前世给他举办葬礼的时候,将闾那群家伙是怎么嗷嗷哭的,要嘲笑也是嘲笑他们。
始皇试图用这个转移话题,缓解儿子的难过。哪怕明日扶苏又反应了过来,气到找他算账也不要紧,先应付过今天再说。
然而这回这个招数却是不好使了。
无论他说什么,扶苏就是照哭不误。等到哭累了才停下来,神情萎靡地靠在父亲身边不说话。
夏太医被匆匆传唤过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迈入老年的夏太医依然是个嘲讽脸的刻薄鬼,张口就是:
“殿下既然要和陛下谈论生死的话题,就该提前多喝些水,这样也免得如今哭到脱水。”
因为不想动所以撒娇让父亲喂他喝水的扶苏:……
可恶!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始皇帝那头没看出年纪越大越幼稚,扶苏这里倒是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五岁不能更多了。
始皇发现夏太医一句话就把太子从难过的情绪里拉了出来,顿时感觉学到了。下回就这么干,不一定非要用哄骗的法子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引太子生气也是一个办法。
扶苏还不知道他爹在想什么东西,这会儿正询问夏太医有没有什么法子让父亲的身体好起来。
其实始皇能健健康康活到这个年纪,夏太医本身也功不可没。他真的很会调养人,上辈子扶苏就是托他的福活到五十的。
但是人类的自然衰老和死亡夏太医也抗拒不了,扶苏纯属强人所难。
好在夏太医早就习惯了太子的异想天开。
他淡定地点点头:
“臣确实有个法子。”
而后夏太医便说起一件稀奇事。
他告诉扶苏,这些年太医署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病人的心情似乎会影响他们的身体状况。
若是一个人生病后整日哀思过度,身体就会快速恶化。可若病人积极乐观一些,却有可能缓解病症、甚至是痊愈。
所以只要让陛下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或许能延长寿数。况且陛下的身体也没到已经开始迅速衰败的程度,只是稍微有了点迹象而已。
扶苏头回听说这种事,立刻来了兴致。
细细询问了一番各色案例之后,确定夏太医没在忽悠他。于是重新振奋精神,有了努力的方向。
始皇帝也在夏太医走后适时开口:
“朕前世发现衰老的迹象之后,不还是拖了十一年才离世?阿苏不必如此担忧。”
扶苏一想也是。
就算父亲开始步入迟暮之年了,也不代表立刻就会离开他。
前世要不是因为射鲛,透支体力染了病,父亲还能多撑
好些年呢,他要相信父亲不会轻易抛下他的。
扶苏决定乐观一点。
他开始寻找各种能逗父亲开心的事物,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很有盼头。
始皇帝对夏太医越发满意起来。
他自己的说辞只能糊弄一下太子,到底能撑几年其实不好说的。且就算当真撑过了十年,到时候太子还得再难过一次。
可夏太医不同,他实在太能干了。总能想到法子应付太子的那些要求,也有办法稳住太子的身体和精神。
有这样优秀的臣子实在是社稷之福。
如此,始皇帝也能放心了。
即便哪日他驾崩,有夏太医在,太子也必不可能出事。
扶苏捣鼓的那些东西确实有点作用,接下来的日子里,始皇帝的精神头当真好了不少。
尤其是被儿子拉着一起商量哪副画挂在地宫哪个宫室的时候,显得非常有精神。
始皇颇觉为难:
“你这些年画的太多了,叫朕实在难以抉择。”
他看这幅也好看,看那幅也不错。想都挂出来,但是算了算好像宫室不太够。
有一个高产的太子也是甜蜜的烦恼。
扶苏挨在父亲身边帮忙出谋划策:
“虽说一间屋内挂太多显得十分局促,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
比如连环画,这个就无所谓挂多少了。
寻常室内挂画不会一口气挂太多,是因为不同风格和内容的画挂多了看起来像暴发户似的,太不讲究了。
换成连环画就不一样,连环画本来便要挂在一起才完整。而且连环画还能弄个宫殿来制成展览室,一间殿宇里能挂好多排。
除此之外,同一系列的也能多挂点。
比方说风景图,各地名山的山景图就能在一面墙上挂三五幅,挨在一处。还有花鸟鱼虫这类成套的图,也是一样。
这种可以挂在正殿中的主墙上,作为背景墙的装饰画。只要是看起来是和谐的一整套,就不会显得突兀和掉价。
扶苏如数家珍:
“梅兰竹菊、岁寒三友、刀枪剑戟、春夏秋冬、日月星辰等等,各式各样的组合都能凑出来。”
现代人编的世界就是这点好,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这里都有。否则按正史来的话,梅兰竹菊是明朝人总结的,岁寒三友是宋朝人编纂的。
扶苏画的画多,而且他的画风数十年如一日,就没变过。他也不像别的画师努力钻研画技,很多时间跨度很长的画拿出来,根本看不出是彼此隔了多年的作品。
细心保存的画作被一张张取出来展开,乾元宫里开始进行工作量庞大的筛画活动。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娱乐,大家玩得都很开心。不仅始皇和扶苏每日有空就搞这个,好些人听说之后也爱来凑热闹。
皇室孙辈开始的小崽子们基本就很少能亲眼见到太子的画了,从小就听说有多好看有多写实,一直无缘得见。
他们只见过画师复刻的,其他的就是画师学了殿下的画法之后,自己创作的作品。()
但作画这种事,不同的人画出来的总是有差异的。便是擅长仿画的画师,也很难完全仿着别人的风格画出新画来,多多少少会带点自己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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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近三十年的画就不怎么交给画师临摹了,外头没有摹本。此时再翻出来一对比,就会发现他和画师已经走上了不同的两条道路。
桐抱着女儿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桃夭,你看,这就是你曾祖父画的,好看吧?”
桐还当真照着柏舟的格式在诗经里给女儿寻了个好听的名字。
不过他当初没挑出男女都能用的,干脆给儿子挑了一个,又给女儿挑了一个。结果先出生的是女儿,而且到目前为止只生出了女儿。
小姑娘三岁了,完全能够分辨美丑。盯着画上的蝴蝶和花朵看得目不转睛,根本没有搭理她爹。
桐自己其实也没看过几幅太子的大作,毕竟他都是曾孙辈的了。
若非他是太子的亲孙子,能从他爹桥松那里蹭到几幅临摹作品瞅两眼,也能从他祖父扶苏那里偶尔瞄到几回真迹,恐怕也要和周围那些同辈一样看傻了眼。
八公子的孙子阿昀就很震惊。
他和小伙伴感慨的时候都忘了收声:
“原来他们都说太子殿下画画好看不是在恭维他,而是真的啊!”
周围人:……
扶苏精准地伸手,狠狠揉了一把他脑袋。
而后微笑道:
“原来孤在你心里是个爱听奉承话的俗人。”
昀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这群小兔崽子忙帮不太上,净添乱了。一群人闹哄哄地围堵在这里,非常碍事。
不过扶苏见父亲心情好,很喜欢看孙辈们热闹嬉笑的样子,到底还是没管。
就是挑画的进度多多少少还是被耽误了。
大家看过瘾了之后,可算能静下心来帮忙出主意了。于是众人集思广益,很快又凑出了诸如豺狼虎豹、风雨霜雪、琴棋书画、笔墨纸砚之类的组合。
是否牵强不要紧,反正能成套就可以。
他们还热衷于帮忙出主意,什么画挂什么地方。那么多宫室,哪间挂哪幅,也是要讲究一下的。
扶苏:你们还真能给自己找活干。
小家伙们仗着出谋划策的便利,蹭到了骊山陵地宫的布局图看。以前他们连地宫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像个假的始皇血脉。
不过扶苏为了防备有傻孩子泄露皇陵地图,给盗墓贼提供便利。或者干脆就是随手当趣事记录下来,结果后世子孙日子难过跑来借祖宗的陪葬品改善生活。
所以只给看了宫殿布局图,怎么进入地宫的地图这类,想都别想。
其实布局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是仿照现有的秦王宫建造的。
——所谓秦王宫,如今指的是咸阳的宫殿群整体加
() 起来的名称。
所有人里,柏舟永远是最懂祖父的。
他指着正中间的宫室问道:
“这个是仿照雍都的王宫建造的吧?”
大秦现在的正宫是玄宸宫,但玄宸宫是要留给始皇帝日常起居的。所以父子俩商量之后,还是把正中间空出来,建了旧宫。
秦国以前的都城在雍城,雍都的王宫用了很多年。以它的地位完全配得上作为地宫的正宫,当年始皇帝加冠时还是前往雍都行的冠礼呢。
父子俩预备将雍都的正殿留作停灵之处,棺椁就放在那里。
虽然是自己的躯体,但扶苏觉得自己死后可能并不是很想住在遗体旁边。那么玄宸宫偏一点就偏一点吧,大秦以北为尊,把玄宸宫建在正北方也不错。
柏舟的想法是:
“雍王宫只使用正殿是不是太浪费了?我见祖父似乎不准备启用它的其余殿宇,打算就这么封存着。依我看,不如把它的其他殿宇用作展示,这样便不必挪别的宫室出来作展厅了。”
展厅原也不是日日都会过去的,想看了才会去一趟。这种利用率低的宫室,和仿制的雍王宫正好相配。
扶苏沉吟片刻:
“你说的也有道理。”
展柜都是提前做好的,把板材带进去组装即可,所以放在哪个宫殿都不影响。
为了让宫室协调统一、满足始皇帝陛下的强迫症,地宫中的殿宇大多都高度、大小差不多。除却少数宫殿因为地位特殊要额外建造得高大一些之外,别的殿宇内部陈设都能互相调换放置。
柏舟的提议让展示用的宫殿一下子多了许多。
大家燃起了新的热情。
这个提议可以把所有主体是植物的画作单独挑出来,搞个植物画展。那个立刻举一反三,说动物也可以搞个。
还有的说每次巡游的图,应该各自选个宫室来存放,而不是全都放在一起。正好有的宫里有好几座殿宇,这一个就可以放下所有巡游的图了。
紧接着就出现了人物图要不要根据各家各户的区别分开摆放的争论,瞬间又吵成一团。
扶苏:真聒噪啊……
扶苏担忧父亲被吵到,连忙扭头去看坐在主位上的父亲。却见父亲已经静静地倚在柔软的椅背上,睡过去了。
他呼吸均匀,在孙辈们的吵嚷中睡得很是安心。在别人耳朵里这是噪音,对他来说好像反而是助眠的白噪音。
扶苏无奈地替他盖上薄毯,示意其他孩子小点声吵。就算是白噪音,音调太大了的话也会把人闹醒的。
有了晚辈们的捣乱,筛画工作额外拖延了一年的进程。
大家难得有这个机会隔三差五来乾元宫见始皇帝,哪怕事情干完了,也会绞尽脑汁地想出新的法子增加赖在这里的时长。
所以事情没少干,活也没少加,就这么多赖了一年。
画作布置完了,他们也没闲着。
纷纷搜寻起还能在别的什么
地方出工出力,然后就发现太子居然还给陛下弄过神兵利器的展览库。
“泰阿、龙渊、巨阙……”
大家羡慕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忍不住询问扶苏:
“这些真的都要陪葬到皇陵里去吗?”
那也太可惜了吧!
陛下一个人又用不了那么多宝剑,只是放着看看而已。宝剑在库房中不知道蒙尘了多久,简直暴殄天物。
扶苏冷酷无情:
“别想了,不会分给你们的。”
当初楚王让欧冶子打造这些宝剑,不也是拿来收藏的吗?收藏在楚国宝库里和收藏在秦国宝库里都是收藏,没有差别。
听闻楚王也陪葬了一部分宝剑,所以他父亲肯定不能落于人后。父亲要陪葬更多的宝剑,以后去了地府才好和人炫耀。
扶苏还道:
“就算给你们,你们也保不住。”
过个一两百年,这群家伙八成就落魄到用不起宝剑了。到时候宝剑不知道会流落何方,万一彻底遗失了,那还不如被父亲带入皇陵呢。
承影剑就是这么失传的。
众人:太子说话也太扎心了QAQ
原本大家还试图用“宝剑就应该给将军们拿去上阵杀敌”来劝说太子,但遗失论一出,所有人都铩羽而归。
反正他们是休想动陛下私藏的,做梦都不准做。
雍王宫的展厅因此多出了不少。
始皇的私库里不仅藏有神兵利器,还藏有名家字画之类同样适合用厅展出的东西。
唯一的问题是需要展出的东西太多了,不知得耗费多少琉璃。这些年大秦渐渐发现了用透明琉璃做展柜的好处,决定给始皇帝的这些宝物用上。
怕氧化和腐朽的,都得安排上。
古代虽然很难抽真空,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在琉璃箱里点蜡烛就好了,反正又不需要所有气体都被抽离,只要没有氧气就能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而且这样一来,东西还不会因为真空飘起来,撞击到周围的琉璃壁。
至于字画,这个简单,直接用平整的琉璃紧紧压在上面,就能排出所有空气。
琉璃坊很多年前就开始制作强度更高、色泽更透明、平整度更好的琉璃了。做完后也没卖掉,存起来等待在骊山陵中使用。
这会儿虽然耗费多,却也不至于捉襟见肘。更何况有些器物这些年保存时本来就使用了琉璃箱,可以整个挪过去,就是要头疼如何运输才不会碎裂的问题。
史菅从儿子那里听说了琉璃展柜的事情,这天又入宫来了。
“殿下啊,臣看这个琉璃也不错……”
扶苏:呵呵。
史菅想白嫖琉璃的心思显然是成功不了的,毕竟商务司如今的收入大头里,琉璃就占了其一。
这么多年来,这东西售价依旧居高不下。不是产量和技术跟不上,纯粹就是国库舍不得这个下金蛋
的母鸡。()
因而史菅不出钱就休想搞来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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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菅很不甘心:
“臣有很多书册要陪葬,非常重要!”
要是腐朽了或是被虫蛀了,那多可惜啊。他陪葬的可是纸质书籍,不是竹简,很脆弱的。
他这倒是提醒扶苏了。
扶苏缓缓点头:
“行,这件事孤帮你解决。”
不仅要给史菅足够的琉璃箱保存书籍,还要确保史菅的墓足够坚固,不会被地龙震塌损毁。以及,努力帮他防盗,避免书籍被盗墓贼窃取。
那些书册地宫里肯定也会陪葬一份,但多陪点总比全丢在地上好。保存在地底下的东西才更妥善,运气好的话能存很久,留待后人发掘。
也不知道未来的天下会不会出现很严重的文化断代,扶苏觉得有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样就算出现了这类情况,后人也可以靠掘墓补上历史文化的缺漏。
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史菅,毕竟扶苏想的是让后人去掘史菅的墓,咳。
——总好过开父亲的地宫是吧?
为了补偿可怜的史菅,扶苏还温和地表示他会帮史菅把墓扩大一些,好方便他多陪葬些书籍。
史菅顿时警惕起来:
“殿下,你是不是在打坏主意?”
扶苏一脸无辜:
“怎么会呢?我能打什么坏主意?你这小破墓也没什么值得我算计的吧?”
他越是这副做派,史菅就越觉得不妙。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殿下预备做什么,他毕竟不如陛下了解太子。
送走了纠结的史菅,扶苏开开心心地去和父亲分享这个后手了。
始皇:……
史爱卿真是辛苦了,等他死了给他多追封一点美谥吧。
然后再额外恩准他以更高的规格下葬。
这样太子就可以往他墓中加塞更多的文献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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