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自语,又像是感慨。
寂珩玉来到她身侧,随意抚了抚大眼崽那油光发亮的脊背,“嗯。”
桑离不由看向身侧的男人。
他只字不提思念,可涌动的情愫又自他无意的举止间宣泄而出。
喉咙有些发干。
“寂珩玉。”
“嗯?”
寂珩玉低头对上她。
桑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扯拽住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将柔软的双唇送了过去。
忽然而至的轻吻让寂珩玉睫毛一颤,在她尝试用舌尖亲昵描绘他的唇珠时,便再也按捺不住情潮,反手扣住那抹腰身,将她用力揉入怀间,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亲吻并无任何技巧可言。
有的只是唇与唇的摩挲,呼吸与呼吸的滚烫相贴。
他亲得用力,恨不得卷走她壁腔内的所有气息,桑离匀不过气,钻心的麻意直往脑子里窜。伸过去的手尚未来得及推搡,就被他牢牢攥握。
桑离腰身发软,虚贴着他的胸腔,在将要坠下去时,又被他扯着腰提起来,全身上下,全然是不听她自己的使唤了。
寂珩玉的模样过于凶蛮了些。
大眼崽并不懂得情人间的爱/欲,也难以理解“亲吻”是何,望着桑离因缺氧而发软的双腿和泛红的眼角,断定是寂珩玉正在“吃”她,当机立断,一个猛子从两人中间一头扎过,毫无征兆地分开了过于激动的两人。
桑离被撞的步伐摇晃,眼看要摔倒时,大眼崽展开翅膀托住了她,旋即回头,威胁性地朝寂珩玉吼了一嗓子。
两人间都没从先前的激烈中回过神。
她平定呼吸,发现寂珩玉胸前轻微起伏,唇角微红,一双眼因情动而显出几分波光,看起来有少许的狼狈之意。
相较于往先玉树临风的温润,这般不符合身份的出格之相更能激起她心潮涟漪。
忽而,他抬起眸。
桑离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好笑,最后忍不住,抿唇溢出笑声。见后,他眉心舒展,没好气地拍了大眼崽一巴掌,冷嘲:“果真是白眼狼,明明跟我最久,如今一见你,倒向着去了。”
大眼崽听懂这话,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生怕桑离误会似的,把脑袋埋进她脖颈里一阵猛蹭。
桑离也听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瞟过余光,见他眸中并无愠色,才安抚地抚摸着大眼崽的脊背,“好了,我们就不要在别人洞庭外玩闹了,先回去吧。”
大眼崽应下,用翅膀驮着她上了轿撵,等寂珩玉上车,还不忘甩给他一个白眼,这才拍打双翅,腾空而起。
顾念到桑离的身体,大眼崽飞得很慢,缓缓拖迤着鎏金色的轿撵跃入云顶。
轿内没有过多的坠饰,只有两张床榻和一张矮几,上面摆放香台,飘荡出来的微香与寂珩玉身上的气息极为贴合。
两人各坐一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的时间不算冗长,寂珩玉微微自旁边挪坐,声音不大,波纹般在方正的环境里荡曳开,“过来坐。”
桑离纠结不过须臾,就坐了过去。
寂珩玉拉开矮几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精致食盒,里面放的都是她平常爱吃的零嘴儿,看着熟悉,像是出自芍药之手。
面对着她的疑惑,寂珩玉嗓音淡淡,“因不知你何时醒来,便时不时找你那好友做些新的。”
桑离没想到猜测是真,登时有些意外,“真的是芍药?”
“嗯。”
桑离拿起一颗果子尝了尝,酸甜的口感层层扩散,脑海中不由浮跃出芍药活动好动的模样,不禁莞尔:“我消失这么久,也不知大家如何了。”
寂珩玉微一压眉:“伏魔宫任务繁重,弟子远去游历是常事。三年五载并不余长,多的是十七八载,所以旁人也只认为你是前往历练,并不会刻意放在心上。”
加上有寂珩玉做掩护,即便是月竹清也不知道桑离具体遭遇了什么。
“那……”桑离顿了顿,“你还好吗?”
“不好。”他抬眸,几乎是瞬间接话,“若我说好,那便是编排来的谎言。七年短暂,但我过得并不好,日日夜夜,当如火舌炙烤。”
桑离愣住,未想到他会这般坦荡直白。
他唇边噙着笑,又好像是没有什么表情,双眼平波无澜,清晰倒映出她的面容。
“你是只想听这些琐碎,还是想听我对你如何地思之如狂?”
桑离沉默。
寂珩玉收起眉间玩味,“不过我并不想和你说这些。”他伸手,“桑离,靠近些。”
桑离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但能笃定,一定是打一些坏点子。
明知对方心路不纯,她仍似那飞蛾一般,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身前滚烫。
桑离披散着一头青丝,他抬手取下发间的银玉发簪,修长指尖拢住她的一把发丝,盘于脑后,用自己的簪子为她固定住乱发。
他的动作轻缓,温柔,让桑离短暂地沉醉一瞬。
下一息,便跌坠进那双深凝的眉眼之中。
颊边抚上冰凉,那是寂珩玉触碰过来的指尖。
他抚摸她的眉眼,描摹她的唇,倾身而下,温柔吮住她。不同于最开始的狂欢,这个吮吻是小心而珍重的。
——寂珩玉很喜欢她。
胸腔被某种复杂的情愫填满,桑离睫毛颤了颤,缓慢闭眼,迫不及待地伸手回抱住对方。
他好像瘦了。
宽衣下的腰身虽紧致结实,却少了些许肉感,想到他说过的话,桑离止不住心疼,主动分离开双唇,去亲他的下巴和喉结。
不知是痒还是什么,唇下的喉结震了震,寂珩玉低笑着搂住桑离,免得不留神让她从榻上滚下去,笑罢说:“罢了,免得你那护卫又寻我麻烦。”
护卫指的自然是外面的大眼崽。
桑离脸上一红,也跟着心虚起来,小心翼翼撇了撇帘子外头,甩过去一个屏蔽所有动静的术法,鼓足勇气去解他腰间宽带,“这下可以了。”
寂珩玉难得哑然。
他不语,放任那双掌心如与鱼一般在他衣衫下面游荡。
害羞归害羞,可是面对喜欢的人,比起害羞,更想着如何去亲近。
两人位置更换,桑离坐在上面贴着他的脸亲,重重咬他耳朵,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听他低哼。
榻上空间不足,只躺一人都觉得拥挤,更别提是两个人。
寂珩玉揽抱着一团柔绵,忽然后悔今日没换一辆大些的轿撵来,不过小也有小些的好处,待会儿她若受不住想要去跑,他也能更快地把人捞回来,那么在这之前,可以让她更放肆一些。
指往下钻,桑离估摸着不对,困惑去问:“怎么只有一个?”
寂珩玉不知是该惊讶她的大胆,还是好笑她的疑惑,半天才忍住打趣的欲望,在她逐渐瞪圆的眼神中慢慢将掩藏起来的东西释放而出。
桑离倒吸口凉气。
这这这这……这还是全自动的!!
她僵滞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寂珩玉挑眉:“不要了?”
桑离低头扫了眼,又扫了眼,活像是在打量什么世间难见的稀罕玩意,那眼神过于逼人,让寂珩玉忍无可忍地扣住她的后颈,把她死死压在了自己胸前。
“继续。”
桑离继续了,一边继续一边偷偷打听,“你……”
似乎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即便是寂珩玉也顿生窘迫,“不准问。”
“哦,那……”
他锐声制止:“也不准提。”言辞冷肃,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
桑离讪讪然地闭了嘴。
行吧。
蛇蛇还挺霸道的。
这样想着,又感觉攥紧的东西跳了跳。
嗯,也挺活泼。:,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