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他推开进入后就全然消失,于是纯白连成一片,看不到边界,只有茫茫。
天地间
只剩一个极致的颜色时,人会被震撼到什么都说不出来,虞荼左右张望着,嗓子好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个音节。
之前那种似有若无的预感此刻全然消失了,虞荼向前走,但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就像人在雪原中行走会容易患上雪盲症一样,他开始分不清前后左右,甚至开始失去了时间观念。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脚下的纯白开始波动起来,白色慢慢散去,他好像站在一面没有边界的镜子上。
虞荼低头,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有一双墨绿的眼睛。
......
纯白空间的另一侧,十多个人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倒映出虞荼此时的状态。
最左边的人喃喃道:“这不可能......这种天赋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草木族的孩子身上......这是违反规律的......”
“和[镜]契合.......他怎么可能和[镜]契合呢?”他旁边的人同样难以置信,“既然‘他’能和[镜]契合,虞荼就不可能成为第二个!”
这个世界上,即使上古血脉已经日趋稀薄,也一定遵循着一个规律———只有上一任血脉拥有者陨落了,下一任才能继承!
“上古血脉继承具有唯一性。”研究了快一辈子上古血脉继承制问题的陈院长眼中有着不解,“谛长卿的天赋是[光照真身],虞荼怎么可能觉醒[洞悉万物]?”
这是谛听血脉才有可能觉醒的洞悉类天赋!就算是跨物种,这未免也跨得离谱过头了!
接到他们消息的江绛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用传送符咒传到了此处:“确定是洞悉类天赋吗?没有弄错?”
“在[镜]的核心里,查验不会有错。”
虽然所有人都不想承认,但这样离谱的事就是发生了———只有和[镜]契合的人,才能在核心里看到真正的[镜]。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只谛听,草木族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幼崽。
他们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墙去看墙里的少年,却发现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他,他脚下的地面好像出现了字迹,但谁也看不清———
[镜]不让他们看清。
*
虞荼眨了眨眼,脚下镜子里的自己也同样眨了眨眼。
他什么时候有了一双绿眼睛?
虞荼蹲下,试图看得更清楚点。
但随着他的蹲下,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无规则的线条,这些线条好像要组成什么字,最后却没有成型,反复数次后,终于变成一句话:
【荼荼,天赋是[洞悉万物],很厉害的天赋。】
如果说这是在做天赋检查,播报结果的时候未免也太有人情味了吧?
虞荼觉得有点奇怪,这种语调让他总幻视帝休长老夸还被种在小花盆里、没化形的弟弟妹妹们的错觉。
虞荼随着自己的直觉问:“你认识我吗?”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荒谬,检测天
赋的仪器还能跟自己闲聊不成?()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行字消失了,变成了新的回答:【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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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荼:“......啊?”
他问:“那你是谁?”
地上的字迹又变了,“我是”后面的线条一直在游弋,始终没有成型。
过了许久,地上的字迹才连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是[镜]。】
......镜?
这个回答有点超出虞荼的认知。
但显然,它不会再给虞荼做出更多回答,因为他脚下的镜面渐渐被纯白吞噬,虞荼听到一声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
纯白飞速退去,他出现在一个房间里,虞荼看到人群里有江绛。
所有人都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看得虞荼心里一跳。
最靠近他所站位置的人,头发雪白胡子雪白,看起来可以去cos圣诞老人,这位“圣诞老人”满脸纠结:“虞荼小同学啊,你确定你真的是草木族的幼崽吗?”
虞荼:“......?”
他满脸疑惑。
陈院长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川剧变脸似的,最后,科研求知的欲/望压过了他婉转询问的心:“荼荼啊......正常情况下,天生地养的草木族幼崽,觉醒不了洞悉类[天赋]。”
虞荼听懂了。
虞荼满头问号。
“我不清楚。”他叹了口气,“您稍等一会儿,我给长老打个电话。”
不到十分钟,草木族长帝屋用传送符匆匆赶来,仙气飘飘的脸上满是要干架的暴躁:
“谁说荼荼可能不是我们草木族幼崽的!自己站出来!”
跟在他身后一起传送过来的长老帝休无奈地扯住自家暴走的族长,熟练地往他嘴里塞了几颗黑色的小圆果子:“族长,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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