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岭:“……”
二十分钟后,带队老师叫了集合,把贪玩的幼崽们一个个从蹦床上摘了下来。
摘到徐岭,老师啧了声:“你脸上怎么有个巴掌印?”
“那是男人的勋章。”宁笙说,“他应得的。”
徐岭勾着陆鹏的肩膀,笑得很灿烂。
宁笙被老师抱回了轮椅上。
一下子到了平地上,他有点不适应了。
“还没玩好吗?”老师看着他笑着问,“镇上有节日的时候,也会有蹦床的,到时候可以去玩。”
“才不是。”宁笙低头,“一点意思都没有。”
晚饭是在市动物园的餐厅里吃的,20元一份的饭,量不算太大。
“不够吃啊。”陆鹏去夹李皓月盘子里的菜。
“不行。”李皓月说,“我要补脑,我得多吃。”
陆鹏羡慕地看向对面,宁笙拿着勺子,正往徐岭的盘子里搬运。
红烧排骨,糖醋鱼,冬瓜,还有胡萝卜,他只给自己留了点小青菜。
“徐岭也不需要补脑子。”陆鹏说。
“缺才要补。”徐岭用胳膊肘撞了撞宁笙的,“是吧,宁宁?”
宁笙理都不理,专心吃自己的白饭。
“嘿嘿,公主都不理你。”陆鹏幸灾乐祸。
宁笙倒不是不想理,等下吃完饭就要坐车回青安镇了,他有点害怕。
跷跷板好玩,蹦床也……好玩,但上午的晕车实在是给他留了点惨痛的记忆。
“生气了?”胳膊肘又撞了撞他。
“哼,怎么可能。”宁笙说,“我不跟狗一般见识。”
他心不在焉把盘子里的饭又拨了一半给徐岭。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他可不想养出来细狗。
小魔王似乎高兴坏了,都不动了,直勾勾地盯着餐盘里堆起来的米饭小山。
晚饭后,带队老师清点了学生,把他们一个个塞上了大巴车。
车开了,老师格外关注这个娇气的小朋友,特地来叮嘱:“可以睡一觉,睡醒了就到家了。”
“今天回去以后呢,每人写一篇200字的秋游日记,周一交上来。”老师说,“都听到了吗?”
车内鸦雀无声。
宁笙:“呕。”
老师:“……”
“老师,公主被作业恶心到了。”陆鹏举手。
宁笙:“……”
事实证明,想靠睡着来避晕车是没用的。
宁笙一睁眼就感觉外面的行道树在跟着车跑,山也在跟着跑,越看越恶心。
还好他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只会干呕,比上午舒服很多。
可即便如此,他靠在车窗边的脸颊还是越来越白。
徐岭正低头玩宁笙的手机,转头就看见下午还气呼呼的人窝在座位里,团成了一团,原本就小的脸几乎要缩进领口中。
宁笙紧闭着眼睛,微翘的睫毛轻颤着,被眼泪打湿了一些。
宁笙感觉自己掉进了滚筒洗衣机了。
天旋地转,回家的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突然,旁边人戳了戳他。
“不要烦我。”他气若游丝,“我要死了。”
徐岭又推了推他。
“你要死了!”宁笙嗷呜一口,咬在了徐岭的手指上。
徐岭:“哎哎哎哎哎呦。”
“你没洗手!”宁笙松口,脸色更难看了。
“那我洗了再给你咬?”徐岭问。
宁笙:“走开!”
怎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