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四十三章(1 / 2)

文天祥面无表情,陆秀夫神色殷切。

二人执手相望,沉默,是今天的澳洲黄金海岸港口。

许久,文天祥语气飘渺地说:“君实,你变了。”

他和这位仿佛隔世重逢的故友之间,俨然已经出现山海一般的鸿沟了。

陆秀夫唇角笑容一凝,回头望了一眼空阔无际的茫茫海天,似是流露出了一丝怅然:“是啊,自从延平王来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进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们从前,都走错路了……”

如今的新宋帝国,虽然名字还带着「宋」,但本质上已经是一个脱胎换骨的全新政体。

新宋以商立国,通商的触角正在以一种令人惊骇的高速,延伸向了每一块大陆,每一个角落。

蔗糖、羊毛、贵金属造物抢占了大半个欧陆市场,来自越南地区的稻谷也深受欢迎,印度果敢邦和许多沿途的海路要塞也被控扼住,可以直接进行收税了。

他们还有一项特别的收入,那就是郑成功家族的老本行,海盗……

咳咳,错了,是清缴未经允许进入领海区域的任何船只和资源。

想要从新宋帝国的海外领地上过,就必须要缴纳一笔通行费用,悬挂上特质的旗帜。

当然,这个海外领地的范围也是比较灵活的,毕竟新宋掌握着最先进的军火,许多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打你没商量。

特别是有些四处横行的殖民者、海盗船,譬如某金雀花王朝、某热爱战争的维京海盗之类的,一开始听说远东海域有大国,都想着来碰碰运气,结果呢,一不小心撞的头破血流。

甚至经常会出现如下对话:

“贵方为什么不缴纳通行费,就从我们的领土经过?按照帝国法律,我们要收缴你全部的财产所有物!”

“大人,为了避开新宋,我们特意绕行了三百海里,这条路线明明是无主领土啊……”

“那它现在有主了,就是我们新宋的地盘!少废话,要么自己上交资产,留你一命,要么杀了你再拿你的资产,自己选一个吧!”

“……”

海盗船们看着黑洞洞的炮口欲哭无泪。

他妈的,到底谁才是强盗!

对此,新宋的众位领袖们含笑表示:赚钱嘛,不寒碜。

陆秀夫想到这里,收回了四处乱飘的思绪,握着文天祥的手,无比真诚地说:“文山,这个帝国发言人的位置舍你其谁,你可一定要来啊!”

文天祥颇感为难,极力推辞道:“可我并无太多外交经验和才能,只怕会误事……”

他统共就做过一回外交使者,代表南宋,前往元营会见伯颜。

结果就因为慷慨陈词,大骂伯颜和北虏不做人,当场就被扣押了下来。

陆秀夫显然也想起了这桩旧事,当即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的外交不需要任何技巧,只需要保持你一贯的强硬立场和风格

就好。”

文天祥:?

见他神色颇为迷惑,陆秀夫又道:“时代不一样了,文山。”

他望着远方的长天沧海,神情坚决,“我新宋泱泱帝国,兼资文武,称霸海上,对外态度自然要无比强硬。”

“你与其他国家打交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心怀顾忌。外面的国家有求于新宋,前来拜见,你就是当面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他们也只能受着。”

至于什么心生不满,两国断交?那些人谁敢啊!

正所谓,弱国无外交,强国……也无外交。

在宋元之交这个极端混乱的年代,全世界的每一处几l乎都战火纷飞,蒙古人四处远征屠城,奥斯曼土耳其正在兴起,北非持续遭到入侵,欧洲的若干王室之间更是摩擦频繁,三年一小战,五年一大战。

这种情况下,岂能有什么忠贞不二的联盟友邦?

无非是看谁的战力更强,谁更能打得人闻风丧胆,跪下唱征服罢了。

在这方面,新宋还从没怕过谁。

而且他们更是十足的危险分子,每次看见有地方打仗,就过去售卖掉一批本方淘汰掉的军火。

虽然本方已经不用了,但放在其他地方依然是降维打击啊,这就直接影响了众多战争的格局。有的双方本来势均力敌,被新宋横插一杠子,顿时就败得凄惨无比。

要说破解对方的技术吧,又完全做不到。

郑成功带来的武器图纸,那是经过四百年发展、结合了中西无尽智慧的顶尖创造,根本不是他们短时间内能弄明白的。

各个国家都惊呆了,慌忙派使者带着大批礼物前来,想要稳住新宋,千万别和他们的敌人联手了,再这样下去真顶不住!

陆秀夫将这番外交逻辑分享给文天祥。

文天祥沉默,一直深锁的眉峰却隐隐松弛下来,似是深受这番话触动。

南宋什么时候有过这般扬眉吐气的时刻?别说南宋了,就算是北宋都没有啊,做梦都不敢想。

他之前虽然在吕宋岛待了一段时间,见到了许多新鲜东西。

但吕宋岛,毕竟只是一个基地,澳洲这边却是新宋帝国的首都,气象完全就是迥异。

放眼望去,港口边船只来来往往,载满了货物驶向四面八方,又踏着夕阳而归,连绵不绝。

海岸边,有着许多形形色色的脸,肤色各异,黑的,白的,黄的,棕的,应有尽有。

城墙高大巍峨,远处宫阙参差,高崖伴着碧海蓝天的浪花,风日悠悠,苍茫万古。

新宋的帝都,这座体量巨大的新城,将来自各地的人都迁居到此处,崖山过来的本土军民,恰如一粒水投入大海,完全无法寻觅。

这是一座让文天祥完全陌生的城市,但又处处透着熟悉。

往来的人们不论肤色种族,都讲着汉语,写着汉字,身穿的也是汉服,华夏衣冠——

他在元大都被关了三年,这

些恰恰是他在那座本该属于汉人的城池中,绝少见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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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旭日正照彻人间,消融去他眉间一片高寒经年的深雪,那些敌营的凶险、半生的风霜、囚牢的凄凉与永夜,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远去了。

宛如一抹飘零湖山的冰玉,洗净了拂尘烟光后,终可见澄湛清肃之丹心。

他这么问:“我真的可以吗?”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了!”

陆秀夫含笑拍了拍他的肩,准备勉励好友几l句,张世杰却不乐意继续杵在这边。

他走过来,给小陆相公撑伞遮住了日光,一边道:“君实,我们先走吧,你看这天气多么晒人。让文相公一个人留下,四处逛逛。”

陆秀夫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觉得太阳好像是有些毒辣。

“不成”,他对着张世杰连连摆手,“现在必须要保护帝国发言人的外观,不能让文山晒黑了。”

“世杰,你先别管我,去给文山撑伞吧,我还要回去给陛下上课。”

这正好也是一个缓和二人关系的机会。

张世杰一脸不情愿:“文相公晒黑就晒黑吧,外交那么多国家,指不定就有些地方以黑为美呢,我们不能剥夺他的表现机会!”

然而,当小陆相公真正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太傅大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拗过他的。

所以陆秀夫对他耳语了一阵,片刻之后,张世杰就带着十分的苦大仇深之色,将伞举到了文天祥头顶:“文相公,请吧。”

一字一句,暗恨不已,仿佛要上刑场。

文天祥:“……”

大可不必这么悲壮,我也不想跟你一道啊。

张世杰余光瞥见他的神色,顿时恼火了起来:“不是,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都没嫌弃你,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文天祥:“不敢不敢。”

张世杰绷着脸,抬手将伞高高举起,整个人都挪到了伞外,尽量离文天祥远远的。

......

文天祥一路目睹了众多新奇事物,心中满满都是问题,但碍于张世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一时倒也无法相问。

见状,张世杰破天荒地大方表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赶紧问吧。”

他心中充满了作为本地主人的优越感,决定好好向文天祥炫耀一番。

文天祥问:“这些几l乎每条街道上都有的银色建筑是何物?”

张世杰扫了几l眼:“那是实验工坊,每一个领域都有若干技术骨干,各自制备了合适的实验场地。画着火的就是火器坊,画着纸的就是造纸坊……”

文天祥奇道:“这个画着太阳的是?”

张世杰:“这个是光器坊。”

他正要多说两句,光器坊的大门忽然打开,有人疾步走出,振臂高呼道:“今日份的「镜匣」即将

() 开始发售,

感兴趣的请在这里排队!”

光器坊建筑庞大,

一间接一间,占地面积广阔。

门口提前数个时辰,就已有人在急切地等待,队伍早已排成了长龙。

张太傅自然不用排队等待,直接进门取了一个「镜匣」,递给文天祥:“就是它。在日中的时候对着太阳,在背后暗色纸板上成像,再加以铅粉描摹,就能看见数里之外的景色。”

文天祥一试,果然如此,一时间颇感讶然。

整个光器坊,采用了前方商铺、后方实验场地的建筑规划,其生产制造线完全就是军火工厂的延伸。

「镜匣」最初的发明,正是因为郑成功需要对舰载望远镜进行改良,最好变成小型手持式,便于士兵们作战时随身携带。

几l位工艺匠人参考了前朝如《梦溪笔谈》之类的科学书、光学书,又翻越了郑成功从后世带来的若干图纸,不仅改良了望远镜本身,还早出了镜匣。

这东西颇类似后世的照相机,只不过是极简版本,画面必须要进行手动描摹调整,才能看清楚东西。

因为过程繁琐,无法投入军用,就直接放在了民间售卖,倒是颇受欢迎。

张世杰见他感兴趣,就多说了两句:“光器坊制造了很多新东西,什么戴上去就能让人眼前立刻变得清晰的镜片,什么握住手柄就可以生火的厚透镜神器,什么夜间对准天空可以捕捉到南斗六星的观天镜,等等。”

顾客们排队入门,放进来寥寥二三十人后,工作人员便走过去,放下了门口的帘布,表示今日已售罄,请改日再来。

文天祥望着堆得满满当当的仓库,目露疑虑之色:“还剩这么多,这就不卖了?”

“哦”,张世杰抱起手臂,淡淡道,“延平王说,有竞争才有动力,如果一口气把货源都放出来,人们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文天祥无语片刻,听见他又道:“不过,有一样东西不需要排队买。”

“什么?”

“观天镜”,张世杰指着一旁结构颀长、有一柄长长的镜筒延伸向天外的工具,“不仅每天大量供应,甚至购买时还有优惠。”

文天祥:“……”

不知为何,他听到“优惠”这两个字,总觉得和新宋人的作风格格不入。

果然,张世杰缓缓道:“延平王规定,普通百姓购买价格极其低廉,只需要一日饭钱,必要时甚至可以免费送。凡是有官职、或者参与营商有分红的,只能购买这边的玉石款、黄金款、珠宝款,价格从一千金到十万金不等。”

文天祥:懂了,你们不坑百姓,但其他人都按等级宰杀是吧。

“你们想要向每个人推广观天镜,为什么?”

这次,张世杰没有立即回答他,旁边一名正在选购产品的黑皮肤女土著,倒是诧异地抬头看他。

她看见文天祥的脸,目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之色,很快却化为了同情:“外地来的?真没见识!难怪不知道延平王曾经说过,世

界上有两种最值得向往的东西,一是远方大陆的风景,二是头顶上的浩瀚星空!()”

“……l?()?『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算了,见你可怜,这本星图就送给你吧,可以配合《延平王语录》一同食用。”

女土著抱着一堆光器产品匆匆离去,临走时,将两本书册塞给文天祥。

忽然被质疑“真没见识的”文天祥:“……”

罢了罢了,习惯就好。

“哈哈哈哈哈”,张世杰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一时间,看他居然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可能这就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倒霉之上吧!

文天祥带着一丝好奇翻了翻星图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南斗群星图录”,另附有一行隽秀的小字:“永初四年,延平王成功、昭王秀夫、越王世杰,召众星师制。”

永初,是小皇帝出海之后所改的年号。

众人当时本想取一个诸如“永宁”、“永兴”、“永皇”之类,更加直白的名字。

但郑成功认为,天下无永恒之王朝,倒不如以“永初”为名,寓意帝国永远铭记初始的今日,纵然走出千里万里,也要永守初心。

这个提议获得了一致赞成,所以新宋帝国的第一个年号就是“永初”。

而后,所有的功臣们都获得了新的封号,郑成功依然是延平王,陆秀夫是昭王,张世杰是越王,苏刘义是平北王,还有下边一堆公、侯、伯,不胜枚举。

台南那位喜欢跳舞的土著首领因为投效得早,建设有功,也获得了一个侯爵之位。

叫做……舞侯。

天幕上,隐约觉得这个封号好像有哪里不对的诸葛亮:“……”

同样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王猛:“……”

咋滴,谁还不是个武侯(舞侯)了?

......

星图册的编纂至关重要,当时曾抽调了大量人手。

澳洲大陆在南半球,纬度很低,星空所见与中原地区截然不同。

为了应对日益增长的航海需求,必须要进行一本高精度的星图编写,将南十字星、南斗六星等一大堆之前闻所未闻,但这里一仰头就能看见的星辰列入其中。

每一颗星都在图册上标注了出来,供人们对着天穹索引,另外也增添了北方中原星空的图景,配以若干汉文化版本的星星故事。

因为南方星辰太多,传统二十八星宿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恰逢此时,欧洲使者带来了一大批礼物,其中就有一本希腊神话故事,涉及到希腊版本的星辰起源。

陆秀夫看了一遍希腊神话,大受震惊,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关系混乱的神仙家族和天界朝廷!

这很难让人不萌生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陆秀夫本想创作一个神话相关的星星故事,这一下,因为感觉神仙们太垃圾,直接就换成了各

() 位人类先辈,搞了一个古中国版本。

为了激发大家的战争热情,为日后征伐蒙古做铺垫,入选的都是英雄豪杰式人物。

譬如,南十字星座的起源,那就是霍去病北征匈奴,孤军横扫,斩落天狼星的那一柄剑。

波江座的起源,那就是祖逖势要北伐,中流击水,所斩断的那一片流水。

麒麟座的起源,那就是天水麒麟儿、北伐狂魔姜维的化身。

天燕座的起源,那就是一心想要北伐的辛弃疾,终生困在南国,希望可以化身飞燕,重新归于江北河山。

等等等。

反正字里行间,全都是北伐,想刀蒙古的心,已经快要溢出纸面了。

传播效果嘛......

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从澳洲大陆,星图人手一本的盛况中就可以看出来了。

即便有些中文水平相当抱歉的,光看看配图,也挺乐呵。

大街小巷,不论是汉人土人外国人,都能随口说上几l句“天水麒麟儿”

、“中流击水”

天幕上,发现自己忽然火了的霍去病/祖逖/姜维/辛弃疾等人:“……”

就,感觉还挺荣幸的?

此刻,文天祥翻阅着星图,不禁悠然神往:“若有一日,真能去天上看一看便好了。”

“会有这么一日的”,张世杰负手而立,语气笃定地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也许我们这一代看不到了,但日后的新宋人,总会有升天入地、摘星揽月的那一天的。”

他的神色太过于淡然,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文天祥本觉得他太过自信,但转念一想,今日新宋的发展这么迅猛,蒸蒸日上,合该如此骄傲。

就连临安的末路朝廷都能做着美梦,不可一世,新宋为何不能骄傲?

这些都是延平王带来的改变啊。

带着一丝崇敬的心情,他翻开了《延平王语录》,第一条赫然写着:“遇事不要慌,先找退路,再找宝库,捞一波就走!”

文天祥:“……”

很好,他算是知道这举国上下都是彩虹小马的风气,到底从哪来的了。

张世杰今天这个导游当得相当尽责,带着文天祥一路走过了许多地方,堪称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要吧,平时他和小陆相公在一起,一向都是智商上被碾压的那个。

但文天祥却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是给足了他发挥空间。

张世杰说了一大通,最后意犹未尽道:“文相公,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我好奇很久了,这个是何物?”文天祥指着路牌上的图像问。

从登陆起,他就发现澳洲大陆,到处都是张世杰的黑洞嘴猕猴腮头像。

港口标牌上,人们的衣服上,工坊门口的旗帜上,船只上,产品外包装上,堪称是泛滥成灾。

“我尚未在其他地方见过如此奇物,莫非是什么

澳洲大陆特有的动物?是猴吗,还是鳄,又或是比较黑一些的野彘……”

张世杰:???

多年不见,文天祥说话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他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那是我的头像。”

文天祥:好尴尬.jpg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果然还是跟张世杰天生气场不合。

他沉默了许久:“现在你要带我去何方?”

张世杰冷笑一声,目不斜视:“延平王府。”

文天祥对郑成功其人很是感兴趣,这不仅因为一路上,他已经听了无数次的“延平王说”,“延平王如是说”,“延平王曾这样说过。”

更因为他知道,新宋帝国的建立,显然大半要归功于郑成功。

陆秀夫等人若是能写出这些优秀的建议,早在流亡海上的时候必然就会赶紧实施了,哪里还有崖山之败。

......

延平王府建在城市的最中心位置,可谓气派十足,规格仅次于赵昺的帝宫,远胜过陆秀夫等人的住宅。

虽说,因为郑成功的个人偏好,他依然保留了“延平王”这个名字,二字王按理说,在位格上是低于陆秀夫等人的昭王、越王的。

但架不住众人会主动帮他找借口啊:“延平王在南明也是王,在我们这里也是王,二者叠加,这不就远远超过我们了!”

郑成功:“……”

第一次听说有这般叠加法,当真是震惊一整年!

近来,因为郑成功生病,小皇帝直接就扎根在了延平王府,天天跑过来读书、练字,顺便没事就捏一把毛绒玩具考拉。

陆秀夫授课也搬到了这里。

他现在正好上完课,正在和郑成功讨论接下来的帝国发展路线。

“我们虽然已经建设了很多地方,但主要集中在东南沿海一带,澳洲大陆如此广阔,还有众多资源尚未得到开发。”

这是陆秀夫近来时常纠结的一个大问题。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可能也没什么,毕竟那些土地就摆在那里,慢慢来吧,又不会长翅膀飞走。

但是!

新宋人现在都有一个朴素的观念,如果不能大赚特赚,那就等同于吃亏了。

那么多资源放在眼前却不赶快挖掘,这怎么可以!

郑成功也陷入了苦思冥想:“好像人手还是差了点……”

苏刘义已经去印度等十多个国家,收集了好几l十万的战争难民,带回来干活了啊,难道这回也要再如法炮制一次?

但郑成功总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

他修养了一段时间,但病情仍旧不算很好,带着许多的病容,神色苍白,映着落日的点点光辉,宛如寒云归岫后,一弯萝月流照过深溪清影,暗水流香,风动川上雪。

陆秀夫见状,赶紧道:“延平莫要想了,是我欠妥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