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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这时就看见一截干净又笔直的裤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微微一怔,随后抬头看去,又看见了一截雪白的袖口和腕骨,上面带着一个蓝底的银色手表,再往上一抬,这个这才看清他的脸。
“叫任清,你就是任清吗?”
这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在任清的耳边响起,任清这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形高挑,气质安静,又深沉的人,看见他的第一眼,任清的感觉并不是英俊,虽然说他比他想象中的小说人物还要俊美好多,也不是霸道,尽管他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霸总气质。
任清看到他的时候,也只觉得这个人外表看上去,实在是疏冷。
是的,疏冷,疏离又冷淡的感觉。
衣摆,手腕,还有一尘不染的袖口、裤管,以至于居高临下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味。
就好像虽然近在眼前,却永远离这个世界要远那么一寸,简直不太像是人世间的产物,永远停留在一个抽象的距离里。
嗯,真不愧是小说里的霸总。
任清在心里想,他完全颠覆了自己对霸总的想象,原来并不是单纯的‘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或者是‘女人,你在玩火吗?’这一类的被网络上玩烂了的梗,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只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就像他身上一种隐隐约约的清浅又很冷淡的味道,可能是挂在衣柜里的熏香,有一种檀木的冷香味。
“我都知道了。那枪击案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任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是不咸不淡地回答他。
也难怪他的姑姑会这么形容自己的哥哥,这确实是一个令人觉得非常难以接近的存在。说他性情比较孤僻,阴晴不定,倒有可能是真的,不过要说他人很好,这却还有待观察。
沈衣榭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只是问了下管家有没有安排好房间,又问他:“身体怎么样?舒服些了么?”
“还好。”
说完这句话,沈衣榭就摘下手表和领带,兀自上楼去了。
任清见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就这么走了,不免觉得有些茫然。原本任家就不太管他,想不到过来沈家了也是一样,就这么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沈衣榭又从楼上下来了,俯视着任清。
他不以为意地走了下来,看了任清一会儿,问:“你肚子饿吗?”
任清摇了摇头。
沈衣榭却从大衣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盒巧克力,道:“下班时给你带的,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