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诺亚方舟的平板被白羽阳司关机了。
但是很快车载蓝牙又响了起来。
白羽阳司看了眼自己的车:“……真的还是小孩子啊。”
诺亚方舟的生长速度飞快,可他现在的心智的确还相当于是人类的小孩子,只不过对标的是弘树前些年的时候。
听到自己被白羽阳司这么说,车载蓝牙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羽先生,”弘树挡在他身前,仰起头看着他,“我知道无论别人怎么劝告都无法真正理解您失去乌丸先生的痛苦,但是……我也……我和乌丸先生一样,真的不希望您出事啊,就连死亡时的炸弹也一定要安排好范围,就是不为了伤害到您。”
弘树说的是乌丸诸冥死亡的时候设置的那些让白羽阳司受的伤还没有心伤严重的炸弹。
白羽阳司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夹在手指间的烟看了很久。
久到弘树快以为白羽阳司是在发呆时,白羽阳司忽然道:“我以前曾经尝试过学习怎么抽烟,毕竟是青春期,莫名觉得这种东西很酷,诸冥知道了我的意图后,他不同意我学但是也没说什么,说陪我一起试试不行就扔了,但是我最后也还是没有去学,因为我发现诸冥闻不了太重的烟味,留下烟味还会很容易暴露身形,我曾经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小心沾到了香水,在一场蒙着眼睛的比试中被诸冥完败了,我们……”
说着说着,白羽阳司愣了愣。
“……抱歉,说的太多了,”白羽阳司摇了摇头,垂眸道,“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什么事情,里面就总是有诸冥的影子,哪怕是我现在这个年纪因为心烦再想捡起烟,也会因为想起他又抽不下去。”
白羽阳司的那些值得回忆的记忆里,几乎每一处都能找到和乌丸诸冥相关的影子。
白羽阳司现在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哪怕乌丸诸冥半夜来他梦里给他两嘴巴都没用。
哦不对最近乌丸诸冥没办法来白羽阳司的梦里,白羽阳司自从醒过来后不光是忙碌,他几乎没睡过觉,没睡觉的原因一部分是很忙,另一部分是他现在甚至还不敢在睡梦里见到乌丸诸冥。
他不会放弃,放弃了就是到死了到下面都没办法去见人,不放弃下去后顶多就是被揍几下罢了。
“……他死了,”白羽阳司有些发愣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弘树带着哭腔的声音,“乌丸先生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啊……明明至少还有几年时间,我可以让诺亚方舟去找解决的办法的……为什么……”
一直以来,白羽阳司和琴酒他们都十分压抑,那种压抑的感觉不是给别人的,是施加给他们自己的。
因为是大人了,因为需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了,因为被部下注视着……不光是
() 他们,公安零和组织的每一个人都能被这样说,估计还能哭哭也不管什么的只有小红小蓝那俩没心没肺的了。
直到现在,弘树在白羽阳司面前哭了出来。
眼泪终于有了个突破口。
看着弘树痛苦失声的样子,白羽阳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从衣兜里掏出了纸巾。
可弘树早就用衣服袖子一通乱抹,他哭的根本顾不上纸巾。
他也压抑好几天了,组织里的人好像都很忙,闲下来他们也只会用无奈和悲伤的眼神看着弘树,和他说对不起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那些人就和以前的弘树的监护人一样,把他当成天才少年而不是一个孩子,他们觉得弘树肯定早就找到了排解情绪的办法,至于琴酒,很明显他还没找到和弘树的交流方法。
阳司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看着弘树哭成那个样子,他默默握紧手掌,直到手心掐出深深的痕迹——这些天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淤痕——他忽然松开手,抱住了弘树。
“对不起,”白羽阳司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很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不忍住的话,他怕自己也像弘树这样哭出来,可是那不行,那会证明他穷途末路了,可他还有很多没做的事情。
弘树哭了很久,最后他直接把他埋在白羽阳司身上,把他衣服哭湿了一大片。
白羽阳司把弘树送回到了苍青的车上,看到弘树失落的坐在那里的样子,苍青有些如临大敌看着白羽阳司。
白羽阳司发现他的眼神,无奈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苍青倒是老实,他严肃道:“来之前我就听弘树说了猜想,说你的打算,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白羽阳司道:“真的又怎么了?”
“……没怎么,现在说出来有种道德绑架的感觉,那我还是不说了。”
白羽阳司看了看他:“你好像总是会和赤绯打起来,很奇怪的,你们两个虽然都有冲动幼稚的时候,但是平日里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沉稳严肃,却成为了好友。”
苍青愣了愣,一下子几乎蹦了起来:“我们才不是好友!!!”
白羽阳司:“嗯,那就好好招呼弘树。”
苍青:“嗯好的您放心!”
说完这句话他才一直到这白羽阳司直接转移了话题,从他的问题上转移到了苍青和赤绯这里,再趁机让苍青答应一些事情,太狡猾了吧!
在弘树注视着的眼神下,白羽阳司帮他关上车门时,笑了笑:“别担心,要是你想的话我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
还有些哭的打嗝的弘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白羽阳司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什么,车门彻底关闭。
车子远去后,转过身的一瞬间他就没有继续笑了。
看了看兜里还没扔掉的烟,白羽阳司喃喃道:“骗小孩子我也
真是够可以的,但是以弘树的智商来说,还是会看出来的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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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医生的检查,白羽阳司只是有些骨折加上擦伤,肺部气管是绝对没问题的,他原本身体也很好,恢复速度也很快可却依旧这么咳嗽着。
有的时候连续咳嗽的次数一多,嘴里就会有血沫,像是已经习惯性咳血了。
白羽阳司一刻未停,有什么事情在催促着他尽快前行。
【阳司吐血都快成习惯性了我的天……】
【面对其他人他都只是直接强硬的承认的,可他还会骗一下弘树,对孩子真好啊阳司】
【我都不敢想象要是退休成功了一家子一起该有多幸福】
【胆小鬼我就敢揪个太太帮我想然后写出来百万字】
【连哭一下都是奢望了,太难了】
【阳司还在继续走,可明明以前他前进的理由是诸冥还在等他,现在……】
【别说了呜呜呜】
白羽阳司开车来到了他刚刚提过的阿笠博士家,见到人后他说明了来意。
“……除了之前和您说过的那个叫做弘树的孩子的事以外,我还想来取个药物,就是让新一变成柯南的那种药,志保有为了制造解药,先制造出几个这种药物作为对比参考吧?”
“啊,有倒是有,”阿笠博士奇怪道,“但是你要那个做什么?”
他们站在阿笠博士家的客厅里说话,灰原哀不在,但是白羽阳司看了看四周后,说话还是变得很小声。
阳司:“用它作为去抓几个很麻烦的人的诱饵,能麻烦您吗?”
阿笠博士点点头:“那我去和小哀说。”
白羽阳司:“不,不用和她……”
“不行。”
还没等白羽阳司说完,客厅的门那边就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灰原哀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看着白羽阳司,声音冷酷的又重复了一遍:“绝对不可能。”
她还穿着白大褂,为了做研究不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没吃解药,小孩子的身形穿着白大褂显得有些可爱,可她又是那么一副严肃的神色。
阿笠博士:“你休息好了吗?等等,小哀你这一身……你又去实验室了吗?你可是在发热呢!”
看着阿笠博士焦急关切的神色,灰原哀认真解释道:“我发热只是因为在实验室里待太久头昏脑涨了,真的没什么事,已经退了。”
“真的吗?可那也不是你刚一好转又跑去泡在那里的理由啊。”
“……那个人说了,哪怕他死了这个世界上也一定会有人因为那个解药得救,”灰原哀停在那里看着白羽阳司,一字一句道,“解除变小的解药已经有了,逆转他那种状况的解药我还没有。”
白羽阳司:“是这样啊……”
灰原哀:“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但是那个药绝对不会给你,反正肯定也是给你自己吃的。”
白羽阳司道:“被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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