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21(1 / 2)

林笑却捋着头发没有回答。

赵岑上前就是一顿打:“坏儿子,果然是在欺负,坏儿子,坏!”

赵异笑着拦住了傻爹的拳头:“爹,你不明白,这是情趣,情趣啊情趣。你就会玩游戏,你跟我娘玩的游戏落伍了。”

“现在,该轮到我和怯玉伮,玩上一场新的光芒万丈醉生梦死的游戏。”赵异推开傻爹,上前抱住林笑却,帮他捋头发。

“怯玉伮,你头发越来越长了。”赵异顺着头发往下抚,从肩背到腰到臀下,林笑却蹙起眉,头不自觉往上仰,这具身体太敏感,他推赵异没推动。

赵异紧紧制住林笑却,亲了他头发一口:“不亲你的人,亲你的发不算逾矩,吻在发上,你感受不到朕,可朕感受到你,好凉的发,好冷的心。”

林笑却道:“没喝酒,怎么竟发疯了。”

赵异道:“大概是突然学会了矫情。”

林笑却被逗乐了。他微微笑了下。赵异瞧见再接再厉道:“大概是突然对自我的认知清醒了些。”

“过去朕从来没想过,朕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日。给你说点你喜欢听的。”赵异松开林笑却,重新躺了下来,身下的金银硌得他浑身疼。

“我被暴打,被狠踹,被提着头砸墙,被侮辱,还说什么让我去当军妓,”赵异笑,“不怕告诉你,我那夜做了场噩梦。梦见我真进了军营,被剥光了衣服,剥了皮,眼睛珠子掉一地,血肉片片剐,只剩个骨头架子了,野狗跑过来,嫌弃我的骨头不好啃,又摇着尾巴离开了。”

“我惊醒时分,头疼欲裂,竟很遗憾,吃下我血肉的不是你。”赵异疯了一样继续说,“如果充当兵痞子的是你,上我的时候,没准我会快活些,咬咬牙,真给你碰了也不是不行。”

林笑却道:“我可不愿。”

赵异笑:“天大的恩赐,你竟不情不愿。如果是他人,即使是晏哥,朕都宁死也要反咬一口。”

林笑却也躺了下来,睡在珠宝堆里确实不好受,硌得疼,没准睡下来会一身的青肿。

赵异连忙将林笑却抱到了怀中,斥道:“傻啊你,现成的人肉垫子不要,非得自己受那罪。”

林笑却安安然然躺在赵异怀里,赵岑见了连忙背过身去,儿子儿媳妇要开始玩游戏了,他不能看,不能看。

赵岑连耳朵也捂上了。

车窗外,除了刀剑拼杀声,突然多了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车帘被吹得呼呼作响,雨顺着窗的缝隙滴落进来。

林笑却抬手,去接那一滴雨,接过来还未好好瞧,赵异就将他指头含住了。

林笑却静静地看赵异,即使手指被含住,他也安安静静。

赵异含吮了会儿,缓缓吐了出来,林笑却的指头满是涎水。

赵异低笑道:“朕渴了,见谅。”

一滴雨能解什么渴,林笑却问:“你是想吃了我吗。”

赵异说他可舍不得。

赵异又道:“我知道,你小的时候被拉到菜市场卖,多少钱一斤来着,朕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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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却蹙眉:“赵异!”

赵异说他听着,快骂他,用上辈子下辈子十八辈子的脏话去骂他。

“骂朕恶心,骂朕下流,朕会乖乖听着。”

林笑却懒得搭理他了。

他起身走到另一边,想去听听雨声。雨声混着刀剑扎入血肉的声音,残酷又有一种自带的狂烈与凄凉。

雨渗透进来,滴落进来,林笑却的面庞溅上了雨珠。见着赵异要过来,林笑却竟下意识赶紧擦了脸庞。

赵异笑:“我又不是狗,不会舔你的脸。”

林笑却道:“就算你是狗,也不能舔我的脸。”

赵异笑着说他真绝情,又问不做狗做猫可以吗。

林笑却瞧了赵异一会儿,无情回道:“是你就不行。”

赵异还想耍宝,倏地马车急转,林笑却没站稳就要摔下,赵异一手扶稳了他。

马车外。

荀延带着军队赶到。荀延拔箭射出,狄彪一刀斩断。

荀延三箭齐发,狄彪的坐骑惊乱之下险些将狄彪甩下马来。

狄彪躲过箭后,勒紧缰绳骂道:“废物,这点阵仗都能吓着。”

荀延喝道:“马有求生本能,偏你狄彪自寻死路!”

狄彪道:“我实在受不了胡人的鸟气!他爹的,老子的金银也敢抢,我就是叛了又如何?”

要等主公起来,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带着这小皇帝去绥地,当个大将军也算快活!

集齐军马了,再把皇帝拉下马,他也自封个皇帝当当!

一辈子在主公手下,得不到他的人,也得不到权势,那么多人压在他上头,哪能看到出头之路?

等他势力壮大,吞并各州,逼主公嫁给他当皇后,不比一直在主公手下当个臣子强?

荀延笑道:“狄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我今天就替陛下杀了你。”

狄彪道:“省省吧,就你!荀延,你现在跑还来得及,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懒得去追你。”

荀延道:“别废话了,诸将听令,拿下叛贼首级,陛下万金重赏!”

荀延的军队和先锋部队汇合,赵异一方渐落败势。

狄彪突然闯进马车,把林笑却捉了出来。

他掐着林笑却的脖子道:“看好了,这是你们陛下的皇后,再追,我现在就杀了她!”

赵异喝道:“狄彪!你这狗贼,放他下来!”

禁卫军统领段琮也倏地惊心。

他给禁卫军使了个眼色,若有不对,先救美人。

狄彪抱着林笑却在马上,低声笑道:“陛下急什么,再这样下去,不止是你,我也得命

() 丧此地!只是借借美人的名头,

又不是要她的头。”

林笑却被钳制在怀里,

暴雨打湿了他的脸颊,雨中林笑却睁不开眼,心道赵异无论到哪,看起来都像个傀儡。

双方的拼杀渐缓,对峙起来。

荀延道:“继续杀!不过一个美人,哪有陛下的江山重要,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

狄彪喝道:“诸将可想好了,荀延作为军师最多受责罚,可你们人微言轻,到时候濮阳邵暴怒之下,性命或许无碍,升官发财可就别想了!”

林笑却挣扎了一下,狄彪低骂道:“动什么动,我的手可不听使唤,到时候真掐死了你,美人去了地府可别忘了惦记吾。”

荀延道:“狄彪,你要是杀了皇后,赵异可不会放过你。连逃亡都要带着的美人,你若杀了,赵异必容不得你!到时任你多少算盘,全盘落空!不过是吓唬诸将,投鼠忌器。诸将莫叫奸人蛊惑,杀狄彪者,封千户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下着大雨天色昏暗大家又看不太清,刀剑人马混乱不堪,哪管什么美人只管往钱权冲去!

荀延更是拉弓就射,狄彪躲避不及又得护着林笑却,险些中箭。

狄彪骂道:“废物!”

顺手便将林笑却甩进了马车,赵异赶上来接着,两人摔作一团。

双方陷入混战,马车滚滚向前。

段琮趁势带着人马护送赵异,故意将狄彪留下殿后。

他也瞧出来了,荀延的主力朝狄彪而来,在双方的仇恨下,禁卫军护送着马车远去了。

狄彪损兵折将,最后将运金银的马车全部掀翻,大喝道:“金银珠宝在此,想要的来取!先到先得!”

荀延喝道:“杀了他们,金银一样是我们的!”

但是很多小兵被金银晃了眼,下着大雨担心被冲跑,竟真有下马捡金银的。

荀延那方精锐部队还好些,还能维持进攻!纪律不强的,连狄彪自己这方也有小兵心动。

狄彪顾不得其他,带着精锐趁乱逃离。

濮阳邵洗劫了诸多世家,狄彪叛逃也不忘偷运好几车。紧要关头全洒了,保命要紧!

金银嘛,进了绥地再抢不迟。

马车里,赵岑吓得急喘,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挪了个位置,见到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原来是舒厢躲在这里。

他没有资格上赵异的马车,便蜷在运盔甲金银的马车内。

在箱子的角落里,他被惊醒后一直静静地躲着,听到了赵异所有的言语,眼里的不甘快要把自己烧光。

在林笑却被捉出去后,舒厢竟下意识的狂喜,不过一刹那后又免不得成了担忧。

赵异瞧见他,一脚就要把他踢下车。

舒厢连忙从盾牌后爬了出来,跪下道:“陛下,天意让奴才与贵人同乘一辆马车,天意让奴才活下来,您又何必急着取奴才的性命。”

赵异冷嘲道:“你倒命

大。”

他想了一会儿,

道:“到了绥地,

你就自行离去。不要再跟着我们。”

赵异经此一难,仿佛懂了求生的艰难,懒得再跟舒厢拉扯,是死是活自己逃命去,别再扒拉他。

赵异又道:“这车内的金银你尽可取去,舒厢,好自为之吧。”

舒厢笑:“我一个奴才,拿着金银招摇过市,只怕活不过当晚。乱世之中,除了陛下身边,又哪里有活路。”

赵异笑:“没人逼你拿,你怎么跟个苍蝇似的,甩都甩不掉。看来只能将你杀了,一了百了。”

舒厢望向林笑却,问:“主子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笑却静静回望,他看见的不是舒厢,而是一个腐烂的人,皮囊好好的,内里已经崩溃。

自卑自残自负,伤人伤己伤心。

林笑却道:“书香,你可以试着不做一个奴才。离开你厌恶的一切,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舒厢笑:“说得倒轻巧。你一个人能活下去吗?你活不下去,却要求我独自活。你可以攀附那么多人,为何我不能。你也不过寄生虫罢了,却嫌弃我是苍蝇。”

林笑却道:“人活在这世上不是孤岛,互相有需求,无论情感还是利益,关系便得以建立。”

名利权势之外,人毕竟是人,血肉之躯,喜怒哀乐,会有情感上的需求。强势如濮阳邵,也希望有一个家。他恰好符合了濮阳邵对于妻子的想象,他呆在濮阳邵怀中,愿也好不愿也罢,终归是顺从地提供了一种想象,满足了濮阳邵情感上的需要。

舒厢看到的只有濮阳邵给出的利益:后位、珠宝、宠爱……所以觉得林笑却只是个寄生虫,竟敢获得那么多那么多,而他却一无所获。

舒厢既想成为林笑却,又怨恨林笑却,忍不住痴迷占有,暴虐破坏。到最后,仿佛只要林笑却从此消失,他的生活便可以好转了。

林笑却道:“书香,怨恨会毁了你。恶意是一把刀,杀害他人之前,自己先被撕裂。”

舒厢落泪道:“你讨厌我?”

林笑却摇头:“我不在意你。”

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点在意,城破那天,他听着书香在濮阳邵身下的动静,内疚有之不忍有之。

他曾经想过走近书香,他钦佩他旺盛的求生欲,也怜悯他的自轻自贱。

可最后,得到的是书香那一句“陛下下不了手,奴才来吧。奴才手轻,很快就能结束。”

那一刻,结束的不是林笑却的命根子,是那份曾经给出的善意。

人生这条河,只能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舒厢怒道:“你为什么不恨我!难道我卑贱得连恨都不配!”

林笑却垂下了眸,不再多言。

赵岑知他心里难过,捡起一颗珠子塞到了他手中。

林笑却攥着珠子,抬眸望,赵岑傻笑着:“这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