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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渡醒的时候谢闻澜早就已经起床了,桌上是摆盘精致的煎蛋和清粥,南渡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揉眼睛,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
你怎么换了个发型?
一秒钟都不能忍受自己跟连笙云一样,谢闻澜大早上随机挑选一家幸运的理发店敲门,原本粉色的头发又被重新染成了黑色。
理发师的技术看起来不错,被叫醒也没有起床气,还给他抓了个造型,刘海被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雕塑般的脸,虽然是IT行业,谢闻澜的发际线还是很可观的,男生的头发长得快,这么一抓,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沉稳了不少。
看到南渡犹疑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不好看吗?”
“好看。”南渡急忙赞美,生怕他再走当初惊悚非主流的风格。
谢闻澜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他们的公司顺路,南渡让司机顺带去送了谢闻澜,他特意安慰了一句,不要紧张。
谢闻澜连声应是,不过刚几天,南渡就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谢闻澜开始晚归了。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晚,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身上甚至带着些酒气。
第四天就变成了微微的脂粉气,像是在什么娱乐场所里浸泡过的。
第五天,他的衣领上多了道口红印。
354跟着探出头:【哇哦,剧情的力量可真强大。】
南渡转身:【你说什么?】
354翻出原著剧情:【按照原本的剧情进度,现在应该进展到连笙云他妈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谢闻澜吃醋去酒吧喝酒,结果衣领上被人蹭了口红印,以为他有对象的连笙云一怒之下去了相亲宴,然后……】
然后谢闻澜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将衣服往一扔就先去洗澡了,直到确认身上没有味道,这才爬上床,熟练地抓过南渡脚踝替他按摩。
只是似乎困得不行,按一下就点一下脑袋,摇摇晃晃的。
“行了,”南渡收回来,抬眸看他,“怎么这么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事儿。”
谢闻澜冲他笑笑,乖巧的模样,又爬到这头,下巴搁在南
() 渡的肩窝,
迷恋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松木味。
原著剧情?南渡不动声色拂过无名指的位置,
没说话。
第五天谢闻澜晚归的时候,南渡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谢闻澜那时候刚刚从包厢出来,把喝进去的酒从嗓子眼里抠出来,方便等会儿再进去,这个过程跟人工催吐差不多,喉腔里火辣辣地疼。
但是昨天那个老板往自己身边塞人的时候,谢闻澜条件反射地往人身上踹了一脚,直接踹坏了小男生的两条肋骨,分明是自己追着谈生意,这么下人面子,谢闻澜只能过来负荆请罪任人磋磨。
夜晚的风有点凉,谢闻澜搓了把脸,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南哥?”
他笑笑,又眨了一下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南渡的声音被风吹有些散:“我想你了。”
谢闻澜的心脏怦怦地震颤起来。
他第一次听到南渡说这样的话。
也许……他在南渡心中也是有些位置的?
不是无足轻重,也不是随便哪个小明星就可以取代。
“你在干嘛,”南渡听到车流声,“很忙吗?”
“有个应酬,”预感要喝到很晚,怕回去打扰南渡休息,谢闻澜道,“我今晚就先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等我明天,明天休假,我给你做糖醋鱼。”
“好。”南渡点头,他虽然不至于怀疑谢闻澜出轨,但对他这种隐瞒和轻飘飘略过的行为非常不爽。
他要的是全部的,纯粹的爱,多一分一毫的虚假和欺骗都不行。
他已经被骗得够久的了。
“那你先忙,我挂了?”
“别,先别。”谢闻澜忽然又开口。
明明是他自己说不回家,到头来舍不得的还是他,谢闻澜不想让南渡挂,只隔着夏日的晚风听他的呼吸声。
喉咙里的疼痛和酒液的灼烧都被稀释,谢闻澜头一次生出了自己在外打拼有人等他回家的感觉,像是在过日子。
“南哥,”他轻轻道,“我也想你,很想你,特别特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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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谢闻澜却不是在家里见到南渡的。
而是一觉醒来,发现连笙云居然从某个群里翻出了自己联系方式,用临时会话给他发讯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对你来说可能不算。”
“我妈今天带南哥去相亲啦!!!”
他发了个小脑袋吐舌头的表情包。
“现在俩人相谈甚欢,还约了等会儿一起去逛街呢。”
连笙云掷地有声:“你!完!蛋!了!”
谢闻澜唰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