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该来的躲不掉,他心里有气,早晚要发泄这么一遭。”
更何况,在后面的剧情线里,这人在乔南渡这儿可是个很重要的炮灰,现在不把人得罪了,以后怎么让他走剧情。
南渡说完,又打电话给陈觉:“你去市场部拿一份这个季度的销售报告,十分钟之后,送到我办公室。”
陈觉在办公室基本是个摸鱼的吉祥物,但凡有个能跑腿的工作都积极得不得了,可等他拿着东西刚要敲门,里面就传来嘭的一声。
陈觉吓了一大跳,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往里望了一眼,发现是公司的董事刘培元一掌拍在了南渡的办公桌上,趾高气昂地像是要吃人,南渡虽然是坐着,但眉头紧锁,一只手虚虚挡在下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是在极力隐忍痛楚的表情。
这种情况陈觉不敢贸然进去,手指刚要拨给他哥或者林志,心念一转,突然又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你说什么?”
谢闻澜正在南渡公司门口练习同手同脚踢正步,闻言身形一转,前台就看到刚刚还步履蹒跚的人像中了邪一样从他身边嗖地一下跑了过去。
他上楼时连对话都没有,直接抓起陈觉手里的文件就往里进。刘培元还在跟南渡叫嚣,气焰高得吓人:“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收购就收购,那么多钱说扔就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群董事!”
谢闻澜皱起眉,他爷爷当年开董事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旁听过,刘培元这种他最熟悉,自以为是元老,实则目光短浅行为闭锁,又看着南渡一个年轻人,处处都想横插一脚,公司要想往前发展,第一个要除的就是这样的人。
“我手中有公司40以上的股份,按照董事会的章程,公司a级以下的提案,我还没有跟你商量的必要。”南渡对他并不客气,如果忽略他苍白的脸色已经低了几分的声线的话。
谢闻澜皱起眉,将文件放在南渡的桌上,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南渡弓起的腰和按在腹部微微用力的手,很想现在冲上去将人抱起来。
但两军对峙最不能输的就是气势,这一点谢不眠早就教过他,谢闻澜转过身,想给南渡冲杯蜂蜜水,结果在茶柜里翻到的不是咖啡就是浓茶。
心脏不好还这么喝?谢闻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些东西他一点也不敢往里放,只倒了杯白开水给他,结果刚转身,就看到刘培元指着南渡骂:“乔南渡,你以为你是谁!”
“你爸当年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扫了一下眼坐着的南渡,语气轻蔑,“不过一个……”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刘培元话还没说完,刚刚那根手指就谢闻澜抓住狠狠地向后一掰,顿时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谢闻澜愤愤地磨牙,他昨天不小心亲地重了一点今天都在下面忐忑那么久,这个家伙居然敢指着南渡的鼻子骂,刚刚压抑的火气一下子到了顶峰,谢闻澜按着那根手指将人往后一推,“滚!”
刘培元自打进了董事会长得是膘肥体壮,哪里经得住这种手法,整个人连带着后面的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一边捂着腰一边嚎叫:“你居然敢找人打我,乔南渡我告诉你,我一定……”
“谢闻澜!”
“打你的人是我,跟乔总有什么关系,”谢闻澜对南渡的唤声充耳不闻,抽了只钢笔,迈步朝刘培元走了过去。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让人想起当初那个在拳场上跟人拼命的混混,手中的笔重重地插进了旁边的椅子里,溅起的木屑里刘培元的眼睛只有一厘米,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听着谢闻澜说,“要报仇找我。”
谢闻澜把钢笔抽出来,锐利的笔尖从刘培元的脖颈处一闪而过:“再让我在这间办公室看到你,下次我的准头可没有这么好。”
刘培元撒丫子往外面跑,谢闻澜这才转过身,坏掉的钢笔被他抬手扔进垃圾桶里。
“都这样了还看什么报告,”谢闻澜不由分说地将南渡刚拿在手里的销售报告抽出来,又将热水递过去,命令道,“喝掉。”
南渡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谢闻澜直接将人带杯子一起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他年轻火力旺盛,刚刚又一路小跑上来,手掌很快就起了热,贴在南渡的胃部小心地揉着,想起刚刚看到的满柜子乱七八糟的茶和咖啡,忍不住抱怨,“起那么早,吃早饭了吗你?”
他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温和的关切,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指责的意味,南渡垂眸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对他太过纵容,竟让这人的狼爪子都敢越过自己头上。
“好。”南渡将水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从善如流道,“那我们不谈工作。”
“谈谈昨晚的事吧。”他说着往后一靠,解开的两颗纽扣露出带着红印的脖颈,是他昨晚亲完之后留下的,梅花香气再度浮现,谢闻澜不敢再看那诱人的红,心里却明明白白地知道——
南渡要与他说清楚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身体的警钟敲响,谢闻澜几乎时间切换了状态,刚刚炸起的毛温顺地下垂,竖起的瞳孔也变成了湿漉漉的狗狗眼,他抬起头来望向南渡,手指讨好地在胃部揉了揉两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