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闭了闭眼,觉得心脏有些酸麻,他转过头,朝着商诀伸出手:“商诀,要不要牵手?”
商诀依言把手递给了他。
十指相扣,郁绥牵着商诀,却像是在牵一个小孩子。
“商诀,你喜欢游乐场吗?”
“喜欢。”
“那以后我经常带你来好不好?”
“你会陪我一起吗?”
“非要有人陪吗?”
“嗯……”
“也不是不行,谁叫我在摩天轮上答应了一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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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又玩儿了几个格外幼稚的项目,一行人才彻底精疲力尽,各自摆手打车,回了自家。
商诀已经到了喝醉的最终归宿——犯困。
男生肩膀微弓,头靠在郁绥的肩上,微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郁绥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觉得新奇。
他拿出手机,怼着商诀的脸拍了几张大头照,打算明天等这人醒了狠狠嘲笑一下对方,但看着看着,郁绥又觉得,这几张照片压根不丑,再看几眼,还有点诡异的可爱。
脑子没跟上手的速度,下一秒,这几张“丑陋”的大头照已经被他设置成了手机壁纸,郁绥简直要被自己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行为震惊到了。
你别说,嫌弃归嫌弃,他还挺满意。
车子驶到了目的地,郁绥把人戳醒,问了半天没问出商诀家的门锁密码,只好艰难地扛着人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门一开,可乐听到了动静,直直撞了上来,险些把两个人掀翻。
“可乐,你挪开一点,撞死我了。”
郁绥的一条小腿被蹭来蹭去,难以行动,好再身侧就是沙发,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扶着商诀坐到了沙发上,以防两个人真的摔个狗吃屎。
“我知道你很久没看见我了,马上就放寒假了,到时候我就能一直待在家里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可乐,你乖一点,忍一忍。”
郁绥絮絮叨叨地给萨摩耶讲道理,也不管它听懂还是没听懂,反正思想工作是做到位了。
过了好一会儿,郁绥才把可乐从身上扒下来,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刚刚半倚在沙发上的商诀重新坐起了身。
昏暗的客厅里,他看不清商诀的表情,只能试探性地朝着他的方向询问:“商诀,你醒了吗?”
商诀好像醒酒了,低低应了声“嗯”,郁绥松了口气,站直起身朝他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刚刚怎么叫你都不醒,所以只好把你带来我家了,你看看你还难受吗,不难受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商诀断然拒绝。
他伸出手,径直揽上了郁绥的腰,将他整个人都圈住了。
“不回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商诀低低出声,有些许的鼻音。
郁绥猝不及防被抱住,不由自主僵了一下,他单知道商诀在某些时候粘人,却也没想到,对方喝醉之后会无限放大这一特征。
他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崽崽。”
昏沉的夜里,暧昧与旖旎无声滋长,商诀的脸笼在阴影里,只能依稀看得见一点眉眼轮廓,冷硬又锋利。
房间里有暖气,整个客厅都热烘烘的,是以郁绥刚回来就脱了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款式简单的连帽外衣。
商诀的掌心倏地滑到他腰侧时,郁绥压根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地想躲,却又被强压了回去。
郁绥眼睫颤了颤,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羞赧,他在犹豫要不要把人推开。
萨摩耶看不懂两个人在干什么,跳到了沙发的另一侧,寻了个舒适的坐姿,安安静静地趴下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商诀的掌心贴在了郁绥的后腰上,没再隔着衣物,掌心下的肌肤细腻滚烫,带着少年独有的韧劲。
商诀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轻轻揉起来,滚烫的气息落在腰际,郁绥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弄得不上不下,伸手推了他一下。
“商诀……”
他才吐露出两个字,就被人一把拽了下来,径直按在了腿上。
艹,
商诀的腿怎么这么硬。
郁绥意识错乱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又和商诀亲在了一块儿。
唇齿交缠,商诀灼热的气息一点一点渡进来,大概是没了顾忌,又或者是醉的不成样子,这次亲得格外粗鲁,声音格外响。
绵延的水渍声在空荡荡的室内扩散开来,听得郁绥面红耳赤。
他刚学会的那一点儿接吻技巧没有派上丝毫作用,只觉得头昏脑涨。
舌尖被尖牙密密地磨,含着嘬,直到舌根发麻,郁绥的手胡乱在空气之中抓了几下,又很快被商诀反扣住,与他十指相扣。
郁绥被亲得浑身直颤,额前的粉发被汗水浸湿,两腮也是酡红,好像周遭的空气都被煮沸了。
他神思混沌,一会儿在想今天亲得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会儿又在想,商诀的肺活量怎么这么强,一会儿又在想,他今天会不会被商诀直接亲死……
真要因为接吻缺氧而死,未免也太丢人了。
晶亮的水渍沿着唇瓣下滑,郁绥被他压着亲了好久都没有放开,血色一点一点蔓延上来。
最后商诀是硬生生被郁绥推开的。
男生喘着粗气,格外窘迫地往后挪了几厘米,边喘边抬腿,无措地挡住自己的尴尬。
“那什么,不能再亲了,商诀……”他阖了下眼,眼尾湿润。
“再亲要变身了……”他语调磕巴。
妈的,这叫这么事儿。
郁绥掌心浸了层湿汗,没想到自己这么沉不住气。
在心底唾骂了一句自己丢人,他慌忙地擦了下嘴巴。
窗外的月光清凌凌的,透过玻璃,被切割成斑驳的形状,混乱地投映在客厅的角落里。
商诀的眉眼从阴影里挣脱出来,凌厉的五官染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谷欠色,眸底的颜色格外深。
他的喉结滚了滚,盯着郁绥的脸,像是正在攫取猎物的某种大型野兽,叫人无端觉得头皮发麻。
“崽崽。”商诀凑过来,又喊他,语调亲昵又缱绻。
郁绥耳朵根子发麻,喉咙也发紧:“干嘛啊……”
他觉得他们俩现在不适合再聊天了,聊着聊着又得出事儿。
商诀低头,额前溢了层单薄的汗。
他的眼皮很薄,眼尾被情谷欠熏成了淡粉色,跟冷白的皮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有种诡异的好看。
郁绥张了张嘴,没再躲,任由商诀伸手摸他的脸。
他修长的五指拂过郁绥的眼睛,掠过鼻尖,最后停在了他弯折的锁骨上。
那一片皮肤白得晃眼,覆了层薄汗,衬得里边那颗小小的红痣亮晶晶的。
郁绥看着眼前的商诀,不自觉吞了下口水,干巴巴地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商诀……”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有点危险。
商诀听到他的请求,突然低低笑了声。
他凑得太近,胸腔震动时,郁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抖了抖。
瞧见他的反应,商诀的眉眼弯起来,俯下身凑近郁绥的耳朵,嗓音沙哑:
“不用冷静。崽崽,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