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御山朝灯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话了,回旋镖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疼的。
琴酒要是因为他说这句话和他打起来,他可能觉得琴酒这是恼羞成怒,懒得理他就是默认,说什么都没有那句设身处地的假设有力度。
……所以说降谷先生应该不讨厌他吧。
御山朝灯看了眼冷着脸站在一旁的照明琴酒,认命地继续试图开锁。
深蓝威士忌的小心思在这上面显露无遗,被限制行动的他和可以自由活动的琴酒共处一室,和被关在野兽笼中也没什么区别。
好在他的技能点点的够偏,不过说起来也不会有人闲得没事练习开手铐吧?
“……”
御山朝灯的眉头一松,从手上总算传来了代表着成功的‘咔哒’声,然而这一声立刻被从远处传来的轰隆雷鸣声掩盖过了。
牢房是在地下,就算这里的隔音很糟糕,能在这里听见雷声,即将到来的这场暴雨看上去并不会太小。
下雨了?
琴酒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推开牢房的门,看着他还蹲在原地,蹙眉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别挡路。”
“……?”
御山朝灯下意识地开始整理衣领,然后是领带,面无表情地瞪了琴酒一眼。对方嗤笑一声,双手塞进口袋里,径直走了出去。
御山朝灯撇了撇嘴,在原地多等了一会,不打算和琴酒一起出去。
他们的合作仅限于牢笼内,互不干涉,在自由受限的情况下保持暂时的和平,开门后这段关系自然就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黑手党还真是够讨厌的。
他幼驯染除外。
在心里数了大概三分钟的秒,御山朝灯也打算离开这里了。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深蓝威士忌搜走了,但是他车上还有把备用的枪。
自从上次在废弃大楼的时候,和普拉米亚的对战经历,御山朝灯再也不想赤手空拳和敌人对上了。
走出地下,四周理所当然的已经找不到琴酒的身影。虽然没问出来对方被深蓝威士忌关起来的理由,但考虑到琴酒不可能说,他又不擅长套话,不算特别遗憾。
分析的话,也不是不存在深蓝威士忌就是突发奇想把琴酒关起来的可能性,毕竟那个人是深蓝威士忌。
御山朝灯没在这方面纠结太长时间,外面的雷声隔三两分钟就会又响起来一次,空气潮湿地像是能拧出水来,但雨始终还没有降落。
除了枪,他的手机自然也被收走了。
柯南看到他被深蓝威士忌抓起来后,一定会立刻联系他提到过的降谷先生,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会留在外面等降谷先生来之后再进行行动。
这个无法联络的时间差,是个非常好的自由活动的时间。
深蓝威士忌活着就是威胁,无论是诸伏前辈还是降谷先生,二人的性命都绑在这个不定时炸弹上,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御山朝灯找出了那把放在车里备用的P230JP警用配枪,没有往衣服里的枪带里放,而是用力地握在手里,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忽然他的眼神凌冽了起来,快速地转身,握着枪对准了身后的人的脑袋。
站在他身后的青年没有动作,如同晴朗天气下的碧蓝色海面的眸子温柔地望着他,眼眸中潋滟着笑意。
“诸……()”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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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一个靠谱的成年的队友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因为降谷先生一直都非常信任对方,而且诸伏前辈又非常的可靠。
所以在见到诸伏景光的时候,御山朝灯有种莫名的,离奇的想法。
像是在外面被欺负的小孩子总算是见到了可以为自己撑腰的父亲……咳,哥哥。
诸伏景光拉着他,两人来到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大概是诸伏景光找到的安全的位置。雨还是没落下来,但是风将外面的树刮地哗哗乱响,他们这边稍微大一点声说话也没问题。
不需要诸伏景光询问,御山朝灯就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发现了他的照片,接着被深蓝威士忌和琴酒关起来的事情都说了。
琴酒の告白那段没说,御山朝灯决定将琴酒添加回他的童年阴影TOP10榜单了。
他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纸袋,递给了诸伏景光:“就是这个。”
诸伏景光接过装照片的纸袋,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笑着看着御山朝灯:“我知道了,真是能干。”
御山朝灯被对方直白的夸赞说的耳朵有些烫,努力镇定地说道:“我应该做的。”
诸伏景光弯了弯眼睛,总算拆开了那个纸袋,并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那张照片。
在时间的侵蚀下,照片的边缘有些泛黄了,看到那个时期的自己,诸伏景光还有心情捏着照片和御山朝灯说笑:“你看,那时候的我每天都是这副表情,是遇见了zero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指着自己刻意咧开的嘴角,对御山朝灯笑了一下。
“朝灯经常和zero在一起的话,肯定也会变得开心起来的。”
御山朝灯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却问不出口。金眸小心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搞得后者产生了些负罪感。
“你看到他的名字了吧。”为了避免‘我在欺负人’的罪恶感,诸伏景光主动换了话题。
这个话题安全多了,御山朝灯点点头:“広末严深,他说这家寺院是他的祖产,我还没来得及确认。”
“他说的是真的,我也是直到昨天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人的事情。”
诸伏景光对深蓝威士忌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许的负面情绪。上次威胁对方要杀了对方的事并非作假,如果只针对他一个人,无论如何诸伏景光都能忍耐。一旦越过他的底线,他也不是软弱的鸡仔,排除威
() 胁才是第一。
但是広末严深这个名字,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的。
那是他第一次转学,因为心理创伤导致了失语症的他在班级上基本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小孩子的恶意向来都是最直接的,对于和自己不同的人,孤立和排挤,就是非常典型的手段。
大概是他不会说话,被那些人觉得很无趣,仅仅是不理睬他而已。被他们针对的正是幼年时的広末严深。
具体的原因诸伏景光并不清楚,他是中途转学来的,又没人与他做朋友,只听说过那孩子也是被孤立的人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他在放学的路上,亲眼见到了被一群孩子围起来欺凌的少年,他没忍住地冲了上去。
一个人打一群人自然被欺负的很惨,但年幼时的诸伏景光就有股狠劲,按住他的手他就用腿,按住脑袋他就用牙。他说不出话,只用那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就能将那些孩子吓退了。
那之后広末严深并没有与他成为朋友之类的关系,只是在他再次转学的时候,主动来与他交换了前几天学校里组织交换的要贴在学生证上的新照片。
在确定了深蓝威士忌就是広末严深后,诸伏景光试探性地,按照名字和幼年的照片,寻找了他还有印象的几个欺凌过広末严深的孩子。
“无一例外,都是‘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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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前辈。”
两人同时开口,诸伏景光随即笑起来,问道:“什么?”
御山朝灯也只当做没听到他的那句话,抬起眼看向他:“我做好准备了。”
白发青年抬起眼静静地注视着他,金色的眸子像是月光般柔美,但从中流露出了锋利的坚定,宣告着他的决心。
“我是降谷先生的副官,有权力代替他行使他的一切职能。”御山朝灯想起之前模糊间看到的诸伏景光的那个可能的未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要去。”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钟:“你知道要去做什么吗?”
“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必须带着我一起。”御山朝灯还是第一次说这么任性的话,但他不能放任诸伏景光一个人去对上深蓝威士忌那个疯子。
他没杀过人,但作为警察,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唉。”诸伏景光看着他,露出一个苦笑,“真不愧是zero教出来的人。”
御山朝灯一滞,内容听起来像是夸奖,但是语气不像。可既然意思是说他
() 和降谷先生相像(),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就试试看吧。”诸伏景光看向他,双眸一片平静,“我很严格的。”
御山朝灯见过诸伏景光几次,见过对方平易近人的一面,也见过对方伪装成苏格兰的样子。但此时此刻,他非常确认,这个状态才是公安搜查官诸伏景光最真实的模样。
纯粹,坚毅,平和。
“遵命,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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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威士忌坐在窗前,在仿古的和室里,他手中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是澄金的酒液,像是他今天抓住的那个小猫咪的眼睛的颜色。
他斜靠在墙壁的软垫上,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被压皱,有些走神地将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里面盛着的苏格兰威士忌不小心洒到了衣领里,也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一把。
“Scotch……”
深蓝威士忌将杯子放回了旁边的矮几上,轻笑了一声。
“来吧来吧来吧。”
他长舒了一口气,向旁边直接歪倒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地四肢呈大字在地上摊开。
“快点来吧,我要等不及了!”
窗外的雨终于落了下来,一开始只有一两滴,不到十秒钟,就变成了倾盆的大雨。
有部分雨滴从敞开的窗户打了进来,他靠近窗户的衣角被沾湿,也懒得挪动一下身体。
直到从远处传来了像是敲击金属的‘哒哒’声,深蓝威士忌的耳朵动了动,忽然一跃而起。
“来了……哎呀,腰、腰扭了……嘶——”他的脸皱成了一团,四肢趴地上锤着自己的后腰,“年纪大了,这个身体真的不行了。”
规律的敲击声忽然变得刺耳起来,然后骤然停止。
深蓝威士忌低着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撑着伞走出了房间,但是并不能起到多少遮挡雨水的作用。
雨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色,他眯起眼睛盯着某个方向,很快,一个男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戴着兜帽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了头,露出了锐利的蓝色眼睛,仿佛这个雨幕中只有这双眼睛还有颜色。
“欢迎,苏格兰。”深蓝威士忌笑着说道。
诸伏景光的头发隔着帽子都被打湿了半数,黑发贴在脸上,不断地有雨水从他的脸上划过,那张脸显得尤为的坚毅。
他的后背直挺,下巴上的胡茬让他看起来会更成熟一些,这张脸是深蓝威士忌所完全不熟悉的。
深蓝威士忌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盯着面前的诸伏景光,过了许久才伸出手,语气僵硬地说道:“请进。”
诸伏景光的手插在口袋里,什么也没说地走了进去。
-
「限时任务:协助」
「深潜在黑暗中的独行者遇上了危机的局面,请协助他解决可能的威胁,等待英雄的谢幕。」
御山朝灯一边朝着远处的塔楼赶去
() ,一边调出了刚刚和诸伏景光分配工作时,系统弹出来的新任务。
那时诸伏景光正在建议两人分开行动,御山朝灯去处理那个不知名的狙击手,由他来拖住深蓝威士忌。
御山朝灯一开始并不同意,毕竟从最初,深蓝威士忌就在针对诸伏景光,诸伏景光过去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诸伏景光的理由是,他和深蓝威士忌交手多年,很清楚深蓝威士忌的性格,至少拖二十分钟的把握他是有的。
只要在这期间,御山朝灯处理完那个隐秘的狙击手,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解决深蓝威士忌了。
毕竟那个人可能是组织派来的,他们如果真的打算对深蓝威士忌下手,那么就必须将对方说成是组织的叛徒,所以不能留下任何的人证。
御山朝灯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与诸伏景光差不多要求的这个任务。
他记性还不错,御山朝灯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的时候,系统也给了差不多的任务,那时就是由他帮诸伏景光解了围,然后治疗了伤。
那么这次的任务大概也是系统认为的最优解吧。想到这里他就接下了任务,并且也答应了诸伏景光的要求。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深潜在黑暗中的独行者」和「英雄」都是系统常用的形容词,用来代指诸伏景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后面的「谢幕」,这个词用得好奇怪。
这个词在字典里的标准释义是演出结束后的致意,用在这里好像是合适的,但是又非常的让人难受,好像诸伏景光这个人从此就要结束演出了一样。
御山朝灯无法控制地想起了他看到的那个可能的未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任务的含义就是,他必须去排除危险,但是回来的时候只能看着诸伏景光结束了?
御山朝灯的脚步猛然地停了下来,他看了眼之前狙丨击丨枪大概过来的方向,心中却没有多少的紧迫感。
非要咬文嚼字,「可能的威胁」这个形容也非常的微妙,也就是存在不可能的情况。
要赌吗?
御山朝灯向着寺院的方向往回跑去,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
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倒时候他去给诸伏前辈挡,反正他又不会疼,现在更重要的是诸伏景光的性命。
【MASTER,能听到吗?】
他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了系统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大概是听习惯了,御山朝灯从里面听出一种小心翼翼来。
这还是系统第一次主动联系他,因为之前被他嫌过吵,系统从来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哪怕在家里,在他没允许的情况下,拿纸板写字都不会开口。
“什么事。”
御山朝灯问道。
他没责怪对方为何会主动说话,能让这样谨慎的系统主动开口,那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刚刚本机这边显示了您在完成任务的方向似乎有
些偏移,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吗?】系统问道,似乎是担心被误解,还解释了一句,【本机这边没办法监控到您任务的具体行动,但是有个大概的完成度显示。刚刚还是40%的样子,突然变成了0……本机有些担心您。】
“啊,那个任务。”
御山朝灯听到祂的话,语气非常坦然,“我不打算做了。”
【这样啊,原来如此……欸?为什么?】系统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动,但是说话的内容非常可爱,【是有什么困难吗?】
“比起任务,我更担心诸伏前辈,我要确定他的安全。”御山朝灯说道,并没有隐瞒系统,“而且我觉得,这个任务的内容非常的没有意义,我不想拿诸伏前辈的命去赌一个可能。深蓝威士忌的那句话,组织的BOSS大概对我有兴趣,我也在的话,他多少会忌惮一些。”
【……啊。】
系统似乎被噎住了,御山朝灯感觉祂似乎困扰到在背着手原地走来走去,虽然无论是球还是猫,都做不到这样的动作。
【但是,MASTER。接了任务没有完成的话,是会受到惩罚的。】系统说得很小心,从直接的机械音中甚至能听到一丝小心翼翼,【之前有和您提过的,您可能是忘记了吧。】
御山朝灯想起来系统好像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任务不会太难,但是失败会受到惩罚。
“会死吗?”御山朝灯的脚步未停,问道。
【既然绑定了系统,您的剩余时间就与系统标记的时间挂钩了。哪怕受了无法痊愈的持续掉血的debuff,在生命倒计时结束前,就不会有问题。】系统说道,听到御山朝灯松了口气,祂有些急眼,【但是会非常痛苦哦!非常非常的痛苦!】
“不会死就行。”御山朝灯单方面的切断了与系统的联系,加快了步伐朝着那里跑去。
系统怎么没早告诉他绑定系统相当于开了锁血挂,加上没有痛觉,这不是无……
御山朝灯突然住了脑,无敌这话可不敢乱说,险些就立了什么必死的flag。
还好他反应快!
御山朝灯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金眸又重新坚定了起来。
他回到寺院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枪响。
御山朝灯的眉头一跳,顺着声音朝着那个方向加快了速度奔去,湿透了变得沉重的外套被他一边跑一边丢了下来,从里面枪带里掏出了那把配枪。
他几乎是用冲撞地撞破了那扇推拉门,举起枪对准了里面的人:“不准动!”
他的视线被雨水模糊,看不太清楚里面的场景,这时候才抬手擦了一把脸。
“呃……”
御山朝灯看清里面的场景时,不禁愣住了。
诸伏景光和深蓝威士忌都在这里,气氛也不怎么好,但这两人是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桌子上放着一把左轮手丨枪,还有一副纸牌。
那两人的手里都拿了几张纸牌,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游戏一样。
看
到御山朝灯忽然变得懵逼的表情,
深蓝威士忌忍不住大笑起来,
诸伏景光则是微微蹙起了眉。
“感情真好啊。”深蓝威士忌举起手中的牌挡住了嘴角,“不说话的话,公安先生可以在那边坐一会,我们大概半小时之内就会结束了。旁边的架子上有毛巾。”
御山朝灯没轻举妄动,诸伏景光只有在他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给过多余的视线。
“轮到你了。”诸伏景光将手中的两张牌分开,对深蓝威士忌说道。
“是。以前你都不说话,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声音不错。”深蓝威士忌轻佻地说道,伸出手放在了诸伏景光手中的其中一张牌上,“早知道应该让你来我店里工作的,琴酒都非常的喜欢那里呢。”
御山朝灯的嘴角抽了抽。
然后深蓝威士忌将那张牌抽了出来,与自己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张组成了相同数字的两张,一起扔进了牌堆里。
“是我赢了,苏格兰。”
深蓝威士忌将手中的左轮手丨枪推了过去,诸伏景光面无表情地拿起枪来,直接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御山朝灯看明白了,这两人是在通过纸牌的胜负玩俄罗斯转盘,刚刚的第一枪声应该是空响。
“等等!”御山朝灯开口阻止了他们。
诸伏景光的那个动作直接唤醒了他的记忆,他的心脏狂跳着,完全无法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行动。
深蓝威士忌蹙眉看着他,语气略有些责怪:“不是要你保持安静吗?”
御山朝灯走到了诸伏景光的身边,跪坐下来,伸手扣住了诸伏景光手中拿着的左轮手丨枪的转丨轮。
“我来。”他说道。
深蓝威士忌笑了一声:“这不公平吧,公安先生。你们可是两个人。”
“我的意思是,不论你们谁输,都由我来接受惩罚。”御山朝灯想起自己的锁血挂,虽然他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但是就算真的中弹,二十几天的时间也足够他抢救了。
他坐过去的时候将自己的枪放到了诸伏景光的腿边。
接下只要他开枪,吸引到深蓝威士忌的注意,诸伏景光就有时间瞄准对方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诸伏景光感觉到了腿上的枪的触感,额头却不自觉地冒出了些汗水,他第一次这么不留情地对后辈说话,“这是我的事,你出去。”
他试着想扣下左轮手丨枪的扳机,但是转轮被按住的时候,扳机是无法被扣动的。
两个人僵持住了,深蓝威士忌看着御山朝灯的眼神总算是起了点变化,他开始觉得自己之前把御山朝灯关起来的太快了,果然是那位先生让查的人,不输于苏格兰的狠心啊。
御山朝灯的心思在场的人都能猜到,但确实是个很难拒绝的诱惑。
如果他第一发子弹就身亡,诸伏景光不可能继续与深蓝威士忌和平相处,在同伴去世的刺激下,深蓝威士忌也得考虑一下逃跑的事。
如果他活了下来,之
后的每次扣下扳机,都会变得更加刺激,深蓝威士忌不可能完全的忽视他。只要他的注意力稍微偏移,就是诸伏景光的机会。
深蓝威士忌猜得到,但是他确实被拿捏住了,御山朝灯是真的很有趣,他有些后悔之前太过张扬的事情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他看着谁都不肯退让的两人,忽然叹了口气。
这个声音在还算是安静的房间内很明显,他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深蓝威士忌露出了一副无聊的表情,好像对他们的争执全然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们警察,还真是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