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章(2 / 2)

“有了这本日记本上的提示,要找出非主人房并不难。”

几组简单交流过就各自散开,其中多数往后花园跑,他们想看看死人身上能不能找出更多线索。安全过关只能拿六十分,而他们更想要高分。

而季星海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奔顶层阁楼。

“日记中没有说到阁楼。”秦遇有些疑惑。

“的确没有,但蓝胡子和阁楼上的疯女人告诉我,那是一个事故多发地。”

秦遇喜欢按着顺序解密,一步一步来。但季星海不一样,他会跳过所有过程,直接写上最终结果。

“为什么是阁楼?”秦遇不懂,虚心请教。

“因为姓氏不同,却和平过渡了财富和权利。”季星海顿了下,露出残酷的微笑,“其他掠夺财富的方式都会迎来世俗的反对和攻击,但吃绝户不会。两个姓氏继承的枢纽,必有一个无名无姓被剥夺了一切的女人。”

秦遇哑然:仅凭这点,就敢下结论吗?

季星海就是这么‘莽’,他冲到第三层,但没有找到通向阁楼的路,便一间间推开屋子找。

这里的每间屋子都残留着居住痕迹,如果没那个日记本,根本分不清哪一间是无人居住的。但对比日记本的内容就知道,三楼根本没人居住。

“找到了。”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不明显的痕迹,那是可移动长梯长年累月压过的痕迹。

秦遇看着那道痕迹,它被藏得这样隐秘,处处都在诉说这里有奥秘。如果按着正常流程,他们要多久才能发现这里呢?又或者,时间一到就离开?

他突然回头看向季星海,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那股被注视的感觉。

“怎么了?”从床底下搬出长梯的季星海疑惑。

秦遇常年紧绷的脸上忽然闪过笑,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心口被搬开了。他再无疑虑,季星海一定可以走到最后,他的直白和纯粹恰是克制复杂副本世界的密码。

直到这个时候秦遇才意识到,原来身为异常生物的他并不是对‘家国责任’毫无感觉,只是太过习以为常,所以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

但现在可以彻底放下。

他的视线追逐着季星海的声音,像影子跟随着光。

幸而遇见你。

他之幸,国之

幸,文明之幸。

季星海以长梯顶开那块铺在天花板上的木板,压在那两道痕迹上,严丝合缝。

粉尘飞扬,落了他一头一脸,他低头咳嗽几声,等这一阵过去才爬上去,推开那块板子,一间漆黑的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小小房间出现在眼前。

他从空间里拿出灯,点亮了。冷白的光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也在墙上打出似乎藏污纳垢的阴影,但他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一头连着墙壁的锁链,铁环上锈迹斑斑,好似血痕。

他爬上来,举着灯四处查看,约莫四五平米的屋子,没有窗也没有门,里面仅仅容纳一张小小的木板床和一个柜子,角落还有存放过污物的痕迹,大概是放置马桶的。

现在屋子里铺着厚厚的灰尘,至少几年甚至十几年这里没人居住。原本就清理过,又被长时间废置,留存的线索并不多。

季星海提着灯,他时而爬上衣柜,时而俯身观察床底,连床脚内侧被蜘蛛网覆盖的区域都没有放过,和训练有素的猎犬一样机敏。

“这里曾常年关押过人,女性,身高一米六左右,有六七十厘米长的长卷发,发色原本是棕色,但后长的近三十五厘米已经白了。”

女性一年可以长将近二十厘米的头发,如果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遭遇生活巨变后头发开始变白,那么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至少生活了两年。

但头发有寿命,如果是她来了这里两年后头发脱落呢?那她可能在这里生活了更长时间。

但不管是两年还是更长,一切都在说明,某个女人在这里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季星海还在角落找到一点玻璃碎片,这个副本的背景时代已经有昂贵的玻璃镜了。然而这个房间没有化妆台,也没有化妆和照镜子的必要。

如果从折磨人的角度出发,或许是在女人形销骨立失去美丽容貌的时候,有人递给她一面镜子,让她突然看到镜子里怪物一样的自己,引她发疯。

季星海坐到床上,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

要光明正大折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要结个婚。那么她的孩子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忍受非人折磨吗?

如果那一家五口里的年轻男人是女人后代,他是不知道,还是默许?

“要去找这个女人的尸骸?”秦遇按着常理问。

“这么久了,哪儿L还有尸骸?就算埋在花园里,现在也只剩下一堆和泥土融为一体的白骨。何况那好歹是这间城堡曾经的女主人,总得有个体面的葬礼。”

季星海含着棒棒糖,顺着长梯滑下去:“去找家庭教师,来了才三天就被杀了,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去二楼她居住的房间,可能有线索。”

二楼已经有很多人,他们已经把二楼的画像也拆下来看完了,现在各自选择了其中一间,套上隔绝气味的防护服,小心翼翼进去查看。

其中有一组查看的正是家庭教师之前的屋子。

季星海放慢脚步,他随意溜达,看看原本挂在走廊上的画像打发时间,准备等那组人出来他才进去。

“嗯?”墙上某个痕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被利器扎进去留下的痕迹,即便后期进行修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他看看上面的钉子,再看看正下方被修补过的刀痕。

“或许,这里曾经挂过一张画像,令他们恐惧无比,用上了随身匕首都要毁掉的画像。”所以这个城堡里没有一张属于那个无名女人的画像,她一死,所有痕迹都被擦掉了。

画像,会是这个城堡的‘幽灵’吗?

季星海忽然站住:“这家的小女孩原本是住哪间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