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你决定好和我说作甚,你自己决定就好。”
【坏事了!】
老皇帝:“?”
坏什么事了?
许烟杪猛然一惊,心里咯噔咯噔的:【哎呀!我怎么忘了!领导一般说“你看着办吧”“你自己决定就好”,不是真的要我自己决定,而是一项考
验!】
【完了,考验没过,不会被老皇帝在心里记了一笔吧?】
【而且,刚才老皇帝那句话,听上去就很阴阳怪气啊!】
许烟杪开始分析,心惊胆颤,胆颤心惊:【不行,我得翻翻,是不是有什么他对黄郎中不满的事情我不知道!】
公厨那边,黄用拒绝了宫人:“地上的粥我自己擦吧,我需要找些事情做。”
然后忧心忡忡地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拿帕子擦着地上的粥。
旁边的宫人欲言又止:但是……黄郎君,你都快用粥把地板抹匀了啊……
另一边,老皇帝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要是,许烟杪是在心声里说的,他连反驳都没地儿反驳啊!
而且,朕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必须得找出来,老皇帝可小气了。】
老皇帝:“……”
【人家老御史不就是委婉地劝一下让他不要纳年轻小姑娘进宫了,又隐晦地拿秦娘子举了个例子,这次是假的外孙女,万一下回来个沧海遗珠呢,他就故意问老御史晚上睡觉胡子是放在被子外面舒服还是放在被子里面舒服,害得人家老御史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精神不振,然后还被其他人弹劾御前失仪。】
公厨那边,听到这个“隐私”,黄用已经冷汗直流,甚至主动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得罪陛下而不自知了。
而老皇帝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
在心里哼一声。
那匹夫如此不敬君父,他小惩一番怎么了?
【……诶?皇后殿下怎么来了?】
老皇帝目露轻蔑。
皇后来了又怎么样!皇后来了他也敢当着她的面说他故意戏弄一位贤臣。
“妹子~”
老皇帝转身,屁颠屁颠地把窦皇后迎进来:“你看你,突然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提前让宫人备好茶水点心。”
——甚么后宫不能到前朝来,在他眼里,窦皇后是不必守这个规矩的。
窦皇后拿出一份文书:“此乃陛下之前落在椒房殿的政务,妾想,它应当很重要,未免有失,便亲自送过来了。”
“多谢妹子。”老皇帝把它接过来,又道:“妹子,快来坐!”
“不了。后宫不得干政,妾先回椒房殿了。”
“也不用……”
窦皇后却是福了福身,道声告退便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老皇帝一眼。
老皇帝:“……”
等人走后,挥手叫大太监过来。然后,压着声音说:“用最快的速度,去我内库中挑个金瓶送去给都察院右都御史,就说是对忠臣贤臣的赏赐。不要大张旗鼓,偷偷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大太监沉默了一下。
老皇帝:“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太监小声说:“皇爷,你的内库如今……”他试图委婉:“找不到金瓶了。”
“……”哦,他忘了,被搬空大部分了,还没补呢。
老皇帝想了想:“我寝宫里有一个,搬那个吧。”
大太监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老皇帝镇定自若地转身,就对上了一双黑亮亮充斥着好奇的眼睛。
老皇帝直接吓了一跳:“许烟杪,你看什么呢?”
许烟杪递上新的奏表:“崔员外郎外调去兴安当知府,可是陛下的意思?”
老皇帝扫了一眼,道:“对。他因着不敬朕的万寿在员外郎的位置蹉跎三年了,如今安置那些(妓)(女)有功,该动一动了。”
有的时候把官员外调也是为了给对方积攒资历,方便对方上升。
许烟杪便点点头,对着这份调任也盖了个戳。
崔漪接到调任的消息后,泪水夺眶而出。
三年了!他差点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赶紧对着皇宫一拜,感谢圣恩。然后,对着许烟杪房子的方向,又是一个大礼。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许郎,他绝对不会想到去安置(妓)(女),也就不会乘上这股改良轧车的东风。
“夫人——”
他转头高声喊:“替我准备一份谢礼!离开京师前,我要去拜访一位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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