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动手,会显得我很欺负人的。”
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黑发少年的神色很弱势,便觉得这次的行动又稳了的两个人,不由得都提前感受到了那种将人任意折磨的快//感。他们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又一个人发出哀嚎时扭曲而又恐惧的表情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
没有任何预兆地,像是突然产生了从0到1从无到有的质变,两个壮硕的高大男人就被一只手同时按住脑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直接砸在了地上!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在一瞬之间,哪怕是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大哥都没有看清楚宿星原的动作,甚至在他的视角看来,黑发少年的手根本就是瞬间出现在那里的,随后他只是上前了一步,用惯性往前带了一下、弯了下腰,两个人的头颅,就被死死地嵌在了地板里!
……是的,嵌。
男人睁大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这幅恐怖的画面,瞳孔缓缓收缩着,双腿在发软。他想要后退,想离开这个房间,可脑海中的指令却无法传达给身体,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举动。
仅仅是因为恐惧。
在这时候,黑发少年刚刚说的那句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变
得清晰起来。
【“和你们动手,会显得我很欺负人的。”】
做出这一切的黑发少年轻巧地直起腰,将双手松开,站直身体,露出仿佛眼前这一幕根本不存在似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还好,我最喜欢的,就是欺负人了。”
有人路过了他们的房间,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尖叫。随后便是吵闹的窃窃私语声、看热闹的声音、恐惧地低声交流的声音,以及警报拉响的声音。
在这些混乱、噪杂而又紧张的环境音中,黑发少年仍然带着那样的笑容,上前一步,弯下腰,将脸凑近了男人。那双冰冷的碧色眼瞳在男人面前放大,通透得就像是特制的玻璃珠,清晰地映照出了自己恐惧到没办法做出任何表情的面容,同样的,也透出了浓重的玻璃造物似的冷漠与空洞。
“我一向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黑发少年说道:“柔软的叶子可以击穿人的咽喉,穿进岩石,而不受到任何损伤。我想,人的头颅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只要手艺足够好,”他的语气平常得就像真的在谈论什么普通的手工技术活,“应该就可以做到,把一个人毫发无伤地、完整地,嵌入地面吧?”
“……”
男人说不出话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统一的制服被汗液黏连,湿漉漉地贴在后背。他不受控制地随着黑发少年的话去深想,越想便越觉得牙齿打颤。
宿星原是真有这个实力把人摁在地里的。所以,只要有一次“意外”导致的“失手”,人就不再是嵌入地里,而是直接被碾压机压过一般,和地面融为一体了。
……而在这一过程中,血肉与骨骼变成一摊烂泥的声音和感触,一直到死前,都将清晰可见。
男人一直在恍惚。
他恍惚地看着狱警拨开囚犯们冲进来,恍惚地看着黑发少年乖巧地蹲在了墙角接受检查,好像刚刚那样表情、那样举动的完全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也恍惚地应对着警卫的问话。
“……这家伙被吓傻了。”
问他的警卫“啧”了一声,收回手电筒,转过身,让人把男人带进医务室,暂时放弃了这没有任何效率的提问。
说什么都不回答,只会一直呆呆地看着前面,连眼球的移动都缓慢至极,不是被吓傻了是什么?
见来人带走了男人,他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地板上的两个人,和正对着地板发愁的同事身上。
……如果用词要严谨些的话,其实那两个人很难说到底是在“地板里”,还是在“地板上”。
因为,虽然他们的身体在地板上方,可他们的头颅,却严严实实地嵌进了坚硬的地板中,这离谱的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警卫恐怕都要以为是特效。
甚至都到这种程度了,他们还有脉搏,显然还是活着的。
而罪魁祸首看起来乖乖巧巧,可能干得出干得到这种事的也和人形核武没什么区别了吧?看同事的表情,恐怕都警惕得恨不得直接把人当场电晕了。
这么个家伙搁身旁,谁能安心?
除此之外,让同事痛苦面具的,显然还有受害囚犯的状态的原因。
这要是他,他也发愁。
……毕竟,他们没有从地板里往外捞人的经验啊!
不敢乱动怕造成一次伤害,就只能等医生过来了。
警卫队长揉了揉太阳穴,问同事:“这家伙好像是新来的……负责人是谁?把他叫过来。”
他要好好问一问,把这种人放进来,到底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