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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走之前,他想方设法让帝王批过来一些的。

那老东西还不情不愿,他近段日子也得了病,最紧要的便是太医了,怎么可能轻易让朝术抽调人手离开。

还是一些良心未泯的大臣劝诫他,说这是才造福苍生,为他积德,兴许上天有感于皇帝的好生之德,会为皇帝降下福运。

朝术也懂变通,他没动那些德高望重、妙手回春的太医,多是喊得一些药童们和打下手的,仅仅是这样也就够了。他们主要防的就是疫病,一些小病小痛那些人还是能处理得当。

朝术也没忘了借用一下四皇子的势力,总之他是能干的都干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他生出自己的双手,一片白皙,还透着些粉,看起来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只有朝术自己清楚,这双手上几乎沾满鲜血,有时他做了噩梦恍惚间醒来,就看见手上满是黏稠猩红的液体,他惊得在清水里洗了许久,都快要脱层皮了才结束。

他这样的恶人居然在做好事,连朝术自己都感受到了一丝讽刺性的好笑。

恰巧这时杜如兰走了过来,见他正在发呆,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朝术摇摇头,他见杜如兰眼下一片青黑,也不由同情对方。这位才是真正为国为民,为天下忧心,他还至多算是普通人的同情心,没有这人那么光正伟的理想。

“你……”朝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平时还是要好好休息,多注意一下身体,毕竟还有那么多百姓需要你。”

杜如兰轻笑了一声,向来对他不苟言笑的脸庞柔和下来,“我知道的,就先谢过朝公公的关心了。”

朝术在心里感慨,还是杜如兰会做人,懂进退,一如既往地冷清对待他,至多比以前友好一些。或许是文人脸皮薄,不过这样也好,冷淡的态度更让他适应,跟聪明人就是好相处。

不像裴照檐,自打知晓太子还活着这件事之后,就跟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可把朝术恶心得够呛。

不过杜如兰也有不冷静,缺乏理智的时候。

朝术还很清楚地记得就在一月前发生的事情,那时杜如兰等人应当才得知太子活着这件事不久。

不过他那时仍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只跟着萧谦行纠缠,至多是听见了朝堂上说外地入侵,萧子宴极有可能被派出去领兵一事的风声。

这同朝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那时还在气急的状态,心里想着的是萧谦行养的恶犬害得他好惨,回去之后就拿着精心挑选的小玩具跟人从榻上缠绵到书桌。

像是萧谦行这样的人总是以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出现,兴许最多能接受的地方就是床榻上了,书桌什么的都是过于放肆,更不要提朝术还拿过毛笔、宣纸来玩,恐怕对方日后见到那些分明是读书的圣洁之物都难以沉着冷静下来了。

他们过了一段荒唐得不像话的日子,朝术才穿着自己轻薄的夏衫,施施然离开。

后来在宫中见到了杜如兰,朝术面色不变打招呼,不管私底下他们闹得多么难看,场面上装装样子还是要有的,客套话谁都会说。

谁曾想当杜如兰扫到朝术身上出现某些成年人都懂的痕迹时,对会突然脸色大变,抓着他的手厉声质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四皇子强迫他了,弄得朝术摸不着头脑。

他其实觉得面皮也有些挂不住,毕竟私下里玩是情趣,让杜如兰这位和他算是死敌的人看见了,才是真正丢人,弄得他好像平日里生活淫.乱,饥渴而不知满足似的。

他甩开杜如兰的手,让对方别管,谁曾想他还起劲了,死都扒拉都不放,道:“朝术,你实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朝术不明所以,活生生给他气笑了,反唇相讥:“杜公子,你可真是不食人间疾苦。你非我,又怎知我不愿意呢,还是别高高在上地指导他人了。”

“朝术,你明知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