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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武艺高强的人陪同在他二人身后,以防不测。

朝术算得上是吃一堑长一智,上回被绑匪带走之事让他留了一个心眼,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独自陷入孤苦无依,还需要别人相救的境地。

他想从小培养一些根骨不错的孩子,正巧流民北上,不少人落得卖儿鬻女的地步,还有众多失去双亲的苦命孩子。但那是大计,得从小慢条斯理养着,不可急于一时。

他们身后的护卫是江湖人士,重侠义重恩情,朝术曾经帮过他们,这些人也便想要报答他,非得为他助力。

算得上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朝术也曾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别有用心,但他们甘愿吞下苗疆的蛊来以示忠心,子蛊随母蛊的心意而动,即便是再怎么武功盖世的人在子蛊的摧残下也会折磨得不成人形,更别提反抗所持母蛊的人了。

如此阴毒的玩意儿都愿意忍受,朝术震撼,再怎么多疑也不得不信任他们话里的真实性了。

朝术胆敢放心带着萧谦行上街,依仗的也是他们。

“你就这样把我带出宫,不怕往日对我相熟的人认出来吗?”萧谦行淡淡地问。

朝术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觉得熟悉又如何,他们只会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谁会相信早就去世的人又活了过来,哪怕那清瘦的身形同废太子别处无二又如何,他们敢在这个时候去老皇帝面前找事吗?

便是敢,也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到皇帝的案前进谏。

皇宫几乎遍布朝术的眼线,便是四皇子那儿他都有暗探,布局这么久,他可不是完全吃干饭的。

羃离下的皂纱轻轻扬起,萧谦行目露浅笑。

他眼神里带了一丝痴意,见到朝术骄矜傲气的模样,几乎移不开眼。

这是他亲手惯出来的人,他茁壮成长至如今,从里到外全是他的形状,是他一点一滴捏造。

朝术和寻常人家那样娇生惯养,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不同,他自幼时被送入皇宫后,记忆就是灰暗阴沉的,好似天边滴入青石板里的雨水,混杂了无数的污泥,不堪入目。

或许在那之前是甜蜜的,但也不过是在心上继续插一刀,何苦再提。

他好似第一次出门的小公子,路过卖糖人的老伯那儿便走不动道了。

朝术今日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圆领广袖竹林压花纹长袍,头发束着,戴的是缠丝的银冠,腰上别着玄色镶金玉带,活脱脱一个天真跳脱的小公子。

他歪着头,勾唇对着萧谦行一笑:“哥哥,我想要这个,行吗?”

萧谦行不知回忆了什么,见他笑得像是偷腥的狐狸,又听那声哥哥,呼吸都重了几分。

老伯坐在路边,看这为身穿月白直领对襟长衫的青年,虽不见那帷帽下的面容,但这一身清贵的气质就绝非是常人能有。

饶是在这京城中,一块砖落下来砸到的都非富即贵,可这也是他几年来见过少有的贵气和威严。

他也只敢瞥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生怕看见了不该看的惹了贵人的不快。

谁曾想老伯听见了对方下一句话后震惊得瞪大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年老后听觉逐渐失灵了。

年轻男子的声音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