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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小狗汪汪地叫着,朝术去抓,有点儿担忧自己的手会弄脏了对方的皮毛。

还是脏了。

会被戳着脑袋狠骂的吧。

再次揽着小狗爬过冷宫红墙的狗洞,不出所料看到了婕妤和一众宫人嫌憎的目光,刺得他立马就低下了头。

卑微。

小狗在他身上待得不安分,朝术还没来得及把它放下,就被这畜生一口衔住。

他吃痛,松了手。

狗砸在地上,哀嚎两声。

朝术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失去了血色,他惊恐地抬头,心脏沉沉下坠。

狗身上不算多严重的伤,婕妤却立刻变了脸,一巴掌给他用力地扇过来。

“蠢货——!”

脸刺刺地木痛,过长的镂空护指在他脸上滑下一道红色血痕,朝术眼冒金星。

所有人都在指责朝术,似乎是这个小太监干了罪大恶极的事。

他必须在阴冷的雨天跪下领罚。

人命还不及一只畜生值钱。

罚跪两个时辰,膝盖阴阴作痛,朝术踉跄着起身,脑子嗡地一下,又给摔回去。

这一磕差点破相,双手却是伤得不轻。

本就残缺的身体这一回更是磕得青青紫紫,看着更丑陋了,就像是缺了几块皮毛的灰老鼠。

一个房内的其他小太监更是避着他走的。

供应膳食的食舍早早地落了锁,决计不会为他候着。

朝术忍饥挨饿惯了,也涨了记性,知道偷藏一两个馒头在枕下,吃不上饭的时候还能填填肚子。

肚子都饿得干瘪,朝术大口大口咬着干馒头,就着杯子里的冷水喝就不会噎着了。

“吱呀”一声,所有人抬起头。

没敲门就走进来一个穿着墨绿太监服的人。

“小朝子,你跟我来。”对方指名道姓,态度也是颐指气使。

一个房内的小太监们都习惯了,谁让对方是婕妤的贴身太监,最得婕妤信任呢。

入了宫,相当于就要失了本名。

要不是朝术一直记着自己姓甚名谁,都要恍惚以为他就是这个名儿了。

他一向不讨喜,大太监安公公为何会主动找过来?

房里的人皆是幸灾乐祸地望过来,无人为他忧虑。

朝术心中惴惴,按理说婕妤出了气,这事儿就该翻篇才对。

会继续罚跪,还是不给他饭吃?亦或者其他腌臜折磨人的手段?

进宫里几年,朝术就已见识不少阴暗事。

第一次瞧见他会吐,会捂住眼睛不去看,而现下他已习惯。

连馒头都顾不上往嘴里塞,他就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让对方亲自来找自己,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吧。

一路走回了对方的房间,像是安公公这样的大太监,住的都是单独的一个房间,如果深得主子宠幸的话,还能住上偏殿或是耳房。

不大的空间里点着浓郁的熏香,为了遮掩身上的某些气味,也不似他们的大通铺那么潮湿阴冷。

“安公公……”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子嗓音应当是粗声粗气的,却因朝术割了象征男性的那玩意儿,是以一向细声细气,不似寻常人家的男子。

白面无须的太监稳坐靠背无纹理的黄竹交椅,受了朝术恭敬一拜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今日这事,你不会怨娘娘吧?”

朝术诚惶诚恐地应着:“岂敢。”

“娘娘她性格单纯天真,做事一向率性,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需得多担待。本就是无根的奴,哪里比得上娘娘尊贵呢。即便是被打被骂,理应受着就是了。让娘娘发泄完了,消了气就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