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榜单其实都挺空的。
钟采那边有且只有一个人名,邬少乾这边多一个。
除了罗子潇以外,还有一个红名。
而就像钟采说的那样,他俩都不认识。
红名是:樊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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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努力地回想:“这人到底谁啊?”
邬少乾同样没想起来,只能说道:“或许……是邬少鞍那样类型的人?”
钟采一愣,立刻说道:“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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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邬少鞍,钟采可不会忘记。
当初这家伙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干出了不少糟心事儿,本身人品差,干过很多坏事,还是坑小崽子的罪魁祸首。
人也早就没了。
要是这个樊中阳真是跟邬少鞍差不多类型的人,那就算邬少乾没招惹过他,他也可能会因为什么事儿自己想不开,却全部怪在邬少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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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皱着眉,有些在意地说:“关键还是,这家伙有威胁。”
邬少乾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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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恨到想杀了他俩的人自然还有很多的。
世上的人有千百种,总有那么几种是属阴沟里耗子的。
无论桑师父还是姜师父都是非常好的师父,自然很多人都想要拜在他们的名下,偏偏两位师父只收下了他俩为弟子。
正常弟子达不到标准,或许会有不甘,但多半也不会有什么恶意;可那极少数的阴沟耗子们,哪怕自己压根没可能,也会觉得是钟采和邬少乾占了他们的好处,想要让他们去死。
除此以外,也未必没有其他类似邬少鞍的阴沟耗子。
而最有可能对两人深恨无比的,还有邬少乾那两个仇人家族。
戴家和孟家,都是被邬少乾弄死了大量强者的,地位一落千丈,其中一些族人哪怕知道是他们两家有过错
在先,却也依旧会恨上邬少乾。
这很正常。
另外还有邬家……
要是以前的邬家应该也没什么,但现在邬家式微,族人们的日子都不好过,邬少乾却高高在上,也不会对邬家伸出援手。
大多数族人应该还会更担心邬少乾报复邬家,可时间久了,压抑多了,也难免会有几个生出恨意的。
至于邬少乾曾经被邬家辜负的事儿……这不是人没死还很风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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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哪一家,或者阴沟耗子们,潜力都是远远不如邬少乾的。
就算他们奋斗到死,奇遇无数,也追不上邬少乾的提升速度,自然造不成任何威胁,也压根不值得特意将名字写在恶意榜上。
那么,“樊中阳”就非常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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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沉吟着:“老邬,你说这人到底是谁啊?”
邬少乾想了想,有了猜测。
钟采说着说着,也有了一点猜测:“你说……会不会也是穿书的?”
邬少乾有些赞同。
钟采却更快地又说:“老邬,可咱们之前遇见的那些穿书的,一个个怕你怕得要死,大多也没想对付你,都觉得你不好惹……”
他们俩没几年就遇见了这么多的穿书者,那这个世界上肯定不仅仅只有那点啊,说不定在他俩不知道的角落里还藏着多少呢!
目前恶意榜上的名字没几个,只能说明那些穿书的也都没有跟老邬硬刚的意思——要么是他们太害怕,压根没法产生杀意;要么就是恶意满满,但压根产生不了丝毫威胁——不过,穿书者既然知道剧情,完全没法造成威胁的也应该极少吧。
邬少乾思索着:“不管是不是,先记着。”
钟采点点头,再看了看那名字后,忍不住吐槽道:“镜子的功能还是挺齐全的,就是这细节还差点。现在恶意榜有了,名字有了,可这世上重名的也多啊,还是挺难找的。”
邬少乾谨慎地思索一会儿,又笑了笑,安慰道:“没事。既然是恨着我的,就必然会算计,一旦想算计我了,也必定会恶意沸腾。我平时多看看镜子,恶意多了跟我的关联就大,镜子会给出几个定位,到时候筛选就行。”
钟采想了想,觉得也对。
不过这家伙到底还是有点膈应人,有机会的话,早点找到更好。
想到这里,钟采不由又说:“这家伙姓樊,也不知道跟樊兄有没有关系。”
——樊即鸣是樊家的人,这樊中阳也姓樊,会不会也是樊家的?
邬少乾笑道:“世上姓樊的修者太多了。”
钟采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随口一说。
两人也不可能特意去问樊即鸣,是不是认识一个樊中阳,毕竟他们从没跟一个叫做“樊中阳”有过交集,问出来也太突兀了,还得找借口。
借口多了,痕迹就多,没那个必要。
更何况,哪怕樊即鸣真的认识樊中阳,也未必是同
一个樊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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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完了恶意榜,还是挺安心的。
以后只需要防着点突兀出现的、叫“樊中阳()”的家伙就行了。
其他的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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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过去了,邬少乾一遍随手摩挲镜子,一边眉眼温柔地看着钟采。
钟采则一直随便把玩着镜子。
邬少乾忽然想到什么,笑着提醒道:阿采,或许可以找一找你需要的东西。⒅()_[(()”
钟采一愣。
他也想起来了,自己还欠缺的一门水属性秘技,还残缺着的辅修功法!
钟采又看向了镜子。
邬少乾笑道:“问问看?”
钟采眼神有光。
有镜子在,应该就能找到功法的踪迹了。
关于秘技……说不定他不仅可以找到合适的,还可以看到多个合适的,然后挑一个最合适且相对容易拿到手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一切顺利,悬赏就可以撤下来了!
尽管他俩为了搞到秘技,并不吝惜奖励,可要是真能把这一笔省下来……为什么不呢?
以后的花销,可是越来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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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的脸上,迅速挂满笑容。
邬少乾瞧着他这模样,觉得很是可爱,伸手轻轻地捏了几下。
钟采哼了一声,但是也没有转开脸。
邬少乾见好就收,只伸长手臂,将钟采搂进怀里。
钟采抬头看他,眉毛扬起。
邬少乾微笑说道:“我怕阿采太激动了。”
钟采忍不住笑了,直接舒服地靠住,哼道:“你这还找个什么借口啊。”
邬少乾也笑了:“要是不找借口,阿采要说我寻宝不严肃了。”
钟采乐不可支,笑得差点没滚出去。
好在,邬少乾把他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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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够了以后,两人重新将注意力落在镜子上。
邬少乾先将自己的那一面拿开。
钟采则摸了摸自己手里的镜子。
两人将意念传达。
先要找到《五行五星经》的后续篇章才行。
钟采暗暗念叨着,希望这篇章别落在什么难以交易的大势力手里,最好就是外面的散件……
要是散件的话,他和老邬还是可以自己争取弄到的,那么多的道兵,偷偷地去应该可行。
可要是前者的话,那么他就只能去求师父了。
师父肯定会帮他,可他这个弟子还是想多给师父省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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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钟采和邬少乾的玄力关注、强烈意念,镜子上泛起了金色的光芒,而且光芒不断地颤动,有很强也很凌乱的气息波动。
这波动的快速起伏,在达到某个频率的时候,倏然间停了下来!
下一刻,凌乱的气息消失。
那颤动着的光
() 芒停了下来,金色的光华也仿佛流水一样,从镜子的表面散去。
出现在镜面上的,正是一个很奇异的背景。
好像是,很古老的一个洞穴。
在一具尸骨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斑。
钟采喃喃说道:“光斑那里,就是功法所在吧?()”
邬少乾仔细地观察,说道:那里有阵法,应该是需要达到什么标准后,那个地方就会开启,然后暴露出阿采的功法来。?()”
钟采也赞同自家老邬的推断。
因为两人都有了猜测,那镜子再次发生变化。
只见一道微光从镜子里喷发出来,接着,就投影在两人的前方。
是虚影,但也是非常清晰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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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愣了愣:“很像立体地图啊,还要更灵活。”
邬少乾点头。
那“立体地图”似乎是想让两人知道它非常好用,所以就像在进行指导说明似的迅速变大变小,还时不时地放大某些局部位置,让两人能看清那些地方更微小的细节。
钟采和邬少乾都挺满意。
他俩还可以通过意念来控制影像的大小,随意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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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从那山洞的部分显露出山洞全貌,接着放大到山洞附近的景象,再往后继续放大,一直放大到整个山脉、密林、沼泽……
最后,影像还在不断地延伸、扩散,将相距山脉最近的城池也显露出来。
而放大的细节中,则能清晰地看到城门上的门匾。
书写着:九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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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不由说道:“九曲城……是哪?”
邬少乾思索着,却是摇头道:“没听说过。”
两人已经看过了整个十五州的地图,不说是将每个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却不至于完全没印象。
钟采怀疑道:“应该是其他州里。”
邬少乾无奈道:“咱们只怕真的要去问问师父了。”他顿了顿,“虽然可以先去万典塔查一查,但我之前瞥见,那山脉之中的蛮兽气息非常恐怖。”
钟采的嘴角微抽:“我也认出来了,起码有七阶珍兽。”
所以,不管九曲城在哪,附近的那条山脉都不是钟采和邬少乾能随便进去的,哪怕在万典塔里查到了具体所在,他俩也没法立刻过去。
于是,就算他俩并不想麻烦师父,也还是只能告诉师父了。
钟采迟疑道:“咱们怎么跟师父说?”
他俩知道这么多细节,要怎么告诉师父啊?
邬少乾思忖着:“或许,也不必多提。”
钟采看向邬少乾。
邬少乾说到:“修者都是有秘密的,依我看,以师父们的性情,只会关心你我的安危,却不会寻根究底,非要你我说个透彻。”
钟采顿时恍然。
是啊!师父压根就不会问这么多的!
他们只
() 要说,是可以确定的消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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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定了关于功法的事儿,又拿出了邬少乾的那面镜子,开始寻找秘技相关。
就像两人所预料的那样,秘技的途径是要相对多一些的。
根据两人的筛选,凡是不容易获得的全部去掉。
剩下来的、还可以找到的水属性流星锤法,也还有五六个途径。
钟采露出个笑容来:“老邬!这些途径都可以过去找!”
邬少乾也笑了:“咱们的这笔钱,可以省下来了。”
钟采更高兴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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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到的结果都得到了,两人麻利地起身。
事不宜迟,都去找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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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山脉。
钟采匆匆地跑进了宅邸中,还在大声嚷嚷:
“师父你在不在?”
“师父我来找你啦!我有事儿找你!”
“师父你在就吱一声啊!”
就像这时候,宅邸的深处响起了一声轻笑。
与此同时,也有一道很轻微也很清楚的声音,传递到钟采的耳边。
“吱。”
正在奔跑的钟采:“……”
这声音明显就是他师父的。
该怎么说呢……
师父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还是很爱开玩笑的啊。
正在这个时候,轻笑声又响起来了。
同时,他的师父说道:“采儿还在玩耍什么呢?到炼丹房来吧。”
钟采甩甩头,马上就继续往那边跑去。
他就知道,师父肯定是在炼丹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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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钟采跑到了一间大屋的门口。
屋中正是一位素衣的青年,盘膝坐在高大的丹炉前。
那青年的嗓音很轻柔,隐隐带着笑意:“采儿这么大声,也不怕打扰了为师炼丹?”
钟采干脆地走过去,直接坐在了自家师父的旁边,托着下巴说道:“师父才不会被打扰到呢!”
青年转头,将钟采的脑袋拍了拍。
钟采任由他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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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是这样。
最初钟采过来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的,每次也担心会打扰到师父炼丹,轻易不肯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直到后来渐渐熟悉了,他就知道师父压根不怕打扰——不管声音多大,对他都是毫无影响的。
真想要影响到师父……
那得是好几个化灵在院子里打斗,将这宅邸切成两半,力量到处冲击……
就这样,还会被炼丹房周围布置的严密阵法尽数阻挡一遍,等把阵法都给干碎了,才能有那么一点惊扰到师父的可能呢。
钟采这样一个小菜鸡,还要担心自己会影响到半步丹皇吗?
想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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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楚很喜欢小弟子,但也明白小弟子平时只顾着跟道侣亲亲密密,是没什么时间想到他这师父的。
小弟子但凡过来,总是要带点什么事儿的。
于是,他温和地问道:“这次是怎么了?”
钟采老实说道:“倒也没怎么,只是我知道了一个消息,想请师父帮忙。”
桑云楚笑着,示意他继续说。
钟采就继续说了:“我不是给师父看过现在辅修的功法吗?那个后面的部分,我已经知道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