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安都扯不走江堰,顾商被对方拖着一起走。
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躲在沙发底下不肯出来。
脚步声响起,又多来了两个保安,他们掰开江堰的手,江堰的指尖碰不到顾商了,所有触觉感官都离开了顾商的身体,他恐慌,又忽然愤怒起来,他怒吼:“顾商!”
他的所有理智灰飞烟灭,除了喊顾商的名字,他的大脑没法再容量下其他。
顾商的胃疼得几欲想让他弯下腰,可他偏挺得更直。
江堰这样一个大明星,赢不过四个男人的力气,竟选择倒下身体,不顾一切形象扯住地上那一角地毯,他有感觉,这次出了千灯湖的门,就再也进不来了。
他眼眶通红,不是流眼泪,是血气上涌充血那般的红。
“顾商!”他又吼。
江堰死命盯住他喊的那个人,那眼神如有刺骨实质,仿佛割破了顾商的皮肉,钉在骨头里。
顾商没有看他一眼,仿佛厌倦到了极致。
终于,房子安静下来。
当时顾商买千灯湖就是看中了它的安静,可原来就有那么安静的么?听不到别的声音,知了不叫了,蛙声也没有。
他的母亲死了,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岑青离开了,江堰……也死了吧。
顾商突然发现,他在这座城市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扎根的理由。
他去找岑青了。
岑青现在过得可快活,买下了海边的一套房子,出门就是沙滩,他也是心虚,当时随口的诅咒没想到成了真,“操,不是吧,真被我说中了啊……”
“不,”顾商面无表情,“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过来度假。”
他被顾业山暂时“解雇”了,如顾业山所说,所有人都在看他和正山的笑话,总之现在正山没他的位置。
岑青看了眼戴着墨镜晒太阳的顾商,“……行吧。”
他又看了眼已经将窗帘挠成须须状的狸花猫,“但是,这猫……”
“我的猫,”顾商道,“在家没人养。”
岑青在心里哀叫一声他大几万的窗帘,眼见这猫又转移目标到了沙发,他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几十万的沙发啊啊啊———你就不能放宠物店么!”
顾商:“它会以为我不要它了。”
沙发上霍然一条长长的白痕。
岑青捂着脑袋哀嚎。
顾商啧了一声,叫:“咪咪。”
雪人听话地小跑过来,跳上顾商的膝头,趴下了。
顾商在岑青这呆了一个多月,他天天都难以入睡,睁着眼睛看窗外不停卷上来的海,从黑夜看到太阳至海平线升起,直到顾业山喊他回去。
岑青肉眼可见顾商的下巴尖了下去,眼下又染上了青黑,同后者来时的状态大大不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吃西药太伤身体,可不吃顾商睡不着,他只能无力地说一句:“随时都可以来。”
顾商回到了千灯湖,当时丢了一地的东西已经被阿姨清走寄回,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样。
雪人一进屋就各种嗅,重新熟悉这个环境。
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这个环境,顾商就觉得累,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保安亭打来电话,响了好一会,顾商才慢吞吞地接了。
“C601户主,有位自称您认识的人在保安亭,说想拿回放在您那的东西。”
顾商没搞明白,提不起力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