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理直气壮道: “他们不迁怒于我,是他们仁慈。难道也成了你的功劳了?”
蒲又崇说: “你若不是嫁给我了,哪里来的这样好的公婆?”
他居然真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孔如琢被他的厚颜震惊,一时瞠目结舌。
她这表情有些可爱。蒲又崇放开手,取出一只黑色的首饰盒来。
首饰盒外表是正红色的丝绒材质,只是不大,握在他修长指间,倒像是一只玩具。
孔如琢扫了一眼: "什么?"
他说: “送你的。”
孔如琢的珠宝首饰可以称得上是车载斗量,作为孔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她得到的,不光是孔家的家承,更有来自母亲家族数代的珍宝。
见多了宝物,若不是顶尖,很难让她心动。——更何况,蒲又崇手中这只,实在有些小的过分。
可这毕竟是他送的礼物。
孔如琢不忍心打击他,接过来漫不经心地打开道: "真是小巧精致……嗯?"
盒盖打开,露出里面一枚戒
指,铂金戒臂,之上点缀一颗至少超过十克拉的紫色蓝宝石。
作为最难开采的珠宝之一,紫色蓝宝石只要超过一克拉便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更遑论这样大的一颗,火彩却又这样的好,夕阳高烧之下,只需一点亮光,便流光溢彩,如同紫罗兰般流滟生辉。女人哪怕拥有再多珠宝,也不会介意再多一样。
孔如琢见猎心喜,忍不住感叹说: “真漂亮。”
"小巧精致?”蒲又崇却嗤笑一声, “看来孔小姐,也惯会以貌取人。"孔如琢承认自己刚刚小瞧了他——蒲先生出手,又怎会有凡品?
可她爱不释手看了半天,却又递还给了蒲又崇。
蒲又崇挑了挑眉: "不喜欢?"
“无功不受禄。”孔如琢板着脸说, "你别想拿这个贿赂我。"难道他以为,送她枚戒指,就能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她的手指纤细,握住那天鹅绒的匣子,如同握住一簇小巧的火焰,只将指尖原本便冰雪剔透的肌肤,熏染得越发雪色莹光,那样执拗地伸在他的面前。
宝石璀璨,却远不及她一个眼波。
蒲又崇挑起唇角,像是要将戒指接过。
却在同她指尖相触一瞬,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如同握住一捧纤细伶仃的玫瑰刺般,包裹入了掌心之中。
他的指上肌肤,永远带着冷意,似是冷焰火,看着花团锦簇,离得近了,却极易被灼伤。
孔如琢指尖轻轻地跳了一下,就听到蒲又崇冷质的声音,低而清越地响了起来。"这不是贿赂。"
"那是什么?"
"房租。”他微微一笑,眉目联丽, “免得又被你扫地出门。"他不说还好,一说,孔如琢越发想起那空空如也的微信界面。孔如琢冷道: "不稀罕。蒲又崇,你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因为动怒,她原本姣好柔软的下颌线条,此刻紧绷出锋利弧度,秾丽眉目之间,如冰封火焰般,冷得殊艳。
她这么生气了,蒲又崇偏偏笑了。
他将那枚戒指从盒中取出,在指尖把玩片刻,轻轻推入她纤细至极的指尖之上,却不推到最深处,只摇摇欲坠地
挂在那里,只要她轻轻一动,便能挣脱。
“是我,任由你挥之即来,招之既去。”声音清冷,尾音却拖长了,便平白旖旎至深。
宝石漂亮得像是一颗异色的星,落在他眉眼,也生出了星辰万千。四目相对,他的眼底深深浅浅,倒垂着群山的影。
山已经黯淡下去,而他们靠得很近,连彼此之间,呼吸的气息都近在咫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孔如琢如梦初醒,猛地攥紧拳头,将戒指给攥在了手心里,有些慌乱地接起了电话。"喂,二哥?"
电话是蒲又岑打来的: "弟妹,母亲要我问你怎么还没下山,遇到什么事了吗?"“我这就下去。”
蒲又岑又叮嘱了几句天黑路滑,这才挂断电话。
刚刚的绮丽氛围烟消云散,孔如琢看也不看蒲又崇,自顾向山下走去。
蒲又崇腿长,步子迈得也大,不过几步便追上了她,将她护在山道里面:“过几天,我还得再出去一趟。"
孔如琢想装不在意,可装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 “去哪?”
他斜觑她一眼。
日光落尽,月亮升了起来,薄薄一层月光扫在她的面上,而她漆黑眼底似是上等的黑曜石,暗藏千万光辉,明丽不可方物。
蒲又崇只觉得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她,每一面,都如同初见一般惊艳。
他望她太久,孔如琢有些不悦地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他随手握住她的手腕,好整以暇道: “暂时不能告诉你。”
孔如琢:..
孔如琢忍无可忍地抽出手来,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不能告诉我,你问我干什么!"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