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VIP通道进去,雁决和鹿深一前一后上了飞机。
鹿深重新订的座位和雁决的挨在一起。
对于雁决这种人来说,谁坐在旁边都一样。
他一落座就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专注地看了起来。
还有一整周的时间,鹿深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她拿出眼罩和耳塞戴上,一觉睡到了中午。
"女士,请问您吃什么?"空姐把她叫醒, "中式和西式都有。"“要一份牛腩饭。”鹿深在空姐递过来的单子上选了餐。"饮料呢?我们有橙汁和菠萝汁。"
"橙汁吧。"鹿深说。"您旁边这位先生呢?"空姐又问。
鹿深这才留意到,雁决也睡着了。
这类人端惯了,就连睡着了,一颗脑袋也是不偏不倚的,恰好在座位中间。
从这个角度,鹿深第一次也这么清晰地端详这张脸。
进公司之前她就听说雁氏的执行总裁雁决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长了一张永远会被原谅的脸。
她本是不屑的,她从小就在国外长大,骨相立体,脸型优越的帅哥见得多了,雁决能帅到什么程度去?
此时才愿意承认:雁决确实长了一张极英俊的脸。
面部轮廓深刻流畅,鼻梁高挺,鼻基底也很饱满,浓密的眉毛下是轻闺着的眼睛。许是雄性激素旺盛,雁决的头发很茂密,睫毛也又黑又浓。
他似乎总频繁蹙眉,即便是睡着了,眉心仍残留着浅浅的印子。
不怪鹿鸣会对他情根深种,甚至不惜在她回国时主动发消息给陶与尧透露行踪,鹿深想。
鹿鸣在鹿深出门前还同她吵了一架。
"鹿深,你和我不一样,你又不喜欢雁决,你为什么要听姨父的?要没成功还好,真勾搭上了呢,你要一辈子给人当小三吗?那是你的人生!"
鹿深没有回答他,她从小到大目标都很清晰。
这次也一样,雁长宇同她说,只要她成功了,雁氏将来有一半的江山都会在鹿家手里。
鹿深学习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实习了好几个单位皆不尽人意,进雁氏对她而言或许真的是个机会。
可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作为旁支都算不上的亲戚,就算进了雁氏,暂时也得不到很好的职位,
只能和其他小职员一样从底层爬起。
这当然难不倒她。
只要这个舞台是合适的,是能够实现她自身价值的,从多底层的职位做起她都能接受。
这是她一双脚刚踏入祖国的土地时所想,现在她不满足了。
凭什么比她蠢的人能坐在比她高的位置上?
她对钱没有多少兴趣,但如果按照雁长宇的计划能为她在集团争得一席之地,也未尝不可一试。"女士?"空姐的声音将鹿深的思绪拉了回来。"您稍等,我问问。"鹿深回以温柔的笑。"雁总。"她靠近了点,轻唤了一声。
没有陶与尧在身边的雁决是睡不沉的,在鹿深和空姐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他没有睁眼。因为多看鹿深一眼都觉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水气味,令他闻到都觉得头晕。
"雁总,中午了,您要吃什么?"鹿深是多精明的人,她一眼就看出雁决已经醒了,但又不直接戳破。
"中式套餐里的随便一套。"雁决睁开眼。
"好的,那饮料呢?我们航空有……""不用。"雁决直接打断她。“好的,祝您用餐愉快。”空姐把他点的餐放在小桌板上,走开了。
“雁总在非工作场合跟人说话也这样吗?”鹿深语气轻快,用一种超过工作关系的口吻调侃地问。
“什么意思?”雁决本不想和她说话,因为一张口,那股香水气息更是扑面而来,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可鹿深话里话外都在指摘他说话的方式有问题。
雁决身居高位,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没有人敢说他半个字不是。
他也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从不觉得自己说错哪一句话,做错哪一件事。
"就是您说话的方式。"鹿深稍稍思考了一下, "好像一直很简短,两个字,三个字这样。"
"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处理最多的事物,你觉得有什么问题?"雁决注视
着她,似真的在虚心求教。
“工作场合自然没什么问题。”鹿深说, "生活中也这样的话,不会太生硬了吗?"
雁决回想了下和陶与尧的日常相处,也并不是两三个字就完成一句话,有时对方胃口不好,怎么哄也不肯吃饭,他就会把一个句子变得很长,长到陶与尧都听烦了,嚷嚷着打断他的唠叨,说: “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