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连打通了几个宴会厅,漂亮的水晶灯全部亮起,调酒师在一旁的桌旁站着,将瓶中暗红色的液体倒入高脚杯塔上最顶上的那只,液体满溢,如小瀑布般向下流动,将一整个透明的杯塔染成红色。
穿着西服套装,打着领结的适应生用架子推出一个数米高的蛋糕,整体呈圆形,直径从底座往上逐渐缩小。
来往宾客均身着正式服装,举了酒杯,在觥筹交错之间低声谈论着什么。场面之盛大,知道的道是生日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儿子的结婚酒。
另一头,陶与尧坐在车里,由雁决开车载他去一个地方。
“我们要去哪里呀?酒店那边是不是要开始了?”
"先去换衣服。"雁决说。
换衣服不在家里换?
陶与尧心有疑问。
他们在一个制衣工作室停下,雁决抓着陶与尧的肩膀把人送进更衣间,让人把自己一个月前就定制的衣服送进去。
陶与尧按照顺序将那一整套衣服穿上身,走了出去。
雁决见到他时都愣了愣。
他给陶与尧准备的是白色西服套装,里面套的是黑色的衬衫,和脚上皮鞋的颜色相互呼应。黑色会显得人成熟,但穿在他身上,偏让他有一种黑与白,互相矛盾又和谐的美。比衬衫颜色浅一些的领结系在他脖子上恰到好处,衬得皮肤更白。明明腹部鼓起,西服的风格也偏成熟,偏偏陶与尧看起来像一个流落到民间的小王子。
"怎么了,不好看吗?"陶与尧臭美,在更衣室里还随手给自己抓了个发型,见雁决发愣,后知后觉地觉着不好意思,小手往上,准备悄悄把头发扒拉下来。
手腕骤然被人捉住,雁决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陶与尧在子前看了又看,这身衣服太合身了。“量过。”雁决说。
“什么时候……”陶与尧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想到昨晚做的时候,雁决做了一个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动作:一只手
从他的后腰穿过,往前揽过来,像是在丈量什么。
但他神色沉溺,陶与尧便没在意。他一瞬间一张脸爆红。
雁决自是有问必答, “昨天晚上我们做……”
陶与尧听着他马上就要说出那个危险的字眼,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该走了,爸妈肯定等急了!”他拽着雁决就走了。
黑色汽车在酒店前停住,金融记者迅速包围上来,又被安保人员挡在外面。陶与尧在雁决的搀扶下走进宴会厅。
正利用这个机会扩大交际圈的权贵们停下了动作,让出一条路,视线不自觉一步一跟把两人接了进来。
陶与尧没见过这场面,心里不免紧张。
雁决轻握了一下他的手。
陶与尧便悄悄呼出一口气,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他还在余光中看见了温锦钰,徐瑛,还有代表了蓝氏的蓝川柏。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鼓励。
雁母今天穿了长裙,她优雅地走过来,俯身抱了抱陶与尧,不吝夸赞, “乖儿子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陶与尧也露着小白牙笑了, "谢谢妈。"
雁母拉开手包拉链,从中取出一张支票递给陶与尧, "宝贝,生日快乐,这张支票妈还没填,你想写多少就写多少。"
雁父也立即跟上, "爸也有一些基金……"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也纷纷送上祝福。他们的礼品还没送,就等着看雁家对这个男媳妇是什么态度。
如果他们对这个儿媳并不重视,那这场所谓的生日宴就当上流社会的下午茶了,送礼都是浪费的。
现在看来………这份礼是轻不了了。
被领着认识了一圈人后,雁父牵着陶与尧站上了小高台。"非常感谢各位拨冗前来参加小儿的生日宴,第一杯,祝尧尧生日快乐!"
众人举杯,齐声祝贺。
陶与尧不能饮酒,礼貌举杯,小啜了一口杯中的橙汁。
雁父又道, ”另外,借此机会,也祝贺我儿雁决,将在一个多月后迎来自己的孩子,届时将和雁氏集团交接仪式,望大家赏脸。"
雁长宇立刻坐不住了,提高了声音说, &
#34;大哥,孩子还不知能否平安出生,现在就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雁长远也立即反对, "大哥,这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呢,你也不必这么着急退休,你说是不?"场面陷入死寂,火.药味在空气中流窜。
众人心道:雁家这么多年的暗斗又转为明争了吗?!
陶与尧笑了笑,从雁父手中接过麦克风,"二叔的意思是,这个孩子还有可能不能出生?这是何意?难道会有人从中动什么手脚吗?"
雁长宇面色骤然一变,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陶与尧做思考状, "不过,二叔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前些日子才遭遇了车祸,您说,会不会
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呀?"
“我怎么会知道。"雁长宇面部肌肉都绷紧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音, "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个帽子扣给我吧?"
陶与尧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呢,二叔是家人,肯定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不过,确实也很巧哈,那人竟然和二叔想法这么相近!"
"你什么意思?"雁长宇言语生硬。
陶与尧无辜眨眼, "他和二叔一样,都觉得这个孩子不一定会平安出生呀。"
陶与尧又看向雁长远, “还有三叔,您的意思是,是女孩就不行?我还不知道呢,雁氏这么大的集团也重男轻女呀?"
两人登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也意识到:雁决这个小先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