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门口的几人脊背一僵,人都挺直了,机械地转过身来,等着雁夫人的吩咐。
“关于我和雁决的关系,希望你们能为我们保密。”陶与尧笑眯眯地吃水果,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暗戳戳地把雁决也带上,“工作需要,雁决这边也不希望这么早公开,几位同事的为人我最是了解,你们的嘴都很严的,一定不会在背后讨论这件事情,我说得对吗?”
明明离着几米远,几人却像是被陶与尧狠狠扇了几个巴掌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却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点着头,嘴上连忙承诺。
“会的,我们肯定会保守秘密的。”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退……先走了。”
陶与尧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吃葡萄去了。
雁决向来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世界,做一件事就专心致志只做一件事。
盘子底部都快铺满了,他还在剥。
落在几人眼里就成了一幅夫妻情深的画面
。
虽然没有交流,但在彼此心中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以后无论在哪里遇见陶与尧,要么离他远一点,要么巴结好他。
几人走后,陶与尧和雁决这对还没领证的新婚夫夫终于头一回在家里独处。
无论是陶与尧还是他肚子里的孩子,对雁决来说都是预料之外的。
而他是一个计划性很强的人,从不喜欢被预料之外的事物打乱计划。
他看着腮帮子鼓鼓,乖乖吃葡萄的陶与尧,准备好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他查过陶与尧的生活背景。
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孩子,成绩算不上优秀,除了被他从国际会议上接回来的那一幕外,其他的工作履历里也没有非常突出的表现。
和他完全南辕北辙。
换句话说,和陶与尧结婚对雁决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个小孩无论从哪方面都和他差距太大,如果需要自己为配合陶与尧而调整太多,他会很不喜欢。
“你好像有话要说。”陶与尧抽出张纸巾,在被水果汁液染得嫣红的嘴唇上压了压。
“我有三点要求。”雁决开了口,“第一,我习惯了一个人住,以后你睡客房,但毕竟你怀着孕,身体不方便,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可以叫我,后期显怀了,需要照顾,也可以搬来我房间。”
“第二,我睡眠质量不太好,你在客房打游戏必须戴耳机,和我住同一间的时候,睡觉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这没问题,第三呢?”陶与尧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谈合同的样子。
“暂时没有第三。”
“那到我约法三章啦!”陶与尧一根一根伸出手指,“一,我还在上学,名声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怀孕的事情对外要保密,二,在我还没想好离开还是留下来之前,领证之后,我们的婚姻关系也不对外公开。”
雁决点头答应,“第三呢?”
陶与尧露齿一笑,模仿他的语气,“暂时没有第三。”
他眼神狡黠,透露着专属于这个年龄的可爱。
雁决紧绷着的唇线松了松。
……
/> 另一边,蓝川柏突然到了翻译公司分部。
西装领口大开着,脸上笑意荡漾,还是那副浪荡子模样。
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上次的会议上,同传突然闹肚子一事,参与者和知情者都站出来。”
前五分钟里,谁也没站出来。
但蓝川柏出奇的有耐心。
磨了好半天,终于站出来一个。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最后站了一小排。
里头包含着已经去雁决家里道歉回来的。
“谁指使的?”蓝川柏的语气一点也不严厉,听的人却一个也不敢抬头。
“不说?”蓝川柏喊来助理,毫不留情,“带着几个人去办离职手续,我们公司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
“是张瑞!茶水是他端进去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知道错了!”
张瑞见势不对,也立刻软下来,“蓝总,确实是我做得不好,但陶与尧他太嚣张了,和同事们相处也不好,我只想给他个教训……”
蓝川柏想到小孩儿被叫到自己面前时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样的小朋友能嚣张到哪里去?
“去办离职手续吧。”他视线扫过一排人,“你们都去。”
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助理说,“做好笔译部门招新工作。”
“是。”
几人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彻底凉了。
忽地,蓝川柏脚步一顿,回头问了一句。
“之前那些比较难的会议文件是谁翻译的?”
张瑞抿着嘴,半响才艰难开口。
“是陶与尧。”
蓝川柏翘起嘴角。
果然是那个小家伙。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