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外界的支撑力,陶与尧放心地闭上眼睛,晕倒了。
被抬到校医院,被掰着眼皮,手电筒探照检查,T恤又被掀起来,抚触检查一番。
医生:“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惊厥过度,一般这种情况不建议病人再受刺激。”
陪同来的辅导员和几名运输工同学松了口气。
“都别在这儿围着了,让病人呼吸不畅!”医生说着就开始撵人。
还想继续吃瓜的群众们把目光投向站在陶与尧床边的徐瑛。
只见那张薄薄的嘴唇轻轻挑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而后转身出了病房。
主角都走了,还有什么看头?
其他人也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年过半百的老医生轻轻敲了下金属床头。
“小同学,他们都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啦。”
陶与尧睁眼,略显尴尬。
他没有傻到去问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您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谢谢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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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陶与尧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要说才第一天见面的同学对他有多少关心和着急,他是不信的,但自己以那种状态被送进校医院,医生亦难免是要受到惊吓的。
“小同学,你还是太瘦了,虽然这次晕倒是装的,但平时应该没少晕倒吧?”
“我……”陶与尧刚要回答,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呜呜震动起来。
医生无意窥探小朋友隐私,走出去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陶与尧,我这边有会议,脱不开身,司机已经到校大门,接你回家。”雁决的声音无论放在哪里,辨识度都极高。
陶与尧听过很多人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无一例外都会变得失真,还有一种染上机械气息的特殊的难听。
但雁决的声音就没有。
成熟又性感。
一听就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当然,也一听就是个无趣的人,陶与尧在心里吐槽。
“还没到放学时间,放学了我自己会回去的。”他把手机拿远一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发热的耳朵。
“生病了不需要坚持上学。”
雁决那边可能还在处理工作,陶与尧在这头听见笔尖落在纸张上,划出簌簌的声响。
啧……真是个工作狂。
工作狂没有得到回应,又问,“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陶与尧翻了个白眼。
大一上学期的课程他都没学过,书本还没来得及看,还有许多网课要补。
学期中旬时会有一个补考,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如果补考不过,他就无法继续在这个学校读书了。
他的时间其实很紧张。
但……一想到回班级里就得面对男主的白月光,他突然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迫在眉睫。
收好一些必修课本,陶与尧背上书包,悄悄溜出了校门。
司机是个面相和善的老先生,主动引话题
,陪着陶与尧聊了些学校里的事情,看着小孩儿活泼的样子,十分欣慰。
限量版的车绕过丛林和花园,在雕花大门前停下。
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管家从外面为陶与尧打开大门。
陶与尧脚刚踏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里站成一排的人。
每一个都很眼熟。
因为几天前他们还是同事。
“小陶,我们是来跟你道歉的。”一位前同事说,“我们一开始确实因为你的学历而瞧不起你,也说过很多过分的话,对不起……”
“你真的很优秀,也很能吃苦,是个很好的孩子。”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士说。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助理也已经给陶与尧办了离职,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无缘无故跑来道歉。
“你们受到谁的胁迫了?”
几人摇头,不说话,眼神却有意无意飘向一个方向。
陶与尧望过去。
雁决穿着板正的西装走过来。
“我没有威胁他们,只是让助理请他们来家里和你叙叙旧。”
“还有,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