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大学”四个字从陶与尧口中说出来时,他整个心都在扑通扑通狂跳。
那是他上辈子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考上的大学啊!
他没想到这本书里居然也有这个大学!
不管这所大学和他上辈子的学校一不一样,都是他梦想的实现!
雁老爷子听到他这个答案,面露赞叹:嗯嗯,不愧是我们雁家的儿媳妇,还是很有追求的嘛!
雁决对没什么反应,只交待:“按照规定,第一个学期要住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跟我说。”
陶与尧点头答“好”。
能有什么不适应的?!
能入学全国顶尖的大学,还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
负责办理入学事宜的助理虽面不改色,心里却不免对此有疑问和怀疑:按照他之前查过的资料,陶与尧先前毕业的高中并不是什么名校,在校的成绩也只处于中等偏下水平,只堪堪够考个普通二本大学。
以这个水平……选华清大学会不会有点过分大胆了?
万一少夫人在学校里跟不上学习进度,毕不了业可怎么办啊?
当然,这些话都不是他一个助理该说的。
他只需要负责两项工作内容:一,协助雁总的工作,二,尽可能地创造条件增进小雁总和夫人的感情!
比如,“忘记”给孕夫准备早餐,让雁总亲自去买。
然后雁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皱着眉说:“我支付给你的薪水应该包含买早餐。”
……
六月,这个入学时间太奇怪了,不知情的人对此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猜测。
尤其是陶与尧所入学的班级和年级。
“3月1日开学,我以为我3月15才来就已经算能拖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6月份才来的。”
“我看看哈。”一个男生点着手机屏幕,“我看了一下刚加进班群这位,这名字连听都没听过,完全是个是面孔啊,难道是上个学期开学就没来?”
“我觉得有两种情况,一,生病休学,二……”说话的同学抬着眉毛笑了下,
“可能家里面给我们学校捐了两栋楼?”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我中午点看见一个西装精英男从校长办公室里走出来,指不定就是为这事儿!”
阶梯教室里,一众闲聊的学生们纷纷发出“咦”的声音,系调侃之意。
华清大学名声太响,虽然大多人是靠自己的实力考入的,但也不乏有经济条件强硬的家庭靠给学校捐教学楼的手段塞人进来。
“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凭智商能上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呗,花大价钱塞进来了不也要被清出去?”
华清大学有个很狗的地方:给送钱都收着,但如果送进来的小孩成绩达不到要求,退人不退钱。
这条规定让那些绞尽脑汁送钱的家庭最后都很丢脸,久而久之,主动来送的就少了。
“下注了,下注了,我选B!”阶梯教室变得热闹。
“巧了这不是,我也选B。”
一道声音听起来较为沮丧,“没人觉得是因病休学?嘁,那这还有什么好赌的啊!没意思。”
“闭嘴闭嘴,来了来了!”一位同学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
大学与高中不同,阶梯教室里的大课是几班合上的,新来个人也用不着当面自我介绍。
陶与尧背着书包,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把助理准备的书本和笔拿出来,等待上课。
这时,已经有好奇者在他周围打转了。
装模作样拿着本书窃窃私语着,谁也不敢上前搭话。
“我突然觉得,这题应该选A了……”
“我也觉得,这都瘦得能看见骨头了?!”
“而且这个面相……让人很难把B答案往他身上套。”
“可别面相了,你就是看人长得好看!”
“啊!为什么别人瘦了就这么精致,我瘦下来就只有胶原蛋白的流失?!”
话题接着转变成了美妆分享,陶与尧就没再听了。
起初他们向自己靠近,受惯了欺负的陶与尧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找麻烦了,在听到对方在讨论选择题时,他紧握着笔的手都松了下。
这节大课上得还算顺
利,课间铃声一响,陶与尧就马不停蹄出了教室。
尽管助理已经跟他交代过校车的乘坐路线,他对学校还是很不熟,为了能准时赶上下一节课,他必须得提前校园路边等着校车。
为确保自己不走错教室,在等待过程中,他连续确认了好几遍,眼睛几乎是粘在手机屏幕上的,直到身边有声音响起。
“这位同学,你是新生吗?”
新生统一9月入学,这都6月了,已经是第二个学期。
应该怎么都算不上新生。
但华清大学占地面积很广,光校区就有东南西北四个,有些专业的课程需跨区上,方向感差一点的学生摸索一年都还是新生。
问话的是一名男生,半长的卷发落在肩头,又黑又亮,上半部分在后脑勺处随意扎了个并不怎么整齐的丸子。
长相漂亮得令人雌雄难辨,他怀里抱着两本书,漂亮的眼睛里也已经褪去了大一新生所特有的清澈愚蠢,看上去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