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嘿嘿一笑, “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当时人少,我听他们那么说,特地多看了一眼,到花洲的,现在还在车上呢,第八节车厢,明天凌晨一点多到。"
韩珠道: "您提供的情况特别重要,太感谢了。"小年轻有些兴奋, "我说,能根据我说的抓着人不?"欧阳道: “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十分关键。”小年轻道: “那就行。”
欧阳和韩珠去售票处确定好车次,途径各市县,以及列车目前所在位置,就把电话给向驰打了过去。
向驰正要下车,听到铃声又把车门关上了,按下通话键:
"韩法医,有收获吗?"
"找到那两个人的车次了,目的地是花洲,明天凌晨一点到。"“很好,我知道了,谢谢。”
他挂断电话,对方文景说道: “我先回去,你在这里盯着单震,只要他不跑,就什么都不用做。"
方文景道: "组长放心。"
/>向驰下车了。
方文景目送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无奈地摇摇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小年轻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
向驰打车回到分局,和欧阳、韩珠碰了面,对照列车时刻表,重新确定列车的位置。
向驰给下一站的铁路警局打了电话,并发去了传真,对方表示,一定配合他们把二人请下来。
挂断电话,向驰想对欧阳表示谢意,但师兄妹已经不在大办公室了。回到法医科,韩珠对袁文涛说道: “师父,我小师妹又立功了。”袁文涛笑眯眯的, "她的功劳就是我们法医科的功劳,你可不能嫉妒。"韩珠不高兴了, "师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怎么可能?"
袁文涛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欧阳故意说道: "原来师兄是小心眼啊,那我下回……"
袁文涛抬头瞪她一眼, "他要是心眼小,就没有比他大的了。倒是你,千万别骄傲。"韩珠又高兴了, “还是我师父了解我。”
下午四点半左右,检验科通知向驰,化验结果出来了——死者指甲里的黑泥和瓷湖岸边的湖泥成分几乎一致。
难道死者在东窑呆过吗?向驰翻出几张死者的相片,看看周围,犹豫片刻,又给袁文涛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欧阳和韩珠一起到了。向驰道: "人手不够,你们再辛苦一下吧,感谢。"
韩珠勉强笑笑, "这次做什么?"
向驰把照片递了过去, "死者指甲里的泥估计是湖泥,我想让你们去一趟东窑。"
韩珠道: “为什么,也许死者白天去玩过呢,再说了欧阳不也在湖边住吗,仙湖……哦,明白了,你是说死者的衣着不贵,东窑更符合其身份?"
向驰点了点头, "的确。"
韩珠道: “那行吧。”
二人出了办公楼,上了欧阳的车。韩珠道: “私车公用,你亏大了。”欧阳不以为意, “总比晒着强。”
韩珠感慨: “太好了,自打你来,我的工作幸福指数提高了不少,师父还说我嫉妒你,那我可
真是闲的。"
欧阳道: “这有什么,我还不是时常被师父敲打?他老人家怕我仗着好看这这那那,影响他老人家的光辉形象呢。"
“呵呵呵……”韩珠低低地笑了起来, "师父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女孩子漂亮也是优势,自然资源好,该利用就得好好利用。"
欧阳: "……"东窑。二人下车后,一人拿一张照片,分别进了两个店铺。
欧阳运气差点儿,进的正好是小卖店,店主刚刚因包庇父亲被抓,媳妇看店,不假辞色地把她轰了出来。
第二家是理发店,店主是年轻男子,见欧阳漂亮,热情得黏黏糊糊,一个劲往她身边凑。欧阳连退两步,亮出照片和警官证, "我是警察,麻烦您配合一下,看看是否见过此人。"
因为是一张青灰的脸,年轻店主吓了一大跳,惊疑不定地看着欧阳, "这是死死死人吧。"欧阳抖了抖照片, "对,你好好看看。"
年轻店主有了心理准备,胆子大不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分多钟, “这人应该来我的店里理过发,虽然不认识脸,但这个鬓角是我剪的,我习惯留长暨角。"
欧阳道: “你想想,记不记得他的名字?”
年轻店主摇头, "他肯定不是老客,而且他这头发至少两个月没剪了,真不记得。"
欧阳便也罢了,从店里出来,继续走下一家。
然而,不知道是运气的问题,还是怎地,直到天黑,二人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分局不用去了,二人报备一声各回各家。
车停在楼下,欧阳看了眼五楼,窗户黑洞洞的,没有拉窗帘,向驰不在家。
她顿时心里一紧——尽管她清晰地记得出事日期是25号,但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万一凶手提前动手怎么办?
她取出电话,翻出向驰的电话号码,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中午的那段对话。人家明显不欢迎她独自骚扰,这样打电话会不会太不知趣了?答案是肯定的。但人命显然比她这点儿自尊要紧得多。
要不……还是去趟分局吧?
她放下手机,重新启动了汽车——打电话也不能实话实话,还是亲自跑
一趟好。但分局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并没有向驰的身影。火车上的两个人目前还无法回来,嫌疑人没有着落,他会去哪儿呢?
从楼上下来,欧阳遇到了值班的马卓研。她试探着问道: “向组长在办公室吗?”马卓研道: "听说他晚上要蹲守,不在局里,你有事?"
欧阳道: “嫌疑人找到了?”
马卓研道: “没有,但向组长认为市局的一桩案子和咱们这一件有关联,他去储秀区平安里蹲守一个叫单震的人。"
“原来如此。”欧阳道, "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马卓研摇头, “我没记住,不过向组长的桌子上有资料。”欧阳越过他,进入大办公室,找到了单震等人的资料。
扫一眼案由,她就明白向驰的根据在哪里了。不得不说,很有道理。记住地址,她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马卓研狐疑地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嘟嚷道: “神神叨叨的,她不是看上向组长了吧。”
欧阳驱车赶往储秀区,市区限速六十,她就开到了六十。
跨了区,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平安里在哪儿,只好下车询问,一路问了三个人才找对地方。
平安里不小,但小区管理极差,路灯少,道路坑洼,到处都是黑洞洞的,有好几个旱厕,晚风一吹,臭气熏天。
大概七点左右,路上行人不少。
考虑到安全问题,欧阳把车停在外围光亮处,步行进去。
几分钟后,她在一条大长胡同对面发现了不远处的属于向驰的黑色普桑。车里静悄悄的,且没有丝毫震动的迹象,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欧阳迟疑了,要不要过去呢?真过去了要说什么?她想了想,脚下一拐,进了胡同里。
向驰也看到她了,小丫头梳着揪揪头,穿一件带刺绣的浅粉色长衬衫,搭配水磨牛仔裤,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一打眼就能认出来。
他心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如果是,那可真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