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季怀真却忡怔着,盯着地上,脱口而出道:“……苍梧山上的雪化了吗。”
燕迟的手猛地握紧,定定地朝季怀真看了过来,紧绷的身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莫名诡异,似是头饿了很久的野兽,正在将季怀真扑倒撕咬与放他一马这两个有着天差地别的抉择中犹豫不决。
理智尚存,但不多。
兽性尤在,却被张人皮禁锢着。
“你究竟是要问苍梧山的雪,还是要问我这两年过得如何。”
仅是眼前这人偶尔克制不住的一丝私心,一丝凡心,就快要将拓跋燕迟给逼疯了。
季怀真往乌兰的方向看了眼,似是怕他听见般,压低了声音,冷静而又快速道:“我来之前联系了销金台在此处的旧部,手头还有些人,也摸清了城内的布防,只要阿苏尔相信我,觉得我还是有用之人,我就有法子里应外合,将你平安送出去。你离开临安之后,千万别回上京,直接回敕勒川,避开你大哥。”
说完,又低下头,不去看燕迟通红的双眼。
燕迟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哑得可怕,一字一句道:“季怀真,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将人哄上一哄,耍的人团团转。我不用你救……说不定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救谁。”
季怀真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燕迟突然面色一变,往外看了眼,季怀真也听到动静,皱眉道:“才忍了这么一会儿便跟来偷听了?”
就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天色已彻底黑下,乌兰悄然离开。
燕迟不吭声,强势地将季怀真一抓,往塌上揽。
他将季怀真压着,动作粗鲁放肆,品不出半分怜惜的味道,可脸上的表情却很镇定。
季怀真突然道:“熄灯。”
燕迟一听这话,停住了,缓了一缓,喉结滚动,冷静下来过后,才二指运气一弹,以指风以此灭去殿中亮着的烛火。
头顶落下燕迟意味不明的粗喘,季怀真被人握着腰翻过去,以一个脸朝下的姿势按在床榻之上。
燕迟支起身子,脱去外袍,露出精悍脊背。薄薄衾被被燕迟拿来盖住二人,又来解季怀真的衣裳,一件件拎出去丢在地上,燕迟提着他的腰命他跪趴下来,整个人挤进他双腿间。
季怀真突然想起从前用这姿势时燕迟最喜欢来握他的手腕,忙在手腕上摸了几把,将什么东西轻轻丢在地上,没给燕迟发现。
刚一趴好,燕迟的胯就往他身上狠狠一撞,季怀真的腰冷不丁被人一掐,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叫出来,竟似男子交合间因痛意而叫嚷。可燕迟虽脱了上衣,却并未脱去衬裤,他隔着一层布料做出与季怀真交合的假象。
他掐了季怀真一把让他叫,听他叫出声又不知犯了哪门子倔,一手捂住季怀真的嘴。
燕迟不解释,也不说话,只强硬地跪在季怀真身后,一下下向他撞来,见季怀真毫无反应,又在他腰上掐了几把。
季怀真又“啊”的一声叫出来,被燕迟捂着嘴,这一声又短又急促,比先前一件件丢出衾被的衣裳还要引人遐想。
而殿外,一人正站在暗处,正兴奋地偷窥着这场虚假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