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要我拿什么做彩头?”
一旁的李峁猛地把心提起来,默默看向季怀真,以为凭着二人的关系,燕迟要救他,就算不救他,也不会让他落入鞑靼人的手中,只要季怀真一逃,他们就有希望了。
而季怀真的头却仍低着,一言不发。
李峁那目光如炬的眼神又盯向燕迟,可燕迟却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一个人的下落,殿下若有心,还请替我找人便可。”
阿苏尔闻言放声大笑,看向燕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藏不住的鄙夷与轻视,心想这夷戎七殿下落入敌手,又痛失上京,开口居然又是要寻找他那不知死活的发妻,当真胸无大志。
“如此情真意切,自然要成全。可若是殿下输了?”
燕迟也跟着一笑:“若我输了?那殿下为何将我‘请’来,也可直言不讳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阿苏尔嘴角一沉,冷冷盯着燕迟,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手一指,漠然道:“我还要他。”
那手指的方向,正是浑浑噩噩站着的季怀真。
季怀真压根没听清他们在谈论自己,只是在想燕迟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阿苏尔在抓到他的第一时间没有将其杀掉,更没有察觉数道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直至旁边李峁推了他一把,才顺势抬头,和燕迟四目相对。
目光一触及分,一个若无其事转开脸,一个再次低下头。
阿苏尔视线在二人之间游移不定,只觉得这二人之间说不出的诡异,看着彼此的目光中似牵着线,说仇敌又不似仇敌,可说爱侣又不似爱侣,更不提中间还夹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陆拾遗。
“好说,但……若是寻常奴隶也就罢了,可这人是大齐太傅,带着大齐官员投敌叛城,殿下方才也看到了,眼下这人正被所有齐人记恨着,应尽快处理了平息民愤才是,你把他要去,岂不是自寻烦恼?”阿苏尔压低声音,又道,“殿下可有其他相中的齐人奴隶?”
燕迟不为所动道:“他两年前将陆拾遗囚禁,若说谁有可能知道陆拾遗下落,除了他,我想不到旁人。”
阿苏尔略一沉思,又改变了主意,回身扬声道:“哥达——!”
只见一彪形大汉从人群中挤出,每往前踏一步,身上的赘肉就抖动一分。燕迟已经够高,可这哥达比他竟还高了半个肩膀不止,往他面前一站,如座小山般遮天蔽日,低头看向燕迟的目光中尽是傲慢。
李峁恐惧地看着,朝季怀真低声道:“别说比武,便是压也能将拓跋燕迟压死。他们夷戎人讨彩到底是什么破规矩……”
这规矩季怀真再清楚不过,他不止清楚,还亲身经历过。
阿苏尔道:“既先前季怀真已被我指派去伺候哥达将军,燕迟殿下既想要,就从他手中赢下吧。”
燕迟仰头将哥达一望,平静道:“三局两胜?”
哥达声如洪钟:“不用三局,只要我将燕迟殿下打得再也站不起来,岂不是一局就可以定胜负了?”
拓跋燕迟盯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声道:“好。”
阿苏尔突然在燕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杀意,有些后悔派这不知轻重的哥达应战,他本想着让哥达出来,杀一杀拓跋燕迟的威风叫他心生退意,日后也更好操控,可又怕哥达将人打死了坏他大事。
左右一看,见手下众将士与大齐官员都一同看了过来,便不好背开众人叮嘱哥达,突然心生一计,朝季怀真道:“既是因季大人而起,那就由季大人来定第一局比什么。”
他目光暗含威胁地看着季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