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这样做。”
路小佳忙追了上去,将白雪带离此地。
二人攀上房顶,路小佳又回头一望,也不知那人走了没,脚下不稳,差点大头朝下栽下去,白雪将他一提,抱怨道:“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路小佳只赔笑了下,怕被白雪看出异样,慌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为何对季大人如此死心塌地,他对你虽好,可我看远不值得你为他掏心掏肺,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话音一落,只听铿锵一声,一柄雪亮长剑已架在路小佳脖子上,那剑的末端,是白雪不悦的眼神。
路小佳懒懒一笑,伸长了脖子,耍赖道:“你砍吧,你砍,这两年下来,我就不信你舍得杀我。我不止要这样问你,我现在还要讲你家季大人坏话,他若在意你,把你当朋友,凭什么让你为他出生入死,当以你性命为重才是。明眼人都知道临安就是第二个上京!他不准你跑路保命,还让你守着这注定要城破的地方。”
“你——!”
白雪举剑欲刺,却见路小佳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反倒把头伸过来。
那看向她的眼神中,尽是张扬笑意。
又是铿锵一声,白雪倏然收剑,不悦道:“你又知道什么。”
路小佳低头苦笑:“真是吃了迷魂药了。”
“你说不明白我为何对我家大人死心塌地,我还要问你,我对你又有哪里好,让你见色起意。”
“怎么就是见色起意了,你说话可真不好听。”
路小佳突然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问道:“你瞧着烧饼,就不眼熟?”
“非但不眼熟,刚认识的时候,还很讨打。”
路小佳叹口气,见白雪实在想不起来,只好提醒道:“几年前,还在芳菲尽阁的时候,你替他擦过一回鼻涕。”
白雪:“……”
“几年前我跟着清源观的曾道长来过芳菲尽阁,烧饼也跟着来了,师傅们在房中说事,不让我和烧饼进去。我们又饿,又冷,曾道长哪里肯给我们钱,就想着去后厨偷些东西填饱肚子。结果就被你给撞见了……我想着烧饼年纪小,求饶几句,喊几句姐姐便能被放走,就自己藏了起来。”
路小佳坑了回师弟,把烧饼一人留在明处转移注意力,自己往暗处躲,刚藏好就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发髻高盘,满头珠翠步摇清脆作响,白皙似雪的皮肤似乎要把这阴暗后厨照亮。
路小佳躲在碗柜里,透过缝隙看去,只觉天女下凡。
白雪看见烧饼来偷东西,也不恼,抬手指了指一旁炖着的汤,巧笑嫣然道:“这汤你可不能偷喝,里面下了毒,是姐姐用来杀人的,那边笼屉里有虾饺,你拿去吃吧。”
说罢,还拿起手中软帕,擦去烧饼人中处牢牢扒着的鼻涕。
白雪听罢久久不语,半晌过后,才哑声道:“就只是因为这样?”
“那还要怎样,你这人可真奇怪,莫不成非得是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才算情深意切?烧饼说,你替他擦鼻涕的时候,他只感觉一阵香风落他脸上了。”
白雪不吭声了。
二人并肩在房顶坐着,晚上的风一吹,白雪虽不喊冷,露在外面的手臂却浮起层鸡皮疙瘩。路小佳体贴地脱下外袍,搭在她身上,本意是说些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以免那人泄露行踪,现在倒说得氛围伤感起来,路小佳悔得肠子要青。
“你叫白雪?这名字真是配你,你爹娘取的?”
白雪没回答,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静静道:“……是季大人给我取的,我原先叫阿福。我……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是养父把我拉扯大的,后来他因烂赌死了。我和……我为了混口饭吃,就去青楼打杂,给人劈柴倒泔水,我怕被人欺负,从小就不留头发,让别人以为我是男孩儿。”
原先她连名字都没有,养父只管她叫“唉”。
是季怀真说,“阿福”这名字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