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女受白雪之命,前来伺候招待众人。
她们各个酥胸半露,摇曳过来时伴着一股香风,吹得乌兰面红耳赤,直往燕迟身后躲。
三喜如临大敌,往燕迟身边一坐,将他与这些女人隔开,两眼警惕地盯着燕迟,不客气地威胁道:“我三喜可不管你是谁,既然跟了我家大人,规矩还是要守,管好自己的眼睛,可别到处乱看。”
燕迟压根不理他,只在艺伎往他嘴边送酒时轻轻拿手隔开。
他似入定般一坐,两眼紧盯第四层的某间房门,过了半晌,他忽的看向三喜,问道:“那人是谁?”
三喜吞吞吐吐:“你还是自己去问我家大人吧。”
燕迟不再吭声,乌兰先前塞给他的纸条还在掌心攥着,迟迟找不到机会去看。他悄然抬头,对乌兰使了个眼色,就见乌兰同三喜搭话道:“我看那人与你家大人关系匪浅,搞不好是哪里惹来的风流债吧。”
三喜不悦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三言两语,便又吵起来。
乌兰这话头找的还不如不找,只叫燕迟一阵心烦意乱,只好趁三喜不注意,悄悄溜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他展开那纸条一看,巴掌大的纸上,画着的竟是上京城外的地貌,只在东南角的地方用朱笔圈起。
他看完,便将那纸条随手销毁。
回去时碰到白雪和路小佳,他在后头站着,因此无人瞧见他。
路小佳欲言又止,时不时抬头偷看白雪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白雪头也不抬,专心沏茶,已将茶洗过一遍,只待注第二道水。
“鞑靼人是不是要打到上京了?”
白雪一顿,转头看向路小佳,问道:“就算鞑靼人打到上京,你又如何,可是害怕了?”
被她这样疾言厉色地一问,路小佳就心虚起来,总感觉根被看穿似的。
他确实害怕,确实起了溃逃之意。
不知者无畏,若不晓得鞑靼人的勇猛凶残倒也还好,可偏偏他是亲眼在凭栏村看见过鞑靼人打仗杀人,既见过,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落入同样危险的境地?
“你这样忠心……自然是要跟着你家大人出生入死,”路小佳自嘲一笑,“我算是理解当初燕迟兄为何想将他家那位打昏送走了。”
白雪了然一笑,拎着沏好的茶要上四楼,她居高临下地将路小佳一看:“都说乱世之中,道士下山救世,和尚关门避祸,我看你这道士,倒是识时务的很。”
见被一语言中,路小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跳起来跟上白雪就要狡辩。然而就在这时,从四楼传来一阵碗碟裂响之声,接着又是一声巨震,不知是谁掀翻了桌子。
动乱巨变只在一瞬间。
再看燕迟,已寻声攀着栏杆转身跃上四楼,朝季怀真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男人带来的侍卫听见动静,各个拔刀冲了进来。周围宾客大乱,你推我搡,叫嚷声不断,顷刻间跑了个干净。
白雪神色一变,热茶淋在地上,手中茶杯已飞射而出,打中四楼某间房门。
此举无疑是一个信号,那群原本围着三喜与乌兰的艺伎们同时起身,攀着三楼的栏杆一跃而下,脸上妩媚娇柔神色荡然无存,各个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