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咳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这里头住的什么人?”
——是假三喜!
季怀真吞咽口水,勉强压了下去,顺着门缝往外瞧,果然是他!
这人顶着三喜的一张脸,正趾高气昂,警惕地巡视着整个院落,他的目光多次掠过地窖入口,频频看向这里。
季怀真肩上的箭伤又蓦然痛起来,他盯着这人,想起那日在牢中所受的屈辱,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燕迟察觉到他情绪变化,把季怀真仔细放到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站好。
度玛回答道:“回军爷,这是我大女儿的卧房。”
这话不假,度玛这几日确实把她大女儿叫了回来,好像是关乎出城一事,他们商量的时候没带他,季怀真知道的也不多。
假三喜拿出画像,问度玛是否见过画像上的人。
度玛仔细辨认,为难道:“军爷,我一妇人,不常出家门,你应当问我家老爷。”
那阵被季怀真强行按捺住的痒意突然又不合时宜地蠢蠢欲动,季怀真憋得脸色通红,从没觉得不能咳嗽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情,他心里恨恨地想若将次举列入刑法,定能难倒一大片英雄好汉。
他涨得脸色通红,猛地把头埋进燕迟怀中,五指在他腰边收紧,死死拽着燕迟衣服。
燕迟察觉怀里的人在发抖,他一手揽住季怀真,低头担忧地看着他。
季怀真以气音,贴着他的耳朵道:“……还坚持得住。”
燕迟虽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可季怀真靠的这样近,又贴着他的耳根讲话,一时间只觉得耳朵热得很,似乎又红了。季怀真见状,本想调戏他几句,喉咙间的痒意猛然间去而复返来势汹汹,他忍得辛苦,肩膀内扣着,全身颤抖,受不了地一口咬住燕迟肩膀。
一声再也忍不住的闷哼,从季怀真咬紧的牙缝中泄出。
院中的假三喜脚步一顿,目光转向草垛,继而朝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辛格日勒同度玛对视一眼,目光看向墙上挂着的猎刀,度玛则悄悄挪向放钢叉的地方。
燕迟将季怀真松开,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去。
他左手握着刀鞘,右手反扣住刀柄,昏暗地窖中,一柄被擦拭的雪亮长刀悄然出鞘。
那刀锋反射着从缝隙照进来的光,将燕迟俊美脸上的凛然杀意照得分毫毕现。
第21章
季怀真见燕迟如临大敌,也不免跟着紧张起来,左看右看,一瘸一拐地捡起墙角的旧粪叉,满脸嫌弃。
眼见那假三喜越走越近,燕迟手中半人高的长刀也已出鞘。
千钧一发之际,院外一声俏皮呼喊,是辛格日勒与度玛的大女儿从外面回来了。
“阿爹,阿娘,家里来客人了?”
此女名唤蝴蝶,容貌俏丽,令人眼前一亮。假三喜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竟是不顾这边,盯着蝴蝶看,问辛格日勒这是谁。
夫妻俩笑呵呵地揽着蝴蝶,将她送回屋中,说这是他们的女儿,过几日就要出嫁去邻村,今日是出门添置嫁妆去了。
假三喜若有所思,此时,又一人从前院进来,冲他询问道:“大人,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假三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