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点了点头,问完诏书问上京,问完上京问陆拾遗,问完陆拾遗问他姐,连那昨日刚认识的奇怪道士路小佳都问了一遍,最后嘴巴说得干巴巴,实在没话问了,才不情不愿把眼睛睨开条缝,状似无意道:“他呢?”
白雪装傻:“大人在说谁?”
季怀真咬牙:“我问那臭小子一大早死哪里去了。”
能上他季怀真床的人,哪一个不是流连忘返好生伺候,从来都是他季怀真睡完提裤子走人,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醒了一睁眼找不到人的荒唐事。
“他啊,一大早就出门了,属下正好碰上。”白雪忍笑,知燕迟脸皮子薄,他家大人又没玩够,白雪好人做到底,特地一大早起来交代昨夜听见动静的众人,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谁知说这话时燕迟正好从身后房门走出,一听这话,羞的不行,又立刻推门回去了。
半晌后才犹豫探头出来,老老实实唤了声白姐姐,问这附近哪里有卖红豆糯米糕。
季怀真听罢,皱眉道:“他买那东西做什么,黏黏糊糊的,忒甜。”
白雪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前妓院的嬷嬷们,会给头一次破瓜的‘摆房’准备这些。”
季怀真一怔,嗤笑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说话间燕迟已回来,白雪识趣地退下。
“买到了?”
见燕迟怀里宝贝似的抱着个东西,季怀真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莫非他同那“陆拾遗”的第一次就这般刻苦铭心?
燕迟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只好把怀中糕点递上一块。
到底是睡了一觉,看过来的眼神都不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举手投足间已不可同日而语,季怀真忍住脾气没有打掉,就着燕迟的手将那黏黏糊糊的东西吞了。
燕迟在他身边坐下,不知在暗自打算些什么,也吃了一块,细细地抿着,仔细看去,眼底一片回味无穷。
季怀真才不信吃个破烂红豆糕能吃出这副怀春的样子。
燕迟抬头看季怀真一眼,又飞速挪开,轻声道:“还疼吗?昨晚你一直在抓我。”
季怀真勾住人脖子一揽,燕迟顺从地靠过来,展臂抱住季怀真,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季怀真本想笑话调侃他两句,然而被燕迟这样认真地一抱,却反倒什么都说不出了,只不动声色地打量燕迟,心想情欲才是最催人的东西,一夜之间这人已天翻地覆,青涩还有,却更添成熟稳重,像头对伴侣忠诚对外凶狠的狼。
征神见貌,则情发于目。燕迟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直看得人心虚。
“你昨夜抱着我说什么?”
他问的是在地上胡搞完的那两次。
那时他已精疲力竭,连窝都懒得挪,再不嫌弃燕迟,往人身上一压,睡了。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燕迟搂住自己反复亲吻,反复保证着什么,当时只以为又是那些已经翻来覆去被他说烂的情话,现在清醒时一想,又有些不同。
“你没听到?那算了。”
燕迟避而不答,季怀真心不在焉,倒也没追问。
燕迟本就爱怜他肖想他,季怀真沾了陆拾遗的光,被燕迟伺候着擦身喂饭,就是笨手笨脚的,想来以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从没做过这些伺候人的活。
两大桶热水被燕迟一人提上来,季怀真坐在水里,擒住燕迟的手腕,不怀好意道:“让我看看你守宫砂还